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云,我会放你自由!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病房的,那种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下子被抽离的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填满。只觉得整个人好像失了心,失了世界,茫然地不知该往何方,哪里才有我的出路。
蜷曲着躺在床上,希望以此可以锁住身体渐渐褪去的温度,至少不让那颗炽热的心冷却得那么快……
“丫头,你掉茅坑了?消失这么久去哪儿了?”正当我需要安慰的时候,杨振宇聒噪的声音急切地振聋发聩,让我知道,原来还有这么美妙的生命冲撞。
看来杨振宇找我找得癫狂,不然他不会有这种叱责的口吻。他刚一落坐在床边,我立马转过身,扑入他怀中,再也压抑不住的泪水狂飙。
“呜呜……”
没见过我这般阵仗,杨振宇全身一怔,僵直地任由我哭泣。许久才伸出手轻抚着我抽泣起伏的背,静静地安抚着。
“丫头,怎么了?”这似乎是杨振宇有史以来说得最为温柔动听的话,那声线犹如舞蝶斑斓翅膀的振颤,带给你视觉想象的同时,也带给你最摄人心魄的柔情。
“呜呜……楚天云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我们俩永远也不可能了!怎么办?杨振宇,我该怎么办?”我在他的怀里拼命地摇着头,把自己的无措和惊慌毫不保留地展示出来,我需要有人和我一起分担那足以摧毁我整个人的恐惧!
安抚着我的手立即停顿在了我的背上,杨振宇良久无言,似乎在消化我的话,似比我还难以接受。我能感到他握紧的拳头,能想象得到他反应过来后愤怒的火眼。
良久,杨振宇才压抑住冲动,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比刚才更轻更柔地安抚着我,任由我哭泣发泄。娘的,打从娘胎里出来,我就没有飙过那么多泪,楚天云一下子就把它们勾出来,这算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哭过便洗掉了所有的记忆。让泪水来得更猛些吧,把楚老大那厮冲到粪坑去!
哭到累了,累得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杨振宇依旧在床边守着我。吃过早饭,杨振宇将我抱到花园里散心。
大榕树下,光影斑驳陆离,稀稀疏疏洒在身上,跳跃出精彩。也是这个早晨,杨振宇再次让我震撼!
“丫头,让我来照顾你吧。”杨振宇蹲在我身边,紧握着我有些发冷的手,目光虔诚地请求道。
闻言,我将恍惚的目光机械地转移到他的脸上,蹙眉,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满腹疑问地看着他。
“丫头,你永远对我的感情反应迟钝!”见我迷糊的眼神,杨振宇有些埋怨地苦笑着说道。抬起手,轻捋我被风扰乱的发丝,接着说道:
“丫头,世界上哪儿来那么纯净的男女关系?真以为这些年我对那些虎视眈眈的男人加以惩治是因为好玩呀?你丫的在这方面就是不开窍!”他的眼睛里有着落寞和自嘲,一向的痞子脸居然认真了起来,原来认真的他也很有魅力。
我不满他的控诉,气愤地撅起嘴。要是我在这方面不开窍,至于像现在这样伤得这么重吗?
“伯母从来不允许你早恋,要想接近你真是难于登天,所以我才一直和你作对,打击你、数落你,让我们俩看起来就是八字相克,这样伯母才没有防备之心。
你一天天长大,我的感情越来越难以控制,怕自己忍不住露馅,也想给你长大的时间,这才躲到了国外。可是没想到却得到了你的噩耗。丫头,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吗?”杨振宇的眼中出现沉重的色彩,似乎那段记忆是他一生中不能触及的伤痛。我怔怔地看着他,摇摇头……
“呵呵,我天天躲在宿舍写忏悔录。假设了很多如果,结果发现,每一种如果,都比我出国避开你、等你更能得到你的心!我后悔了,但是却没有机会弥补我错误的选择,所以我决定永远待在国外,不回来,佯装不知道你的任何消息,只知道,我是在等你长大,等你长大后娶你……”
杨振宇话里流露的酝酿了十几年的情感,在我的心房重重敲击了一下!原来,痞子的心里隐藏了这么复杂、这么沉重的东西。可是因为他隐藏的太好,我从未想过有这种可能!
“老天有眼,当听到你还活着的时候,我觉得世界都亮了!”不仅世界,此时他的眼睛都在发亮!如同大海里的灯塔,吸引了所有的眼球。
“可是没想到,我看守了十几年的丫头,居然被人捷足先登!我当时真想杀了潘少,还有后来的楚天云!不过我一直在想,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没事就好,停留在你身边的男人,也会向以前那些一样,不会在你身边碍眼我太久,我的丫头总有一天会觉悟、会发现,身边还有一个我。
只是……这次我错了,我的丫头居然陷得这么深,让我不再像从前那样有把握……丫头,我知道你的个性,逼不得,所以我不给你压力。但是却不能不让你明白我的心,因为……我真的……等得好苦……”杨振宇眷恋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他并未过多的赘述他的苦楚,但是他苦涩的嘴角却安静地诠释着一切。
我的眼睛锁住他,心神宁静,并未因为这个震撼人心的秘密有太大的起伏,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倏尔,我的唇边绽放一个会心的微笑,笑如甘露,似乎能让人品尝到生命的甜美:“杨振宇……”我认真地叫出他的名字。
“嗯?”失神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