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为难,但是因为心里赌气不服,便非得步步紧逼。除非他主动推开我,否则我不会像今早那么冲动放弃他。但是,我不喜欢那种随时会失去的不安,所以我需要他尽快做出决定。逼他,是我忍痛的唯一选择……
楚天云顿步,转过身来看向我们。
“这张床缺谁都可以,就是不能缺你。臭蛋,给个痛快,今晚谁和你共享金丝榻,你说谁便是谁,另一个人不能有异地睡客厅去!”乔纤说话干脆利落,看似豪气大方愿赌服输的样子,眼睛里却满是对楚天云的警告。看吧,楚老大,不是我一个人在为难你。
“纤儿,你知道,我不会伤害兮儿,也不会伤害你。现在你们乖乖睡觉,不要逼我……”楚天云垂下手中的浴巾,目光流连于我和乔纤之间,为了表示公平不偏向谁,似乎他连停留的时间都算得那么精确,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地施舍……
我感受到了他的疲惫,以及有些……心力交瘁。是啊,徘徊于两个女人之间,如果在栄媜,他也许因为两个都不舍,而同时要了两个。但是现在要他必须做出抉择,这确实是不是只要勇气就能做到的……
乔纤见楚天云有意回避,不依地跳下床。蛮横地推着楚天云的身体倒下床榻,自己轻灵地跳了上来。楚天云抬头看看居高临下的我,丫的,他眼睛看哪儿?确定不是从下往上看我裙下春光?我怒极,立马坐到了他头侧,狠瞪了他一眼。
“就是逼你!臭蛋,我喜欢干脆,今晚并不是逼你做出选择谁,只是要你决定我们谁留下。至于最终的选择,并不计算在这次的闹床事件中。”乔纤掰正楚天云的脸,让他直视她,明确地提醒道。
她……好残忍!就这样将我付诸全部情感甚至生命的爱,生生地说得这般无情、无生命。似乎这一场爱的角逐中,只是有一场场赌注拼凑而成。而每一场赌注,都由楚天云裁判输赢……
“可是纤儿,这对我来说是完全一样的含义……”楚天云自嘲一笑,那笑里饱含了太多太多我不知道的情感。他是不能拒绝谁,还是不想拒绝谁?
一个爱了五年的灵魂,一个陪伴了他五年的身体,是爱灵魂居多还是恋身体居多?哼,可笑,听听这话,“只是我的身体!”,感觉自己真像个婊子!
或许他刚才的回答,我可以理解成……我和乔纤对他来说,是“完全一样的含义”?不,我不要天平停留在水平线,它必须偏向一方!
“我绝不玩儿3p!床让给你们,乔纤,我不像你那么大肚能容,可以容忍赤裸裸地站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让他在自己和另一个女人之间做出选择。姐姐我也是有脾气的,我就是再犯贱,也不至于犯贱到那种程度!”
气极!撂下一句话我就赤着脚出了卧室,往寂静冷清的大厅走去。
我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开了电视,跌坐在沙发上。浑身的力量好似被抽空,在漆黑忽闪的空间里,饱受那沉爱带来的痛楚。为什么这么不潇洒?为什么会如此卑微?卑微到……由一个男人来决定我的命运……
泪无声滑落,我咬紧牙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悲鸣,现在觉不让那个女人看了笑话!刚才不是弱者的投降认输,而是强者设施的悲悯!
“兮儿……对不起……”不知何时,楚天云已坐在了我身边,将我深深纳入怀中,似要刻进骨髓,沉淀住我颤抖的身子。
“不要,不要对不起!楚天云,她真的那么重要吗?”我将头深深埋于他的怀里,拒绝抬起头,让他看见我眼里的懦弱。谁说泪水是世界上最美的钻石?我觉得好可耻……
“她……是风儿翎儿的母亲……”楚天云并不正面回答,但是这句话就像在提醒我,他们的感情有那么坚实的基础一般。
我心里极尽嘲讽,是啊,我只是他才认识了四个月的灵魂,他没有立马推开我,已经算得上博爱了!
“可是,他们却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顾倩兮,你是否已经意识到,已经不能把彼此之间的感情作为筹码,而只能以这种血缘关系来提醒他了吗?顾倩兮,你可真tmd悲哀!
有我爱的人在身边,却不知他的心是不是属于我。夜,寂寞得悲哀。残喘争取,却不知是否还有意义……
一个晚上,乔纤霸占了床,我和楚天云就这样在沙发上相拥到天明。乔纤很不乐意,字里行间冷嘲热讽,认为我又是在博取同情心的手段。真是可笑,我据理力争她冷眉竖眼;我主动退让,她又说我玩儿手段。
为避免像昨晚一样的床第之争,楚天云决定带着我和乔纤去购两张大床。不知道当店员看到我们这样的关系出场时,会是怎样的猜疑和反应?
“乔纤,这位子是我的!”楚天云刚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倒是没说让谁坐,乔纤一个闪身,便心安理得地坐了进去,回眸一个胜利的灿笑。
“你是孕妇,前排危险不知道吗?”乔纤大言不惭,那为我好的口吻带着几分戏谑,无情地关上了门。
楚天云无奈,为我打开了后座。我怒瞪他丫的,就这样任由我被欺负?一个不高兴,我一脚踹向他的小腿。本就是有着撒气之意,再加上是皮鞋,楚天云吃痛,弓身抱住了他的小腿腹,痛楚地闷声作响。我看准时机,往他翘起的屁股上再不上一脚,就把他踹进了后座,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臭女人,不跟你争位子,我和男人争!想都别想在我面前近水楼台先得月,眉来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