弘昼府邸“这么说,年贵妃的宫里还真藏了个孩子”弘昼心想:会不会就是那个孩子呢?据时间推测,这个孩子的出现和纯儿的孩儿消失的时间刚好吻合。向来一定是她不会错了。“过来!”弘昼叫来了刚刚来传递消息的侍卫,趴在他耳边耳语。弘昼素知在这宫里一动不如一静,什么都不做往往比步步占先的好,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静制动、相时待变,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我才出手,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为了心爱的女子,他只能一反常态的铤而走险,去做没有绝对把握的冒险。
深宫黑暗中两个黑影出现在宫墙伸出,一个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包什么东西塞到宫女的手中,宫女什么都没问,连忙塞进衣袖,两人匆匆分来,向着各自来时的方向离去。
“孩子,你醒醒,快醒醒!”素言抱着孩子,看着沉沉睡去的小生命,突然回想起早年自己失去孩子的情形,心痛万分,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借这个孩子引敌人现形。“素言,别这么激动,你让我先看看孩子”胤禵此时还头脑清醒。胤禵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身边也集结了不少江湖人士,略微看了看就辨别出孩子并不是真的中了要命的毒,只是有人想要孩子“暂时”死掉。“胤禵趴在素言耳边道:”孩子只是假死。你继续装哭,将计就计!“素言先是一愣,随后继续痛哭。”别哭了!赶紧把孩子的尸身处理掉,不然这件事被晴川发现,一定会告诉皇上,到时咱们吃不了兜着走。“素言道:”这可怎么办,本来掳走这孩子实现要挟晴川叫她离开皇宫,这下没有了这么筹码,我还凭什么和她斗下去呢?“现在还想这么多干什么,先保住自己的命重要,你没见皇上一向把晴川当场宝,就因为丢了孩子,把她身边的人全都杀了,你也不称称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要是知道是你掳走了孩子,你命休矣!还不把这烫手的山芋早早丢掉。还哭个什么劲儿啊!”
“纯儿,你看我把谁带来了?”弘昼把孩子抱着叫道怡纯怀中,怡纯接过孩子,看见孩子双眼紧闭,一点呼吸都没有了,她掩面而泣:“孩子,额娘的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弘昼安慰道:“别担心纯儿,等等。来人啊,拿过来!”下人们迅速递上早已准备好的蓝色瓷瓶。他手持瓷瓶,放在孩子鼻息出,不一会孩子就恢复了呼吸,脸色也渐渐的的红润了起来。纯儿不解的望着弘昼:“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上次生生的过去偷,宫里已经戒备更加森严,如不是出此下策,恐怕你和孩子永无再见之日了。纯儿,你不要怪我才好了。”纯儿摇了摇头,看着孩子襁褓中的可爱模样,早就听不进弘昼任何话语了。
“跟着去的人回来了,说是……”弘铭皱眉道:“讲啊,怎么吞吞吐吐的。”“跟去的人说,认识跟到五爷府门口不见的。”弘铭诧异的道:“什么?是弘昼想要小格格?”弘铭那酷似胤禛的眸子瞬间变得如鹰目般锐利。晴川不解的问:“他要小格格做什么?”胤禵和素言面面相觑也不明白弘昼为何要一个不能对他构成任何威胁却只会因此激怒铭儿的婴儿。“那就要孩儿自己去一探究竟了!”冷冷的话语从弘铭儿口中溢出,那冰冷的口气和他的父亲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晴川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头一次意识到,也许这就是帝王独有的特质。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晴川从来不想铭儿介入宫廷无休无止的争斗,但是弘肃的死,先帝逼着她把铭儿交给欣怡,她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历史的发展,铭儿注定要参与这场争斗,并最终成为名垂千古的帝王。这一刻她终于清清楚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弘昼府邸“纯儿,你的身子还是很弱,不如把孩子交给奶母,你好好休息吧!”弘昼体贴的问。“不要,不要。我再也不会叫孩子离开我的视线。”怡纯把孩子死死的抱在怀中,生怕在和孩子分离。弘昼见纯儿这般母子情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安慰道:“好好,你别动气,那叫孩子跟你睡就好,那你们早点休息,明早本王再来看你。”怡纯点了点头,回以温暖的微笑。就是为了这抹笑容,弘昼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纯儿把孩子放在床榻的内侧,连放在摇篮中都无法叫她安心,只有叫孩子谁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她才会安心的入眠,看着孩子熟睡的脸,凝脂白玉般的皮肤,不点而红的小嘴,这些都和自己那样的相像,只有眉毛太过英气,无半点女儿之气,到更像弘铭。想到弘铭纯儿还是不免伤心一番,心想:孩子的失踪他会不会伤心呢?他一定不会吧,因为他都根本不知道这是他的亲生骨肉,还会把她当成是孽种除之而后快吧!看着没被尘世间的腌臜沾染过半分的孩子,纯儿有感再次落泪,喃喃道:“孩子,额娘对不起你!你的出生不被任何人期待,生来就没有父亲的疼爱!可怜的孩子!”
“哗”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冷风吹灭了原本屋内点着的蜡烛,还没有睡实的怡纯睁开朦胧的睡眼,却只能看见来人月色勾勒出的轮廓。在她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之前,来人已经点了她的穴道,叫她无法做出任何声响。“来人!”纯儿使劲全身力气想要呼救出生,却没有一丝声响溢出檀口。来人不紧不慢的走到门口,闩紧了房门,纯儿被他身上散发的英烈的寒气逼得瑟瑟发抖,她想回身抱住自己的孩子,可是穴道系数被封死,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反抗。
是他!夜色昏暗,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他身上的气味她一辈子也忘不掉。是他!脑中窜过弘铭的名字,叫怡纯心头一紧,眼眶酸楚。怎么会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他是为了孩子而来的?不会的,他不承认这个孩子,他不会承认这个孩子。他们母子都是他所不屑的存在,他究竟来这里做什么?正在怡纯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只见弘铭越走越近,穿过外厅走进了她的内室,来到她的床榻边。离得这么近,怡纯想要看不清铭儿也难了,她想别过脸去,不想面对这个令她伤心断肠的男子,但是自己的身子却怎么也不听她的使唤。在这样很冷的夜里,她再度见到了这个她以为此生再也不能得见的人,这个她又爱又恨的人。她从不敢有期待,以为他们的缘分就此断绝了,而今他却又在这样的意外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怡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泪眼婆娑的望着上方的他,那张她梦见无数次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