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
陈末下意识抬起左手,至眼前,晃了晃,也看不见任何。
尝试性地转动脑袋,向周围看去。一片如墨之境,漆黑,毫不见光。
张嘴,没有声音发出。这里寂静得,令人崩溃。没有一丝,一丁点声音,可想而知。
就像被关在一个至暗囚笼里。
陈末动了动身体,没有被束缚。
他慢慢迈开左脚,尝试向前走去,左脚落下,结结实实踩在什么上面。
水平,平整,他觉得这么形容合适。
虽然不知究竟,身处在何处;至暗空间里,都有什么;踩在啥东西上,一切根本不清楚。
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什么,四处张望着。
漆黑空间中什么也无法看见,不知他是看什么。
然后低下头,虽眼前黑暗,但能感受到自己左手存在。握紧拳头,很好,没问题。
那么,可以尝试一下。
他闭上眼。周围,这空间里,还是一片死寂。
待睁开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迅速掩盖掉自己兴奋的神色,至少,在这里还是理智一些。
刚刚折腾好一阵子,沟通倒也挺成功,是有回应,那么圆满完成。
不过这地方,让人不爽的程度,也是挺高的。
黑色里,深处,总让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不知,是好是坏。
对自己有无恶意。如果这样,那就必须远离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黑暗间的一切,都感觉有些“假”。是的,就是这个词。
也无法形容怎么个“假”法,完全表述不出这里的。但陈末这般感觉,却十分强烈。
他有些迷茫,怀疑自己,质疑身处周围的一切。
像是记忆被切掉一块,而偏偏就是之前,在这里,之前那段记忆消失,无影无踪。
偏偏又生不出意外、惊讶的情绪,仿佛这里来过,或者是并不奇怪的地方。
这不会也过于巧合,就有些像刻意为之。当然值得怀疑。
明显是“人”为的。
到底是何种存在盯上自己,也没道理。现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何大人物,更是弱小至极。
究竟谓何,如此在意,关照自己呢。
陈末想不明。
记忆断层至他饿急,被迫起床找饭吃,开始。然后,忽然就跳到这里来。
他还居然能意识到,记忆被挖去了一部分,这点也奇怪。
保存记忆的方式这么特殊,它们也能动手,挺厉害的。再说,这必定是相关联的某件事,才让他想起。
如果,那存在,想操作自己,也犯不着只让自己前面那段记忆消失。大可让自己所有记忆全无,一干二净,像张白纸般纯净。
然后往自己脑海,那白得通明的纸上,写点什么就成。灌输些东西,做到不直接动手,就让自己搞死自己的地步。
但它没有,会是无法过多干涉自己吗。或是,根本不在乎自己,这只蝼蚁。哪怕怎么折腾,都翻不出浪花。
如此,为何要删掉那段记忆,还把自己丢到这鬼地方。明明不在乎,可以不管不顾,可又做出这些事。为什么。
这点,让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绞尽脑汁也没出结果,没有个可靠的答案,作为支撑,只会让接下发生的事,更加复杂罢。
太多疑点了。
得换个方向思考。
每次遇到麻烦,总是往最坏的方面考虑,不知觉间,陷入误区,让自己有些魔怔。
那么,这个世界,是否……表示……它的好意。
如果顺着这方面想,那么,情况会大有不同,绝对天壤之别。
好的方面会是,怎样的,大概就陈末来说,也没想到过这方面多少。
为事都往绝境上逼迫自己,才能激发更大潜能。才能更好,办事……
已经做好最坏打算,有心理准备。至少想到这般结局,也就不会再感意外。
踏上绝路,斩断反悔的道路,没有退路,就不会能有,机会逃避。唯继续向前,才能到最终目的地。
陈末沉思,如果不视作危险的话,往好处想。那么,这里所发生的……
又回到刚刚的问题上,这段记忆,究竟牵扯些什么。
会是有谁在保护自己,才删掉那段记忆,转移到这安全的地方来。
那么,这又延伸出新的问题。结合两边可能的情况,这段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被删掉呢。
或是好意,许是恶念。
这样来看,那消失的记忆,便是要寻找的答案。找到它,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陈末捋捋线索,整理下思路。已经很清晰明了。
这里,从危险程度看,应该很小。来自他的直觉,精准的预感。
至少从内心底,没有察觉这里,有那般心悸的感受。感觉还是挺平和的。
在这黑暗之地,虽然可能没有危险,但保持警惕,依然是他第一行动纲领。不曾变更。
不知道方向,于是随便超着一个方向而去。
四面八方上下都是一片漆黑,似乎走那里都一样。
小心翼翼迈开脚步,试探着前进。当落脚感到踏实,有触碰的东西时,才踩上去。
一步一步,缓慢摸索,就这样出发了。
更多的问题,不明白,堆积着,都埋在内心深处。大概一直前进,会找到答案。陈末坚信。
前面,刚出发时,他一路小心地试探,到后面,已经不靠直觉都感受得到,这里似乎太和平了。简直到了一个不正常的地步,当然,除了黑一点之外。
陈末停下想了想,该是警惕一点好,保持原状,慢慢前进;还是快些出发,争取早到目的地。
忽然意识到,如果刚放松的那丝警惕,是不知谁施加给自己的,那么这问题就很大了。
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左右权衡之下,陈末想出个对策。虽然这很烧“脑力”,但也比较实用。
他的直觉,在特殊情况下可以向外辐射,就好似雷达一般,可探明危机。
大概有些奇幻,可这是事实,特别扯淡的事实。
虽然不知道,覆盖范围有多广,但大概分辨危险,还是能行,至少在陈末能看到的时候,他能瞬间知道那就是危险。
当然,看不到的时候,可能就真危险了。陈末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哪怕不知明确地点,但有大概方向,他自信还是能躲开的。
不过这能力,就有些烧脑细胞,很难解释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原理。倒是可以大概理解为:想象力。
没错,就是想象力,或许吧。
只需知道这时,他需要疯狂运转脑细胞,才能保证他这能力,持续开启。
如果仅是靠直觉地一瞬间来感知威胁,在这地方,有些鸡肋。再说,他毕竟不能一直走走停停,靠直觉的刹那,断断续续地感知。
那不如一直开着这雷达走,也是一样效果。还比那效果更好上一些。毕竟持续开着,总比那一瞬间能感受到的多。
前面也说了,这也十分烧脑细胞。几乎是比证明哥德巴赫猜想,更难上数倍不止。
当然,这并没多少夸张成分在。反而事实有些残酷。
他的脑细胞这回事,在开启这个雷达后,几乎像烧开的水壶样,一碰就炸。在快宕机边缘,游走,不停试探。
他脑子里东西,多少突破常理的存在,不会知道。本不是常人,何必以正常规则束缚呢。
毕竟,他是陈末……
而且貌似有时时灵时不灵。怎么说,有时是大脑烧短路,才会出现的状况。这种情况,几乎不会在此出现……
只要不熟过度使用,一般是没大问题。反之,留下些后遗症什么的,也不是第一次了。
许久之前有过一两次的情况。在此就不细说。
只知这些后遗症,一般表现为痴呆、反应迟钝就成。
有时还会十分嗜睡,叫不醒。除非等着自然醒来。
因这,惹出的麻烦,就不一一列举。
当然有件事,值得一提,陈末这家伙,记忆力总是不太在线,已经十分显著。
总丢三落四地,忘了些什么,也不奇怪。比如,忘掉自己这能力的事,不会是一两天的。
并不稀奇。
很多时候,有能力感知那些危险,但根本记不住自己有这回事的能力。然后就自认倒霉呗。
也是够奇葩。
为什么刻意提这一出?谁知道呢。鬼知道……
现在仔细想想,还是用上了这能力,虽说要保持高强度一直开启状态。但比起后遗症什么的,没有疑忘掉这能力,已是件值得庆幸之事。
危机雷达全开,以十足功率运转,几乎把精力全压这上面,争求最大覆盖,不漏一丝空白。
在危险来临时,雷达覆盖范围内,才能有所反应。
陈末脑细胞疯狂燃烧,可以想象,等会头顶冒烟的情景。
从来没,这么拼过了。以前,他奉行能不动脑,绝不动脑原则。
脑细胞都是一摊死水,完全没活动。倒是完美地保存了精力。
所以,就像存下大笔钱财的,又要在今日立马花光。
这次算是把老底都透支,以这种强度运转大脑,他是处在崩溃边缘的。一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
跌入无尽深渊,无法挽救。
就是植物人,这一个下场,等待他了。
把几尽乎,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他的能力之中。现在,很明显感觉到,其他方面有些不够用。
除保持一定程度的警惕外,身体行动方面也需要一定运算量。还需分出一点,空余的脑细胞,以应对真正危机临身时,也能快速做出反应。
既然没多少顾虑,陈末也没如乌龟一样,磨磨唧唧地,继续探索了。
直接迈开腿,愁准前方,一路狂奔。
在这种时速下,他的能力依然能完美运作,保持绝对稳定。
没有钟表,可以得知时间流逝,陈末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呆多久。
仿佛也没感觉到,时间偷偷溜走的样子。
至少自己确实没有,感受到所谓,时间流逝,这种感觉。
来自他无比自信,直觉地,肯定。
不停前进,脚步无法停下,要去往那个地方。
那预感里,必须要到达的地方。那个,不断指引他前进,的地方。
不知道又过去多久,不过他已经确定。
时间不从存在,也就没法以规则,束缚这里的一切。
相对而言,没有时间作为衡量,他也就不知道,该怎么记数,这发生间的一点一滴。
也没有孤独,或是其他负面情绪。
等等……自己或许陷入了,一个误区,先入为主的概念。
“时间”是那些家伙,自己发明,规定的。
也许这里有这样像似的,但也可能没有。
他们必定不是“神”,也没办法,凭空定制一个规则。
单凭那些时钟,就断定,“时间”存在的意义,没有丝毫根据。
只不过,这样倒也方便不少。
当然,陈末也没兴趣,思考,这有或无的问题,于他无关。
那里有没有时间,关系不大,反正影响不了他。那些家伙,爱怎么玩,怎么玩去,只要别招惹自己,就相安无事。
他也没那好心,去纠正他们的错误。
各走各的路。
不过现在麻烦就麻烦在这里了,外面有无真正的“时间”,他不知道,但这里是真没有。
以至于,他怀疑,是不是在原地踏步这回事,不然怎么还没到。当然,要不是他能知道,自己确确实实在前进,这回事。
都要有想法,把这里拆了的心情。
虽然对这里一无所知,信息完全不对等。处于劣势,也不知究竟有何手段。
不过。
他……是有这实力,或面对未知,更加无解强劲的力敌,也不会落于下风。
虽然可能会很惨就是。并非一两次的事情。
他并不是常规可以束缚的存在,有些时候只是,还未看清罢。当然,也可能,看不到这点。
当然,他的敌手,也非什么乌合之众。在这点上,许多时候,都无法分出胜负。
是无法被真正让知的实力,也会被不断曲解,说成无用。就像蚂蚁,如何也无法看清大象的全貌。这,就是井底之蛙。
你死我活之间,又多少没拿出的实力,只有他们之间知晓。也是没有正真胜负的战斗。
谓何而战,谁知道呢。或许,鬼知道……
说远了罢。
在没时间的地方,用“还”表述,有些不符……
当然,没有这个概念,也会有其他的作为顶替。
但替代的,会是什么东西,有无害处,就不在陈末思考范围内。
只要谨记别对他造成影响,陈末也没精力,闲得管这些。
……除非脑子被门夹,闲得发慌之时……
而这里没有那些乱七糟八的概念,陈末也只好,自己记一下,过去“多久”了。
既然没有,为了方便,还是自己整个“时间”,作为概念吧。
不过途增烦恼罢。
能力一直开启,到现在都没察觉什么危险。不过也不能放松警惕,万一刚关掉,危机随即而来,那就好玩。
在他脑细胞已经快烧疯的情况下,又增加,这么些运算量,只是在他崩溃边缘又添上些压力。
压在他身上的大山,越来越大罢。
但是这点强度,就想催垮陈末,无疑痴人说梦。他可是,那什么都承受背负下来的。还活着,至今没有倒下。
这小豆丁点的,还不足以。就当一个笑话看看。增加一个项目,并无多大影响。
倒,这些压力,还是给他添不少麻烦,只是像蚊子似的,烦人。
但现在,再怎么心烦意乱也做不到。毕竟,没有这思绪拿去给他烦恼。
所有脑细胞安排得明明白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它们各自岗位上,发挥作用,没有一个空缺,或是多余。
像个机器一样,所有一切都被好好利用,全力运转。
没有到,还没到。
陈末记着“时间”,已过去,九个多“小时”。
有些不可思议,可,在没有“时间”概念的地方,这也是常态罢。可,是否都有都是如此,就不继续讨论了。
哪怕“过去多久”,也无法真正感受,在身体上具体提现出。
所以,就在陈末都感觉意外的时候,这么不知不觉,九个多“小时”,没了。是一点没感觉到。
接着便是下一个问题,从开始记数至现在,都过去九个多“小时”。居然还没到……
他便是硬生生开着能力,熬过九个多“小时”。这种折磨,没有“时间”,倒无法提现。
但还是能感受到,只不过,就十分奇怪罢。
而且,又因为没有“时间”的缘故。
他一直开着能力,也不觉吃力。帮大忙了吧。
正因如此,那些压力、烦恼什么的,通通滚得远远地。
即使有这回事,来自他的感受,也是蛮奇怪。说不清,道不明。
走了这么“久”,让陈末也不是太好受。
他的情绪在随着这里,慢慢流逝,尽管一开始就没多少情绪在。当然,只会让这情况,更加严重罢。
能察觉到,但已经无法做出应对,那已然,渗入骨髓。
完完全全似一台机器,执行着规定的命令。
身体里无穷寒意,在暴动,想要冲破约束。
陷入两极分化的严重,表面上看似,无欲无求;而他的“心”,却是十分暴躁,那些一并隐藏在其中的,蠢蠢欲动。
他无比清楚,如再不离开。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什么后果,那不得而知。
但那些身体里的东西,会很明确的给出答案。
陈末已没有回头路可言,他只能继续前进。
能力全开,没有松懈,速度没有减慢,保持奔跑的样子。
就是他跑步的姿态,奇奇怪怪的。
右手低垂,左手抓着右手肘关节处,环抱胸前,就像右手受伤似的。
整个身体微弯,向前压低。很好奇,他要是重心不稳,会不会摔倒。
向前蹦跑着,这此,陈末没有再记“时”。因为,意义不大。
所以现在,他也不知跑过多久。
但很明显能感觉到,在向那地方,靠近。
而这一路能力全开,都没感觉到危险,让他不得不重新考沉思。或许这里真的,对他并无恶意。
那他那份记忆,说不准是谁在帮助他。才出手,将其删去的。
所以,还是那问题——那份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晓。
到现在而言,本来再待下去,他就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及疯狂冷寂合一的怪物。但那改变他心性,让他内心暴动的无名力量,只是更接近那地方,又开始逐步衰弱。
仿佛,因为要到目的地,被“驱散”了罢。
陈末没感激动,也默默加快脚步。
双眼前,还是什么都不可见,只有那片漆黑,陪伴。
可陈末却在前方看见,一束光的存在,是道腥红的光亮,四散开,直冲天际。(当然,这里有无天的上限,有待考究。)
这束亮光,让他感觉心里暖洋洋,没由来的,十分温暖,安心。就如同冬日阳关环抱一般,使人陶醉,放下一切烦恼,享受此刻安宁。
更像是处在母亲的怀抱,被她抱着,温暖而舒适。在她的环抱下,无论风雨,都被那伟岸坚实的臂弯拦下。
没有一切烦恼,只在这里舒舒服服的,待着什么也不做的感受,享受生活,无所事事的乐趣。
不断靠近那里,这些想法就如同潮水一般,向陈末涌来,塞满他脑海的空缺。
身体里地躁动,也瞬时就得以平息。
一刹那间,连能力都被迫关停。
这中舒适感,让他十分怀疑,是不是有谁在降低他的警觉***对他不利。但已经捋得很清楚了,这里没有威胁。
所以,这让他身体里躁动不安的东西,都安静下来,的温暖。应该,只是本来就这样吧。
向外辐射开,并没有刻意关照谁。无意识的。
到此,陈末也没再开启能力。快到目的地,再加这舒心的感受,也没心情开启,不如一鼓作气直接到那儿。
没有能力的覆盖,在这漆黑空间里,还是有些瘆人。不过前方有道,指引的光亮,也不孤单。
有了明确目标,他不会迷茫,脚步又快上几分,在黑暗间狂奔,冲向光源所在地。
瞳孔中,腥红地光亮,直逼眼前,已经扫除一大块区域,在他视线之中占据大部分。
似淤泥中绽放的白莲一般纯净无邪。
更加温暖,光明,填充着他的内心。
越来越近了,陈末迈出一步。
光亮骤然亮起,亮度倍增,霎时吞没黑暗,眼中瞬间填满腥红之色。
陈末没有惊讶,在意料之中的事,没有轻举妄动,静静等待着,光芒减弱。
腥红的光亮,渐渐暗下,陈末眼中的世界,恢复了正常。
没有黑暗包围,他低头就看见自己的身体,象征性地活动着,默默感受,确实是自己的一部分。
好奇地看着周围,四处张望。
“天幕”依旧是黑暗一片,但他身处的周围却没有一丝黑暗。
他感觉就好似,一个碗扣在这里,隔阂着那些东西。
外面涌动着无穷无尽的黑暗,但感觉上都没想指染这里地欲望。十分安分。或者,更像是在守护这里,充当一个护城河般的存在。
内心察觉什么,看向此间深处。那里,貌似才是真正目的地,所示。
他沉默,直直地盯在那方向上。
脸上无悲无喜,但眼底不时闪耀地白芒,透露出他的重视。心事重重。
沉寂了一阵,陈末终究还是迈出脚步,向着深处走去。
这里,没几步,他便来到,最深处。
映入眼帘便是一片腥红之色,十分突兀、扎眼。镶嵌在漆黑的“地面”,望不到边际,合“天幕”的黑暗相交。
环绕这些腥红之物,是一圈凸起石头似的东西,仿佛栅栏作用那样。
他走到近前才发现,那些腥红,竟是鲜血,而且已经是凝成血晶的。
包围这些血精的“栅栏”,遥看直到尽头,可是包围了整个一片。
虽然不知自己,是怎么看出,这一洁不瑕的红色晶体,会是鲜血凝成。
在内心里却有些诧异,一些信息不知不觉,就到他大脑里。
回想着,感知一下给出答案,竟是那些鲜血“送出”的信息,告诉他的。
内心已掀起滔天骇浪,不可思议。脸上却没多大反应,似乎都引起不他的兴趣。
只是脸色微不可查地一沉,旋即恢复那张冰冷面孔。至他到来后,感觉越发奇怪。在看到这些血晶后,更甚。
它们在和自己相连,一般般熟悉而有陌生的感受。
迎接回归君王的臣子,在愉悦,欢呼,因为,它们的王,回来了。
陈末从这颠覆性的感觉里,逐渐缓过神。他的目光注视着那片红色,至那最深处之下。
已经从它们中了解,眼前,镶嵌在黑暗上,腥红的一片,就是一个血池。
借由它们的眼睛,看遍这整个池子。不,这或许应该称之为一片血海,面积之大,超乎想象,而且深不见底。
哪怕就算是那地方,最大的大洋,也未及这二分之一。
从上而下看去,就仿佛薄薄的一层。晶莹剔透,却无法透过上层血晶,望到,下方深处的。
当然,这已经无所谓。
陈末缓缓闭上眼,一切烦恼都不再重要,抛弃掉,他沉下心境,放空心思,沉浸在与鲜血的共鸣中。
感受着它们的喜悦,欢乐,乃至——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