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蛮王庭撤兵雪原的消息传来,秦国与北武郡长达三年的攻防战终于拉下了帷幕,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和平。
北境所有的酒楼大开门店,免费三天,所有人都可以进入谁便吃喝,无数人出现在街头,载歌载舞,好不欢乐。这场狂欢持续了七天才有了结束的眉头。
萧凉可以理解北武郡子民的心思,年迈的父亲不比再送自己的儿子上战场,黑发送走白发;女子不用担心自己的情郎一去不回,留下一个人独守空闺。
但是萧凉身上的担子还没有完全放下,北蛮人虽然退走,但是留下的北武郡也是千疮百孔,烂到了骨头里。
青壮战死,人口锐减,土地荒废,这一切的问题都要萧凉来解决。这看似简单的问题,才是真正的难题,深夜姬长戈依旧在桌案前思考解决办法,想到了许多办法都被自己否定了。
就在萧凉苦思冥想的时候,边重行来到了萧凉的府邸。
“青诗姑娘,殿下人呢?”边重行没有看到萧凉的身影,出声询问道。
青诗是萧凉的侍女,是当初虽姬长戈一起来到北武郡的,三年来,伴随左右,从来没有离开过半步。
“殿下在书房,连晚饭都没有吃,奴婢劝殿下休息,可是没有什么用,要不大人你去劝劝?”青诗说道。萧凉素来敬重边重行,他的话或许萧凉会听进去一些。
“也好,前面带路吧。我刚好有些事想对他说。你去准备一些酒水,要最烈的将军烧。”边重行突然说道,边重行是北武郡防守的最重要的力量,一向严于律己,滴酒不沾,这时居然要主动喝酒,青诗难免有些好奇。但是她依旧压下自己的好奇,转身去准备酒水去了。
边重行走进萧凉的书房,就看到萧凉在桌前苦苦思索的表情,一筹莫展,连边重行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如果方便,放下手中的事,我们聊聊,好久没有好好谈谈了。”边重行出声打断萧凉的思考。
萧凉听到有人说话,抬起头看到是边重行,不得不停下思考,起身说道:“您来了!”
“在想北武郡以后的事?”边重行拿起桌案上的纸张,看了看,盯着萧凉问道。
“嗯。”
“怎么样了,有没有头绪?”边重行问道。
“有了一点眉目,但是还没有清晰的思路,差不多要理清了。”萧凉如实说道。
“也好,我也睡不着,刚才我让青诗准备了些酒水,边喝边聊吧。”边重行在旁边的坐塌上坐下来,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萧凉坐下来说。
“说说吧!”等到萧凉坐定,边重行为两人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之后,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北武郡目前的形势严峻,存在的问题刻不容缓,现在沉浸在北蛮人退走的喜悦之中,等到喜悦退去,所有的问题都会摆在台面上,那时候处理恐怕就来不及了。”说道北武郡的未来,萧凉也有些激动,言语中不免有些激烈。
“防患于未然,这才想你,继续说。”边重行收起了刚才随意的姿态,跪坐在萧凉对面,认真的听着。
“北武郡孤寡众多,何解?”萧凉问道。
“秦国战死将士之父母,我等生者之父母,我等赡养。”
“钱从何来?粮从何来?”
“军士屯田,自古有之。”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唾沫星子乱飞,咄咄逼人。最后终于讨论出了北武十二策。
其一,军士屯田,自给自足。
其二,郡中孤老,朝廷养之。
其三,鼓励经商,广开财路。
其四,减免赋税,吸纳流民。
起五,…………
………………
其十一,兴办私学,光开言路。北武郡儿童即可免费入学,其中佼佼者,郡府发放补助;成年人也可旁听。
其十二,建立讲武堂,培养军中人才,以备不时之需。
“如此甚好,等我明日就这封奏章,八百里加急呈递给陛下。”边重行高兴的说道,连饮三杯,意犹未尽。
两人喝着喝着,边重行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站起身,看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学,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殿下,还记得你刚来北武郡的时候吗?”边重行眯起眼睛,回想起来那天的情行。
那天他和公孙起因为战事争执不休,他觉得应该防御,而公孙起主张进攻,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
就是那时候那个不起眼的稚嫩的少年出现在主位上。
“够了,闭嘴。天大地大,这里我最大。北武郡若是沦陷,所有的罪名我来抗。”少年强硬的说道:“身为大秦王室,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稚嫩的少年坐在主位上,扫视了下面众人的表情。
“公孙起,你有几成把握击退北蛮?”少年冷声的问道。
“九成!”
“好,我同意你出关,一旦兵败,你就战死于雕**外,我自刎于雕**上,算是谢罪吧。”少年眼中有这不附和他年龄的冷静与果断:“我秦人骄傲了一辈子,怎么甘心被人压这打,我命令你歼敌五万,否则军法处置。”
“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你知道出关的后果吗?一旦………”那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少年愤怒的扔过来一张桌子,砸在他的脚下,恶狠狠的说道:“我让你闭嘴,你没听见吗?”
后来那少年也如同他说的一样,站在雕**上,手执北寒刀,直到大军击退北蛮。
听到边重行提起以前的事情,萧凉也影响深刻。
“那时年少,不知轻重,得罪了将军,我该感谢将军不计前嫌才对。”姬长戈说道,对这边重行一拜,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哈哈哈,这算什么得罪。要说得罪,你可是吧公孙那家伙得罪残了。”边重行大笑道:“那家伙得胜归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杀够五万人,就被你命人绑在军营的柱子,亲手抽了他五十鞭,还说什么军令如山。”
“当初只是看不惯他嚣张的样子,想杀杀他的威风。”姬长戈也笑了,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