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程缓在家里看了一天的试卷刚期中完的日子差不多就是月考,面对下周的考试,她心态倒是很平静不出意料年纪第一依旧是。
她复习时,班级群里却讨论得热火朝天,时不时来个@全群,就校庆节目的事儿争论不休,人人都想上,一时半会儿也没拿定注意到底搞什么节目。
周一一大早,贺谨就冲上讲台,哐哐拍桌。
“你,你,你,你们三,”他随手指了三个人,“去把前后教室门和窗户关上,我有话要说!”
被他指着的三人很不爽地起身去把门和窗给关上了。
“很好。”贺谨朝他们投去一抹赞赏的目光,“我代替老李宣布今天的早读取消,我们来商量一下a计划。”
“什么a计划。”佟韫如前桌问了下。
“陈孝你这两天没看群是不是!”贺谨很不满意居然有如此提问,“董嘉,告诉他什么是x计划。”
“凭什么让我说!”董嘉不高兴道。
“你说不说!”
董嘉和陈孝是同桌,她用非常不情愿的语气小声给他科普了一下a计划。
“董嘉总结的很好,a计划只是一个代称,为了保持神秘,以后商量校会节目时一律用a计划代称。”
他抽了本书往桌上一摔:“周末没看群的同学现在抓紧时间赶紧看,看了群的我们现在就来商量一下节目怎么安排。”
程缓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看着讲台上激情昂扬的贺谨。
隔壁座位空空如也,谢缆还没来。
“最后一年正巧赶上母校盛事,一辈子也就一次。”贺谨突然感慨,轻而易举带动起大家的情绪,“所以我们要好好把握机会,一定要做一个与众不同的节目出来,老李毕竟带了我们两年,加上今年就是三年,我们怎么着也要让他在全校面前长个脸,大家说是不是!”
“是!”一群人顿时拍桌附和,情绪高昂。
“同意!”
“摊上我们老李不容易啊!”
“很好!”贺谨双手压了压,“看来大家都很有自知之明,我很欣慰。”
说完,他拿了根粉笔,在黑板上写。
佟韫如——天鹅舞
贺谨——街舞
方诗琪——唱歌
董嘉——小提琴
写完粉笔一丢,他拍了拍黑板:“看看,都看看,这就是我们班的底蕴!这还只是我粗略估算的,毕竟有人偷偷牛逼这种事儿肯定是存在的,我就不单独拎出来了……比如孙瑞卿的大提琴就拉得很好。”
孙瑞卿:“……”
你不是说不单独拎出来吗。
四十几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成功引来隔壁班的班主任。
贺谨朝台下使了个眼色,大伙默契地拿起桌上书,装出一副正在早读的模样。
等人一走,一群人丢开书,贺谨把黑板上的名字划掉了几个。
“感觉还是缺了点什么,我们这些都很平平无奇啊,我们班有别人班也肯定会有吧。”他摩挲着下巴。
贺谨一拍大腿:“对,缺少新鲜感!”
新鲜感+惊艳=震惊四座。
佟韫如的天鹅舞逼格高,也足够惊艳,但缺少新鲜感。
如果秘密武器不够秘密,那还怎么震惊四座!
遍布各个班级的初中同学就是最大的间谍,关门关窗都防不住那种。
待等校会日期一公布,隔壁那群逼肯定会打探他们的节目,若是佟韫如上,根本不用猜啊,就是天鹅舞。
不行,还得换个真秘密武器。
贺谨捏着下巴,视线在班上来来回回巡视。
只有出其不意,才能一招致胜。
贺谨视线一转,落在了最后一排趴在桌上程缓身上。
缓姐啊,古典舞狠的一批。
程缓突然打了个喷嚏,抬起茫然的脸。贺谨朝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摩挲下巴:“大家觉得我们搞个剧情和古典舞的结合版怎么样?”
“结合版?”
“这怎么搞?我们班谁会古典舞?”
一群人交头接耳,你看我我看你。
是不是你,是你是你就是你,你他妈藏得这么深。
“安静!”贺谨拍桌,指向第五排一个低着脑袋偷偷秀手绢的女生,“王邵玫。”
王邵玫吓得一抖,手指一歪,针头差点扎到肉。
她把手中的手绢塞进书包,慌乱举手:“不是,我不会古典舞,我连劈叉都不行,哪里会什么跳舞……总之我不行,别叫我!”
“我看过你的空间相册,那些古里古气的古装都是你自己做的?”贺谨问。
“啊,是啊。”王邵玫点头。
“那好。”贺谨相当满意,视线穿过众人,直直落在把书竖在桌上挡住自己的程缓身上,掩耳盗铃可还行,“那这次的服装就交给你了。”
“好。”只要不是让她上台比武,怎样都好。
台下一群人云里雾里。
“哎不是,”陈俊举手,“现在的问题难道不是a计划的执行者吗?执行者都没选出来搞装备是不是早了点。”
“古典舞的江湖气加上剧情的爱恨情仇,狂放与细腻的碰撞,激昂热血的战鼓,磅礴大气的古琴,穿着侠客装舞剑的女刺客,柔中带刚,刚柔并济,你们难道不觉得很飒很帅气,一出场就能震惊四座吗。”贺谨说得慷慨激昂。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很帅的样子。”董嘉捏着下巴。
“但重点是,”终于有人提出了致命重点,“我们班谁上?”
无论什么晚会,唱歌跳舞不缺,打板耍双节棍的不少,但还没谁上台舞剑的。
还要古典舞,难度五颗星且呈直线上升。
贺谨的提议十分新颖,大伙都觉得可行。但最重要的问题就来了,谁上?
舞剑啊,若没点底子,别说震惊四座,先担心把自己给舞劈吧。
谁能上?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贺谨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最后一排。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缓缓扭头。
程缓睁开一眼,目之所及几十张震惊的脸。
“?”
谢缆单手插在裤兜里,拧眉看着眼前关得密不透风的后门,往后退了两步,绕到走廊的大窗往里看,贺谨那逼正满脸激动地站在讲台上不知道在密谋个什么鬼,底下一群人神情亢奋,简直像磕了药。
他抓了抓未干的发茬,抬脚,一下踹开了后门。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同意程缓同学当我们班的秘密武器!”
一群人正举手表决,后门突然被人踹开,齐齐扭头。
谢缆单脚勾开椅子,坐下,两条大长腿懒洋洋地伸长:“继续。”
程缓一脸无奈,她亲爱的同学们直接忽略了当事人的意愿,已经从舞剑讲到醉拳,从战鼓讲到古琴,从服装讲到舞台灯光,把她下个月的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叹了口气,扭头却对上一颗新鲜出炉的脑袋。
谢缆换了新发型,短短的发茬露出桀骜的五官,实在好看得紧。
正欣赏着近在咫尺的美颜,脚尖突然被轻轻踢了一下,一盒包装精美的的盒子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