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凑近了秦非非:“哎,我看她这话就是说给你听的,平时也不见她跟她主子待人这么不客气,偏对你这个小助理这么凶,绝对是故意的。”
秦非非并未急着表态,反倒是余舒宛的助理见她迟迟没有反应也有些着急了。按照她们的计划,不停地欺负小莫,秦非非多半会一时心软把人重新给招回去,怎么现下冷眼旁观不为所动?
小莫一听她要赶自己走,拉着她的袖子求饶:“姐姐你行行好别跟导演说了,我真的不能再失去工作了,我家里不能少了我这份工资。”
余舒宛的助理嫌弃地甩开她,手下蓄力一把把人给推开,小莫身体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心都磨破了。
叶离奇怪地看着秦非非,不明白秦非非这是怎么了,连她都看不下去了,她走到小莫身边把人给扶了起来,细眉怒挑:“一个小助理也这么嚣张,余舒宛就是这样教导身边人的,真是让人作呕。”
助理凉凉一笑:“叶老师可真是误会我了,我是为了她好,谁不知道她工作能力不行才被秦老师给辞掉的,根本胜任不了场务的职位,还是趁早滚蛋,对大家都好。”
小莫委屈地绞着手指,用余光小心地看着秦非非,眼泪早已止不住了。
秦非非起身扶了她一把,淡漠地瞥了一眼余舒宛的助理:“你再对小莫不客气,就别怪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秦老师这话我就不懂了,若小莫是您的助理,您替她出头我还能理解,可她都不在您身边做事了,我出于好心提醒她,怎么就惹您不高兴了?”
秦非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看得她心虚地忍不住吞了几下口水,才缓缓地收回目光。
“那么你听着,从现在开始,我让小莫继续回到我身边做事。”她比那个助理高出半个头,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对方:“给我记住了,你再敢动我的人,我就撕了你。”
余舒宛的助理被她这么看着,居然吓得手心冒出冷汗,生生地打了个嗝,一句话都不敢再说地溜了。
小莫低声啜泣,拉住秦非非的衣袖:“非非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愿意让我回来吗?”
秦非非伸出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摸了摸:“是啊,回来吧。”
听了这话,小莫顿时开心了起来,笑嘻嘻地去后面做事了。
叶离搅动着杯子里的吸管,一脸狐疑地看着秦非非,到底忍不住开口问:“我不知道你之前因为什么把小莫赶走,但既然见不得她被人欺负,说明你还挺喜欢她的,又干嘛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秦非非揉了揉脸:“闷闷不乐,我有吗?”
叶离道:“咱们做演员的,虽然习惯了演戏,对微表情也是有研究的,你从刚刚就大不高兴,很像在强颜欢笑。”
秦非非没有接这话,叶离知道她们还没到交心的关系,自然也懒得再问。
眼下最开心的反而成了余舒宛,她听到助理说秦非非把小莫给重新收了回去笑得合不拢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那个蠢女人,一看就是经不起激怒的,先前唯唯诺诺的怕是因为陆夜川没看上她,所以不敢放肆。最近也不知她给陆夜川下了什么媚药,让他肯替她撑腰了,连带着她都嚣张了。”
自小莫那日被秦非非介绍留在剧组之后,余舒宛就打起了这个主意,她自认为已经摸清出秦非非的心理,想着秦非非难得受宠,肯定不甘心原先手下的人被人欺辱,等于打她自己的脸,一刺激大概率会将人收回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种没脑子的蠢蛋哪能想到这是她故意设计的,为的就是能让小莫重新回到秦非非身边去,继续替自己办事。
她得逞地勾了勾唇:“小贱人,等死吧。”
之后几天,小莫做事都格外勤快,对一些小事也比从前仔细了不少,秦非非看在眼里还夸了她几句,小莫显得特别开心。
化妆间里,剧组的化妆师正在给演员上妆,她看到余舒宛耳朵上的耳环忍不住夸赞:“余老师这耳环真好看啊,一看就价值不菲,像是古董。”
余舒宛淡笑一下,不紧不慢地耳环给取下来放在桌上:“等会儿要拍戏,我现在就不戴了,这是我未婚夫送的,他知道我喜欢瓷器,特意去米兰的拍卖会拍了瓷器的耳坠给我,当做我们的订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