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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揣着横财进错店

枭林,位于五国中心区域,面积约等于五国面积总和,称之为林海亦不为过。枭林中地形复杂,入云高山、无底深渊数不胜数,各种灵兽猛禽种类繁多。

即便五国历代元婴老祖,数万年之中无数次探索枭林,所知仍不足十之一二,因此枭林的奇珍异草和秘宝,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古往今来,一直是五国修士获取修炼资源的主要来源地。

枭林外圈区域,凶兽等级最高不过相当筑基圆满,却有一条金丹期修士亦不敢越雷池半步的禁忌——不可高于密林树梢御空飞行!其实何止金丹期修士如此,元婴期修士万不得已御空也是胆战心惊。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陈玄等人见到的那黑压压的一片——噬灵枭。这是一种类似蝙蝠的群居凶兽,眼睛形同摆设,根本不能视物,只能以类似于超声波的感知,探测灵气所在来确定方位和觅食。

按目前五国修士众所周知信息,根据噬灵枭群落首领修为高低,每个群落数千到数百万只不等,数百万群落的首领实力已堪比元婴圆满修士——可考虑到群落噬灵枭的数量,恐怕五国传说中的分神大能遇到了也会发怵。

具体来说,噬灵枭的可怕之处在于,只要感知到天地灵物的灵气或者修士体内元气,就会一窝蜂拥上,用坚不可摧的利喙去吸收以壮大自身。而普通林木和其他没有浓郁灵气元气的目标,则是它们飞行的盲区和障碍,如不是有明显的灵气元气从半空诱导,它们一般不会低于树梢觅食。

所以,楚梁才武柯几人悲剧了,而丝毫没有修炼过的菜鸟陈玄体内自然不具备任何元气,周伯通用来换校服两件套的三块下品灵石也因为大树倾倒掉落,正好因为恐惧又趴在了地上不影响噬灵枭“进食”路线,因祸得福,应了他一半幸灾乐祸、一半自嘲的说法——小虾米得利。

不一会,意外之财清点完毕:飞剑法宝四把、长刀一柄、尖刺一枚、长棍一根、短刀一对、不明用途玉石十七块、不明材质带花纹长方形五类九块……肚兜一只——之所以捡回来这么个玩意,实在与陈玄还是个纯情小处男有很大关系。

不难想象此肚兜应是庄芷妍之物,陈玄心里辩解顺带、其实是特地闻过,略带香味。只是肚兜下裆中央有个破洞,和上部胸腹位置数十个明显被“蝙蝠”钻穿的破洞无二,让陈玄顿时脑补某个小电影片段,忍不住打了个机灵,不由得一阵恶寒,赶紧丢弃。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大小能装个充电宝的“布袋”——陈玄判断不出材质,但猜测应该是储物袋。基于这种判断,陈玄按照仙侠小说里额度套路,又是念叨“天灵灵地灵灵”和芝麻开门,又是差点憋出屁来用“意念”猛盯它,最后干脆用飞剑割破指尖放血,总算如愿以偿!

果真是储物袋,内部空间不大,却也不小,陈玄粗略估计这个巴掌大的袋子,里面的空间足有一个立方。容量并不是陈玄此刻关注的重点,让他直流口水的是里面几乎塞满大半个空间的灵石——个头比周伯通之前给的三块更大,色泽更晶莹剔透。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陈玄头脑还是清醒的,折腾储物袋,只不过舍不下地上几件法宝,这会可不适合研究储物袋里的宝贝。

仙侠小说不是白看的,很快陈玄无师自通,把收集起来的“战利品”装好,循着之前武柯逃命的方向跑去。

不得不说,套路才是最无敌的,主角光环之下,陈玄运气爆棚,一路上不仅没再遇见什么凶猛的野兽,还采集了三五株一看就不是凡物的“灵草”。跑跑歇歇,连续风餐露宿三日后,陈玄身心皆疲地离开了密林范围。

又坚持前行半天,当踏上明显人多踩出来的泥土路,看到远处成片的房屋时,陈玄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路边的树桩上。

借此功夫,陈玄将心神放在藏在腋下的储物袋里,好好清点起“死人财”。

储物袋自不用说,七八人就留下了这独一份,非同寻常自不在话下。

收集起来的法宝七八件,凝气六七层所用,锋利是必然的,以陈玄书中经验来看,价值应该高不到哪里去,除了留下一把飞剑自用,一把备用,其他可以换点零花钱——储物袋里一看比下品灵石高档的货色陈玄可没傻到随意拿出来显摆的地步。

一个罗盘,刻画着八卦,像是个古董,却透着玄奥的气息。

一把折扇,扇面非纸非布,上面绘着一幅老农种菜图:高耸入云山脚下,郁郁葱葱的树林中,一座茅草屋正升起袅袅炊烟,小溪淌过茅屋前,一个老农挥舞着锄头正在菜地里忙碌,一直大黄狗趴在菜地边。扇骨非铁非竹,散发着冰凉的气息,仅仅意念观摩几眼,陈玄就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应该是件了不得的法宝。

五类不知名材料的九块长方形牌子,陈玄判断应该是楚梁才一行五人的身份牌之类,三天中在逃出枭林的路上已经陆续丢弃,而留下来的十七块模样差不多的玉石,颜色略有差异,但是不适合大路边“天灵灵地灵灵”念咒或者滴血尝试,陈玄只得搁置。

几乎占满大半空间的高档灵石是最惹眼的,但陈玄数到九十九就没了耐心,不熟悉当前环境货币体系之前,数字是最无聊的东西。

不知名丹药三瓶,其中两瓶外观一致,通体淡青色,外表略粗糙,一瓶十颗,一瓶七颗。另外一瓶呈暗红色,只有三颗。

没弄明白药性,陈玄可不觉得自己能像老版武侠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吃下一颗就能洗毛伐髓,修为上涨比坐火箭还快,从此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不自主摇摇头,放置一边,不敢随意服用。

周伯通顺手给的推荐信暂时用不上,当大白菜一样丢出来的火系基础吐纳法倒是能看,但现在也不是陈玄修炼的时机,而且很可能是大路货的东西,陈玄也着实看不上眼。

起身拍拍屁股,陈玄沿着土路直奔不知道该叫村还是镇的建筑群而去,路上也偶遇或者独行,或者三两人结伴而行的修士,当然也有御空而过的,但陈玄回转身发现也都在密林边缘落地前行。

村镇没有任何诸如围墙栅栏类的防护,只在路边竖着一根木桩,削平了一面,上书:黑水镇。当然也存在什么守门人。陈玄随意走了进去,发现稀稀落落往来的大多是修士——完全是一种感觉,就像黑夜之中一点光,修士的脱尘气质总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陈玄人高马大,但是相对修士来说称之为手无缚鸡之力亦不为过,身携巨财不敢露白,装模作样进入茶摊如果吃白食的话也有被棍棒撵出的风险,所以弄点零碎财物才是陈玄当务之急。

看到镇口不远处就有家招牌上画着刀剑的“法宝店”,陈玄连忙赶了过去。只是他高估了小镇的档次,整个店铺琳琅满目的刀剑,一看就是不入流的品种,与冒着生命危险白捡的飞刀飞剑相差十万八千里都不止——这还只是从外表看。更夸张的是,其中一面墙上挂的那是什么?剪刀!镰刀!锄头!

陈玄本想着去法宝店卖把飞剑,谁知阴错阳差跑进了俗世铁匠铺!

武器铺老板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物,在靠近枭林的边陲小镇做买卖,见过的仙师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尽管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极少光顾他这个小铺。

走进店里的陈玄虽然杂役弟子服饰不上档次,修士一看就能凭衣服样式颜色等知晓陈玄是不入流的杂役,但武器店老板——确切地说是铁匠铺老板到底所处社会层级偏低,他不知道啊!

仙师们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凡夫俗子哪敢不敬,所以,小心翼翼地上前,面带惶恐殷勤的招呼是必不可免的。当然,他也不会异想天开,以为眼前的“仙师”是来自己这个做凡人铁具的店铺照顾生意的。

“仙师在上,小店蓬荜生辉啊!”

陈玄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但他转念一想,放弃打肿脸充胖子,拱手道:“老板客气了,小子陈玄,不是仙师,只是仙师招收的杂役弟子。带我入门的仙师临时被道友邀去枭林,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无处可去,所以到处逛逛。”

陈玄话头已经放了下去了,就看店老板是否闻弦歌而知雅意了。

听得陈玄这么一说,武器店老板拘谨恭敬的态度一扫而光,不过也没马上变得势利眼——做生意的如果都像某些人编的那么势利,店还要不要开下去了?再说,咸鱼翻身、草鸡变凤凰的故事在坊间可是大伙津津乐道的谈资。

“一样,一样,陈小哥你年轻有为,能被仙师青睐肯定有过人之处,如果不嫌小店凌乱,招待不周,尽管随意看看。”老板姓周名山,很具乡土气息的名字,但为人确实可圈可点,很自然就接过了话头。

黑山镇以做修士生意为主,大部分店铺都是大小宗门操持,可修士相对基数庞大的凡人,毕竟凤毛麟角。修士们路经此处入枭林搜寻修炼资源,黑山镇也只是无数中转站之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普通镇民倒还是占了十之八九,吃山靠山,铁家伙的消耗自然不小,所以周山铁匠铺的生意还不错。

铁器店后还有锻造工坊,请了一个铁匠两个伙计帮忙,平时有个专门负责店面销售的伙计,自己可以陪陪妻儿喝喝茶悠哉度日,只是这伙计已经连续告假五天未归,不得已,周山只得自己守着门面。

“老板过奖,请问贵姓?”

“免贵,鄙人周山,卖点铁疙瘩混口饭吃。”

“周老板谦虚了,这么气派的店面,外面一看我还以为是法宝商铺呢!”花花轿子众人抬,周山谦虚,陈玄可不会真顺着别人的话就不把豆包当干粮。

“哈哈哈,陈小哥你真会说笑,莫非,你原本是准备去法宝店逛逛的?”

陈玄郝然一笑,点头算是承认了。“原本是这么打算,只是现在想想仙师匆匆离去,除了让我在镇里等待,也没留下其他交待,如今身无分文,还学仙师大人去看法宝,不过是徒增笑话罢了。”

“说得也是,法宝商铺可都是灵石交易,一块下品灵石就够我们普通老板姓一家一年用度了。不过,仙师大人们进山寻宝,动不动就十天半个月,时间久的一年半载都有可能,陈小哥你这么等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啊!”周山眼前一亮,心里初步有了点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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