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素素便将小云叫醒,让其为其梳发。
对着铜镜,素素细心地摆弄着眉梢,抿了抿朱唇,整了整披肩秀发。见何素素如此精心打扮,小云故意调侃道:“小姐,怎么今日这么用心打扮呢?是不是有心上人了,以前可没见过你如此上心,八成是为了哪小子吧!真是便宜他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听到小云的嘟嘟囔囔的话语,何素素噗嗤一笑地说道:“多嘴,就知道整日拿我打趣,好了,弄好了,一会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明轩在天外天休息了几日,伤势也渐渐有了好转,他还隐约地记得毒液龙之战,自己不幸坠入了深渊,至于后面自己如何来到此地倒是没有一点印象了。为了许倩和玲珑的伤势,他已离开慧禅宗有些时日了,不知慧禅宗最近如何,师父师母可一切安好,师妹雪琪以及绝云谷的赵燕是否可还活着,均相安无事。这一件件一桩桩心事盘踞于心头,导致明轩彻夜未眠。虽如此,可天刚刚破晓,明轩却还是对昨日女子念念不忘,已迫不及待地想见何素素和小云了。因为明轩也尝试了多次欲想离开此地,可无论他如何做,终是走不出去。或许这其中的窍门唯有这两个女子知晓,再说自昨日与何素素结识,也稍微了解了一下其心性品行,若能好好说说,想来这两位姑娘也不会为难自己,明轩思考了很多。
不多久,何素素和小云果真到来了。
“公子,可曾睡好,我拿了些糕点,可否一同品尝”何素素温柔地说道。
小云撅了撅嘴,望了望明轩的住所。
其实明轩也早想见到何素素和小云了,毕竟他也太想弄明白好多事了。
“既然姑娘如此盛情相邀,我怎敢怠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轩彬彬有礼地说道。
房门吱吱地开启,何素素心慌乱地捋了捋头发,重整了火红的亦裙。
明轩看着夺人眼球的何素素,一下子失了礼数,半天才反应过来。何素素也觉察到明轩的反应,她故作不知。小云为了免除尴尬大咳了一声,明轩方言道:“在下见如此国色,一时失礼,望姑娘见谅”。
“哪有啥国色,多些公子抬爱”
二人寒暄了几句便朝洗砚亭走去。
洗砚亭位于湖中央,由长长的走廊直通抚琴楼。
几人款步细语有说有笑,看着满湖的荷花,几只鸳鸯交头接耳悠悠闲游,夹杂若隐若现的雾气,实在是美不胜收。
有如此良景,何素素不免动起了毛笔来。
何素素凝思了片刻,小云帮其展开了宣纸,慢悠悠地撵着墨汁,为其准备着。
只见何素素下笔画了起来,为了不打扰其创造思绪,明轩静静地看着,不敢大气一声,唯恐惊扰了其灵感。
何素素也是神速,只片刻时间,只见她点墨成云,泼墨为雨,寥寥几笔勾勒,可谓言简意赅又意境深远。
看着她如此娴熟的画技,我不由地拍手叫好,如此年轻便有如此功力,想来将来不可限量,即便成不了泰斗级人物,也可在绘画界展露锋芒,明轩暗暗称道。
“姑娘,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可说否”明轩直言道。
“公子请说,莫客气,但凡小女子能办到的,定不负公子所托,望公子直言不讳”何素素言真意切地说道。
“何姑娘,此地为何地,为何我总觉的此地与别处好像有所不同,望能解惑。”明轩疑问道。
“公子果真高人,竟然能察觉其细小差异,不瞒公子,这是天外天,是幻境并非真实存在,可又让人无可辨识,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我也是不得已才将你藏于此处,想那日在深渊底见你奄奄一息,满身伤痕血迹斑斑,方才将你带回;可你我毕竟男女有别,若是被我父王知晓你的存在,定不会轻饶你,故才未经你的同意才将你藏于此处。”何素素解释道。
听何素素如此说,明轩方才明白为何自己一直寻不到出口的原因所在。
“公子莫忧,我们并无歹意,只等公子痊愈后定将你送出去”何素素语无伦次地说道。
其实,明轩也了解自己的伤势,为了寻找解救许倩和玲珑的法子,他一路上可谓是险象环生危机四伏。
素素见明轩恍惚了片刻,似有心事,于是言道:“公子有何心事,可直言相告,看我等能否为公子分忧”。
明轩叹息地说道:“我本是为了救人而来,可最终不但没救到人,反而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救人,可否说的详细点,公子若果真如此,我等定全力协助你”何素素惊讶地说道。
于是乎,明轩言道:“我本是慧禅宗的大弟子陆明轩,此次出山完全是为了寻找三种药引,据说这三种药可解百毒可起死回生;故而来寻。因为我有一个师妹名叫许倩,她因中了奇毒,至今还生死未卜,每每想起,心中总是自责不已”
“是哪三位药引”。
“毒液龙、嗜血花、冤魂骨”明轩有气无力地说道。
听到这三种药,何素素岂能不知,这些东西自小父王便给她说过,可以说没有谁能比她更了解了。这些可是鬼蜮的齐珍,岂能随意告诉别人,何素素犹豫的片刻。
见何素素未多言语,明轩明言道:“姑娘不必为此事担忧,像我等男儿都不能解决的事,岂能去烦劳你们呢?只不过这出来时日已久,不知现今许倩和玲珑如何了”。
见你这么奋不顾身地为许倩和玲珑寻药,我想你们的关系非平常人可比,定是亲密无间了。
“姑娘莫误会,许倩和我只能算是普通朋友,至于其它一些事由,我会慢慢向你道来”明轩解释道。
或许明轩心中聚集了太多事情,这一倾诉便无了止境,不知不觉说道了天黑,何素素和小云也听的异常好奇,毕竟她两一直养尊处优地生活在这,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父母也不同意她外出,时常都有人监视着她,起初她还是挺讨厌父王的这种做法,可每每想起父王哪忙碌的身影,何素素也便没了脾气。可如今听了明轩说了一大通外面的事,一下子提起了素素强大的好奇心。再说了,她也很羡慕那个叫许倩的姑娘,能有人为她奋不顾身,素素也希望自己有一个这样的人。她仔细打量着明轩。
此刻的素素也开始犹豫了,一边是鬼蜮一边是明轩,若帮了明轩就伤害了生我养我的鬼蜮,若不帮明轩自己又于心不忍。
明轩看了看何素素,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道:“姑娘有何顾虑,可明言”。
这一问,弄得何素素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回答。小云看在眼里也知晓小姐的犹豫,于是打圆场地说道:“公子,我看我家小姐有点疲惫了,那我们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何素素赶紧随声附和着。
没想到,这一聊便是一整天,夕阳西下,天外天依旧如往常般,明轩也偶感有些倦意,于是乎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何素素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思虑着,小云直言道:“小姐,你切莫乱了分寸,那三样东西可是鬼蜮的齐珍,切莫随意告诉别人。再说了,毒液龙已被盗走了,鬼蜮王本就气在头上,而今又有人打这个注意,那不是找死么,并且我们又凭什么帮他,他与你我又非亲非故的”。
小云说的句句在理,何素素岂能不知,自小父王便视她为珍宝一般,凡事都为她考虑,那点点滴滴她都记在心头上,再说了,她也了解父王的不易,能一步步坐上鬼蜮王的宝座,都是用血和泪换来的,别人不知,她可历历在目刻苦铭心,毕竟她和父王一同走过了那不堪回首的岁月,每每想起都会心有余悸。
月圆不解月缺,各有定数;奈何空惆怅,辗转反侧难眠。
何素素睡不着,以前曾未考虑这么多事情,这是怎么了,为何为了一个外人竟然如此上心,她也搞不明白,或许是心在作怪。
夜半,何素素披着风衣徐步而行,饱含深情地言道:“想哪屋檐住双燕,日夜相随真艳羡;可叹人生苦,百般诸事在心头,不可与人说。”
鬼蜮在外派的弟子看来就是正邪不两立势同水火,这一点何素素心里明白,可再想想明轩,她又不知如何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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