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已经控制不住在轻轻地发抖了,把手提包递给她的时候,整只手都在微颤。
秦非非状似无意地碰到了小莫的指尖,发现她的手指冰凉,她的视线平静地从小莫的脸上掠了过去。
不出秦非非所料,她很快在拉链的夹层里摸到了硬物,她镇定掏出耳环,递给余舒宛的时候甚至还朝她笑了一下:“余老师以后东西还是随身带着的好,免得再兴师动众,让别人都麻烦。”
余舒宛缓缓接过来,压住心中的惊惶暗暗看了秦非非一眼,却发现她仍留着方才的笑容,只是眼底一片薄凉,竟像是锁定猎物的蛇,冰冷又幽静,深不可测。
等众人散去,小莫已经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咽着口水问秦非非:“非非姐,我,我怎么不知道你替余老师拿了耳环。”
秦非非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冷不丁地开口:“不是我拿的。”
“啊,那,那刚才是怎么回事,不是你拿的,为什么在你包里?”
“是啊,不是我拿的,为什么会在我的包里呢?”秦非非霍然抬起头,直直地望进小莫的眼睛,将这话又重复了一遍。
小莫忍不住错开了视线,摸着脸紧张地说:“我实在想不出来原因。”
秦非非施施然站了起来,安抚似地拍了拍小莫的肩膀:“你想不出来,可我能猜到呀。那位余老师可实在是不喜欢我,既然好不容易设计了一出炫耀耳环又弄丢的戏码,肯定是等着人掉入陷阱。巧的是,我一下子就猜到了她想做什么,还猜中了。”
小莫被秦非非似笑非笑的话弄得心神不宁,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平日里她还以为秦非非只是有点小聪明,会撒娇开玩笑,哪知心思千回百转,竟能将余舒宛一下子给看透了。
“非非姐你也太厉害了吧,幸好你神机妙算能识破她们的阴谋,否则今天真叫人翻出耳环在你的包里,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秦非非淡淡地嗯了一声,小莫还在担心,又补充道:“想不到余老师这么坏,我原本还以为,她是个很善良温柔的人,看来以后要多加注意了。”
“小莫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有的人表面看起来无害纯良,让人忍不住亲近信任,背地里却不知已经干了多少坏事了,你再跟谁相处,还是长点心吧。”
小莫连连点头说是,秦非非也不再说什么,打了个哈欠继续低头看剧本了。
见秦非非并未怀疑自己,甚至没再说出些试探的话,小莫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的瞬间却看到余舒宛的助理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吓得她又是一哆嗦。
“你居然敢背叛我!”隐蔽的房间里,小莫被余舒宛喊到了跟前,还未站稳膝盖就被重重地踹了一脚,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着头不停掉眼泪。
“我没有,余老师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怎么敢不听您的话。”小莫苍白地解释,希望余舒宛不再找自己麻烦:“是秦非非她事先预测到了事情的走向才会那么说的,真的不是我告诉她的。”
余舒宛气得又踢了她好几脚,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你当我是傻瓜吗,她秦非非又不是诸葛亮能处处算到,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会面不改色地说东西在自己包里?你怎么不说她是神仙有透视眼呢!”
小莫哭得泣不成声:“余老师,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如果是我告诉她,她第一个该找我的麻烦才对啊。”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来让我难堪!”余舒宛用手戳着她的头,指甲几乎要戳进她的皮肤里:“给我听好了,如果让我发现你敢跟她串通一气,你哥的小命就玩完了。”
“知道,我知道的。”小莫点头如捣蒜,心中无限悲凉,她从未想过害秦非非,可家人的生死捏在旁人的手里,根本由不得她左右。
从剧组回来,秦非非就没怎么说过话,大概是不习惯她突然的沉默,陆夜川吃饭的时候难得起了头先开口:“戏拍得怎么样?”
“还行。”她垂着脑袋喝汤,惜字如金。
怪,太怪了。
陆夜川打量着她:“你今天身体不舒服?”
“我又不是病秧子,哪能动不动就生病。”她没好气。
“那你怎么不说话?”
“心情不好呗,总在剧组看到余舒宛那个女人,惹得我心烦意乱不行啊。”秦非非决定不要跟陆夜川说实话,小莫的事情她另有打算,如果告诉陆夜川,他肯定会用强硬的方式来逼问,反而不容易让余舒宛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