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护墓神教第16代掌门皇甫严砚,凡本教徒皆谨遵教义,不取墓中一物,不扰往者安宁。本教只览墓中之典籍,只仿墓中之字画。人退,墓封。还旧土于墓穴,铸机关于墓围。愿墓主永保万世安宁。特此!”
皇甫严砚第一次郑重地在棺椁之前默念了护墓神教的教义,这也是他在接任护墓神教掌门一职后的第一次亲自护墓行动,他环顾着满目的金银玉器,回首望了望那护墓本领远在自己之上的师兄风琪玉,一些依稀的往事竟然渐渐地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在某一个风铃轻磬,柳絮缓飞的午后,书房之中的皇甫严砚正在聚精会神地执笔绘画,可是他才画到兴起,那“高山流水”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喂!您好!我是皇甫严砚!”
“砚仔好呀!我是老金,前几天我不是在你的‘古趣廊’订制过一幅宋徽宗的《芙蓉锦鸡图》么……现在我不想要了!”
“什么?你不想要了?”
“嗯……是呀……因为我这很急着回香港啦!所以等不及了啦!定金我也不要了……”
皇甫严砚微微地转了转眸子:“金老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好像是非常想要一幅《芙蓉锦鸡图》的高仿画吧?您真的是等不及了么?定金什么的都是小事,但是我这‘古趣廊’的金字大招牌可不能落下什么不好的口实。你这样中途退单,可是有损我皇甫严砚的名誉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能不能把您改变主意的真正原因告诉我?是您觉得我这里开价太高了?还是您寻到了手艺更胜于我的了?还是说……您寻到了真品了?”
金老板微微地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既然皇甫老板一定要知道原因,那么我就直说了吧……其实,我现在免费得到了一张高仿的《芙蓉锦鸡图》,这个仿品的临摹水准绝对不比皇甫老板你的差啦。”
“什么?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我也不相信有这种事情,但是就真的发生了啦。话说昨天我在一家珠宝玉器店看到赌玉了,所以就去碰碰运气啦。谁知道我的运气很差啦,竟然赌垮了。那块石头切开,里面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店老板可能是看到那块赌玉确实太没有价值了,便随意从他的临摹作品之中抽了一幅高仿画送给我,我打开一看竟然正是我想要的《芙蓉锦鸡图》。这可能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所以,就不劳烦皇甫老板再临摹一幅了!”
“是这样?”
有些将信将疑的皇甫严砚不禁淡淡地皱了一下眉头。
随即金老板便礼貌而客套地挂断了电话,而皇甫严砚则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毛笔,他淡然地看了看那已然画了一半的《芙蓉锦鸡图》,不禁薄怒道:“到底是谁这么大的造化?竟然能坏了我‘古趣廊’的生意?”
一阵微怒过后,皇甫严砚便拨通了金老板临时司机的电话:“张老,我最近给您介绍的那位香港主顾是不是快要走了?”
“嗯!是呀!您又有新主顾要介绍给我了?”
“如果有新的主顾我肯定不能忘了您,不过我现在有点事情想和您打听一下。您还记得金老板昨天是在哪里赌玉的么?”
“记得!记得!他是在一家叫做‘君德珠宝玉器行’的地方赌玉的。皇甫少爷您儿是不是也想去赌玉呀?我劝您儿还是别去了,我看那些破石头里不像是能开出什么好东西的……”
皇甫严砚在耐心地听完了张老头子的啰嗦之后,便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随即他便带上了墨镜,一路冲到楼下,须臾之后,他便已然驾驶着他的白色宝马消失在了一片飘飞的柳絮团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