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拒绝,也没去要求留下来,但威特并不乐意被调走。他所有的朋友都在三连里面,而且他觉得自己在那里的名声也还不赖。如威特所看到的,每个人都了解他对三连有很深的感情,也了解他是因为威尔士而被调出去的,然而知道这些只能证明自己蔑视威尔士的正确性,也就让他更加不可能去要求留下来。于是他就随着几个真正的酒鬼和两个同性恋,悄悄被调走了。现在他回来看看。
火炮连和团里的其他部队随着师里的第一梯队早在一个月前便到达了。他们有更多的时间来进行“水土适应”,而威特这时得了疟疾。他看起来很苍白,皮肤泛出浅黄色。本来就不胖,现在显得更瘦了。他一直注意收集老连队的消息,每次有部队运送过来,也都会去找找看。这样的过程他应该重复了有二十次之多,总算有所回报。他们到达那天威特刚好在沙滩上有任务,可惜的是与他们擦肩而过,因为他那时正在另一头给别的船卸着东西。因此,威特决定出去找他们,这可比听起来要难得多。整个岛上拥塞不堪,充斥着人群和物资。经过不断的询问,他终于从别人口中打听到他们的宿营地点,却只发现自己到达时(在偷偷溜号,不请假外出,并在岛上走了好长一段路后),他们已经离开了。他只好无奈地一切都从头开始。这件事表明了威特长久的耐性。法伊夫希望自己能有更多一点这样的品质。
法伊夫看到威特时简直高兴坏了,尤其是在自己与贝尔的友谊最近急转直下之后。而且,另一个原因是,法伊夫十分清楚,和自己羡慕威特一样,威特对自己也是很佩服的。法伊夫对威特服气并将其视做英雄是因为威特所体现出来的男子气概,坚韧与果敢;而暗地里威特却因为法伊夫所受过的教育而羡慕不已。法伊夫难免会沉浸于这样的恭维之中。
说起来也真巧,威特刚好是在偷枪突击行动的那天下午到来的。刚刚几分钟之前,法伊夫还站在一边看着参加袭击的七个人出发了,却没有自己的份。或许这跟后来在他和威特之间发生的事情有一定的关系。不管怎样,他是酸溜溜地看着袭击者离开的,过了半个小时,法伊夫到外面去休息,发现有人在叫自己。那人站在离补给帐篷不远的地方,斜靠在一棵椰子树旁,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是威特这家伙,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走近连部帐篷,以避开自己的死对头威尔士,因此,他一直站在那边,等着自己的朋友出来。法伊夫看不清在那儿的究竟是谁,就朝那人走过去。
“啊,威特!我的天哪!过得还好吧!老天,见到你真是愉快!”他刚认出人来就叫出声来,奔过去握手。
威特一向寡言少语,他咧嘴笑着,露出几分得意。不过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与劳累。“嗨,法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