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仙翁呵呵一笑:“小丫头,你怎么和我大师兄一样,心肠倒是软的很。只是这世上的东西,既有,就会被世人所知;既知,就会被世人所用。更何况这千百年来,被毒死的人比那些饿死、战死的人少的多了,可见万物虽毒,也毒不过世道人心。”
说道此处,见小花面上仍有不服之色,嘻嘻一笑:“万物相生而克,能害人也未尝不能救人。南疆有一种花朵,名为罂粟,其果实是情毒中最厉害的一种,不过如果分量用的恰当,却可以让重病之人减少许多痛苦”。
小花听了,待要不信,却想天下之大,倒也无奇不有。心中暗暗说道,自己学毒就算不能用来救人,也决不能害了别人的性命。
终南仙翁见小花不说话,似乎也猜出了她心中的想法,叹了口气,却道:“小花,你入我门下也有一年了,从明天起,我要正式传授我五毒门的各种独门绝技给你,你可要好好用心研习。”
“五毒门?原来师父的门派叫的是这个名字。”小花听了,恍然道。
只听终南仙翁哈哈哈笑了三声:“非也、非也,我师门本无名号,只是我用毒功夫青出于蓝,已胜我师父很多,今天和你提起,觉得五毒这个名字也颇响亮,就自创了这个门派,徒儿觉得如何,可威风吗?”说罢,仰天大笑,乐不可止。
小花微微翻了个白眼,只在心中叹了口气,也不再理会,出洞自去寻那七夜香了。
果见第二日,终南仙翁终于暂时丢下那颗内丹,把小花领进了那个装着各种瓶瓶罐罐的屋子,先从认药开始,让小花逐一将几千种毒药名称、药性、制作方法一一记在心头,终南仙翁终日对小花嬉皮笑脸,没想到考核起功课来却比小花之前所有的夫子都要严格,小花一旦背不出来,即刻便要去洞前的峭壁上下百次,小花只背的每天梦中都兀自喃喃自语。
待小花终于将房中所有毒药全部倒背如流,终南仙翁便将她领进那个放有青铜丹炉的房间中,让她按自己所记将全部毒药重新做上一遍,小花只得日日夜夜于那终南山中寻访各种材料,还好终南山上奇花异草众多,矿石遍地,林中有毒之物,种类之繁也是世上罕见,因此除了少数几十种之外,倒也都能够寻觅齐全,只是又花了许多工夫,自己也被毒翻了许多次,好在每次都能及时吞下所带的解药,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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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待到小花终于将毒药重新配置完成,两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小花已经长高了两个头,身形袅娜,轻如飞燕,虽然山间奔波辛苦,但喝的是山中甘露,吃的是人间仙果,肤色滋润竟更胜幼年,只是手上脚上总不免有些伤口,小花用草药敷上,等它自好,倒也不以为意。
终南仙翁见小花学的刻苦,也放下心来,每日便又捧回那枚赤练蛇的内丹,反反复复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一日晚饭后,小花牵了一条青藤,顺着山壁缓缓而下,却是要寻一株落日草,那花便是当日燕燕所中之毒万寿香的药引,小花白天便已找到一株即将开花的,只是要等到傍晚落日时分方才开放,所以见太阳往西沉了下去,小花方才慢慢下到那绝壁之上。
只见崖旁一株金黄色的小花迎着落日的余晖,正缓缓绽开,小花待它花瓣完全展开了,才小心翼翼用刀割下了中间的花房,用布裹好了,轻轻放回怀中。正要攀援而上,身边却冷不防窜过来一只猿猴,也攀附在离自己一米之外的青藤之上。
小花见那猿猴咬牙切齿,对自己怒目而向,心中纳闷。知道野猿虽然生性粗野,顽皮,平时见了自己也绝不敢这样胆大放肆,正疑惑间,忽见身旁不远处的岩石上有一处小小的缝隙,隐隐却似露着一只小猴的头。
小花恍然,知她无意间闯入了野猿的巢穴之中,不由抱歉一笑,转身就想离去,却见那野猿急急呼啸了一声,长臂一展,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小花见那野猿纠缠不休,心中也是恼怒,刷的一声拔出短剑,威胁着向那野猿比划了几下。
野猿见了,似也十分害怕,只是仍不肯离去,在崖边只是嗷嗷嘶叫,神情凄然,手臂指向小花怀中,似是在恳求什么。
小花奇怪,从怀中掏出落日草,只见那野猿面露喜色,只对着自己点头拍胸,求恳之色更明。
小花见了,知道那野猿守在此处,似也在等那落日草开花,只是不知道一只野猿要它做何用处,待要不给,见野猿神情,总是不忍,手一挥,便抛给了野猿。
野猿忙不迭的接了,转身却朝那只小猴跑去,小花见了,十分好奇,想那落日草本是剧毒之物,看那野猿却像是拿来救命,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师傅才行。攀着那青藤,自回山洞中去了。
回去之后,便问了师父,终南仙翁略想了想答道:“落日草习性特殊,据说只在清晨太阳升起时生长,也只在落日时分开花,乃是昼夜轮回,阴阳交替的平衡所在,天性便能与世间所有至阴至阳之物搭配,若单独用它自然是剧毒,和普通毒药混在一起也能增加毒性,但如果和那极阴极寒之物在一块,却能中和毒性,如果和极阳极热之物在一处,却是大补之药了。”
说道这里,只见终南仙翁眉头一展,一拍大腿便站了起来,望了望手中的内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大笑一声道:“哈哈,乖徒儿,师父终于想明白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小花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待要问时,只见终南仙翁一把扶住了自己的肩头,对着自己叫道,:“我得了赤练蛇的内丹,日日夜夜就在想我那大师兄会如何化解它的毒性。内丹虽毒,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