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之上,一名棕色皮肤的人跪在地上,将头放在准备好的木墩之上。
这一切都是两名搀扶他的人操纵着他的身体,而那个趴在木墩上的人,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人摆布,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早就死了。
“嘿,是西吉斯人。”
一名圣西城本地的染坊老板看了一眼那棕色的皮肤和略微发卷的头发说道。
“杀了他!”
虽然主持死刑的人还没有细数此人的罪孽,但下面的人都已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个棕色头颅分离的那个瞬间。
因为他是西吉斯人。在西域人眼里,西吉斯人犯下的罪孽还少吗?
西吉斯人,人人有罪。
“一个可能为西域甚至是九国带来奇迹的老人死了!一个可以施展魔法,为这个世界带来神迹的人!”
“哦——魔法?”
“真的吗?真的有魔法?”
“当然了,魔法肯定存在的...”
群众没被这个开场白震撼到了。
魔法,一直在烟雾中和那些想要探索一二的人捉着迷藏。
尤其是一年多以前的那个圣裁之战中,受伤的人中有太多发疯的人都自称是被魔法所伤。
那名主持死刑的人正是在接待处中给东方怀翼通报的那个人,他亲眼见到了黄袍使用的魔法,接待处中一半的人都看到了。
“这位老人不远千里而来投靠东方家族,他探寻到了魔法的真正奥秘,并打算凭借与东方家族的合作奥秘公布于世,他预见到,九国大陆存在着魔法之源,而这个西吉斯人受到西境的指使,在老人午睡的时候杀死了他。”
他添了一口略显干燥的嘴唇,他的愤怒并不是装出来的,当怀翼大人亲口告诉他所发生的事,并任命他为主刑之人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他亲眼看到过老人使用魔法,以怀翼大人的说法,这个魔法本可为东方家所用。
然而.....
他扫视着台下一个个震惊而愤怒的面孔继续说道:“魔法是天神赐予我们九国人的礼物,正是因为魔法,我们的祖先才拜托了侍奉恶魔的吉斯人的奴役,我们才能在巨龙凌空的时候存活,而现在我们就要重新理解祖先曾理解的奥秘时,这个为我们带来福音的老者却死了!”
“他死在了恶魔的信奉者之手,因为他们害怕了,他怕我们像我们的祖先那样将他们再次驱逐,他怕丢掉他们非法占有的本属于我们的土地,他怕被驱逐之后在没有机会剖开我们的胸膛为他们的恶魔献上心肺,所以,他们破坏了我们大发慈悲与他们签订的和平协议,竟公然地在我们首都做出如此暴行!”
当他将一半准备好的话语说完,却忘记了后面的内容。
不过,对于吉斯人的指控,他要说的远比准备的稿件的内容要多上十倍。
想到他战死的父亲,叔叔和两个哥哥,还有因此而疯掉,在修道院里度过余生的母亲,话语不需要经过思考就已经脱口而出。
他转头示意了一下行刑的刽子手,刽子手点点头,举起了大刀。
“我们必将复仇!”
“复仇!复仇!”
“杀光西境的人!”
“杀了他!”
在愤恨和充满咒骂的声浪中,棕色的头颅落在了地上。
东方怀翼坐在书房之中,看着已经清洁了血迹的地面,心情好极了。
“来人。”
门外一名侍从听到召唤推门而入。
“大人,有什么吩咐?”
怀翼将早已写好的一封信交到侍从手中,“将这封信交到南部圣裁军的统帅手里。”
“是。”
又一名侍从走进了书房。
“你去一趟龙帝城将这封书信交到我妹妹手里。”怀翼将在昨晚就已写好的书信塞进了侍从的怀中,侍从领命而去。
怀翼来到窗口,看着外面接待处忙碌的人,思索着自己地计划,现在闯入了一帮会魔法的人,他们想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不知从那个黄袍的手杖和怀中稀奇古怪的宝物中,西圣城联合学会的人会发现什么。
这些会魔法的人是一个不可预测的因素,以后要多多关注大陆上的消息,他们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要早作防备才行。
清晨东方怀清看完了一篇关于天神选中了九国第一位女骑士南门奕霜来拯救九国,在她经过四十七个挑战并最终学会魔法战胜了赤龙的史诗。
她很喜欢这些充满魔幻的史诗,不管它是真的还是虚构的,总之,她沉浸其中。
合上书籍将它放回床头,转头看着仅仅才十七岁,比自己小了整整八岁的国王,此时他还在酣睡。
她要早日怀上国王的孩子才行,这无论是对于九国还是东方家都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东方怀清下了床,来到梳妆台前整理着有些蓬乱的头发,等到洗漱之后还有一个会议,是关于进攻悬峰城的事宜,之前寄给哥哥的信,也应该快要回复了吧。
关于参加进攻悬峰城的战争,她没有提前请示怀翼,而是先答应了下来才写信汇报他。
毕竟,攻下悬峰城以后,作为参与的一方,自然会分一杯羹,如果能将悬峰城拿下的话,无论是划归东方家还是谷梁家,对于东方家族都是不亏的,毕竟现在国王对自己言听计从。
下一步应该考虑如何挤掉伏光家,毕竟现在伏光义龙对国王依旧有很大的影响力。
“咚咚——”
两声敲门声打断了怀清的思绪。
“进。”
进来的四名守卫将一名信使夹在中间,信使的胳膊被后两人紧紧地控制着,这是为了防止刺客假冒东方家的人,毕竟,现在这个时期,有几个想刺杀国王或王后的刺客也不足为奇。
“是我东方家的人,你们下去吧。”
怀清认识这个信使,这是哥哥身边的侍从。
“小姐,这是怀翼大人的书信。”
“我现在是谷梁家族的人了,要叫我王后才行。”
“是,小...王后。”
她拆开信封看着手中的书信,其实书信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我收到了,你在这里歇息一天,明日回去告诉我哥哥,我会按照他的要求去做的。”
侍从行了一礼,便走出了房门。
怀清面色有些不好,哥哥在信中指责了她的擅自行动,而且信中所说,西吉斯人貌似要对西境西北部发动进攻,并交代了她接下来需要做的事。
怀翼的信中完全否定了她在信中所提到的主张和建议,并要求她必须按照自己的要求行事。
唉,过去已经证明了无数次,哥哥总是对的。。。
她只是想证明自己并不是只会做哥哥嘱咐的事,她也能以自己的能力为东方家族谋利,并以自己的方式帮助哥哥,然而看上去好像失败了。。
“谁啊——”
谷梁故梦醒了,他看了一眼发呆的妻子,坐起身来将手放在了怀清的肩膀上。
“怎么了?”
来日方长。
怀清穿过头来,她掩盖了自己失落的表情,“陛下,西吉斯人要进攻我们东方家了,我本想帮陛下除掉悬峰城的隐患,可是...”
“没事,我们再想办法。”
谷梁故梦给怀清挪了一个位置,将她拉上床,用被子盖住了她只穿着纱衣的身体。
“一会儿的会议,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