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这座有着生气的城市中,远来旅行的少年们也逐渐起床了,酒店里有早餐,洗漱完毕已经是八点半了,坐在酒店的餐厅里,一如家常的早餐,不那么大声地谈论着今日的行程。
他们没有选择一般来云南首选的旅游景点,而是另辟蹊径,去寻找云南现存的手艺——土陶。土陶,是久居云南的傣族人的发明,说起傣族人,好像第一下想到的就是泼水节,但是土陶也是他们的文化之一,最开始制土陶是为了实用,但久而久之,这种最原始而又充满烟火味的方式就成了傣族人的一种传统。很无奈的是,傣族人的村寨大都在山上,年轻一辈的人为了更好的生活,纷纷去往大城市,传统文化没有那么高的经济价值就不被年轻一辈所接受,听说那些村寨中只有老一辈还在坚守着这份传统。如今,傣家土陶已被收录为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之中,但是传统文化的传承,似乎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此行要去的,也并不是游客众多的傣家村寨,而是在昆明城外的一个小村子,名如其名,陶村。五人约好了车,司机听说他们要去这个偏僻的小村子,也是很吃惊,但是毕竟是赚钱的生意,自然不会拒绝。出了城,颠簸就多了起来,司机悠哉游哉地开着,一看就知道是多年的老手,也许是太过无聊,问后面在玩手机和看风景的几人,极不标准的普通话,但勉强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去那里干嘛,外地人来旅游一般都是去苍山洱海一类的地方,这种衰败的小村落,是没有人去咯,村子里的人大概也不多了,只有一些不愿意离开的老人。”苏江夜很有礼貌地回答道:“去找土陶,没有关系,苍山洱海又不会跑。”司机拿下嘴里的烟,在窗外抖了抖,“希望不是很大,现在还有几个人做土陶,根本赚不到钱。”司机嘴里吐出白色的厚厚的烟雾,让车里的人有些难受,苏江夜没有再回答,听到这样的话仿佛有些失望,明昊碰碰苏江夜,眼神示意,“我们肯定能找到。”原浅也点点头。
出租车快速往目的地驶去,车内变得很安静,中年的司机好像也感觉到了与几个少年人搭不上话,便也不再说话了。窗外的风景发生着很大的变化,可以看到独属这个地区的梯田,六月,可以看到梯田由下而上的青绿色,山间小路纵横交错,忙碌的农人只不过刚站起来一会又弯下腰去。路是变得越来越差,但是泥土和生命的气息传来,倒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在一条山路下,司机停车了,“上面的路不好,车子上不去,只能靠你们自己走上去了,也不是很远,你们顺着山路往上走,应该就能找到了。”“好,谢谢叔叔。“秦生递给司机钱,五人就走上了路。看着逐步上山的少年,司机靠在车旁看着他们,“不知道将来的生活还会不会让他们热爱这些东西,现在的孩子能有心这种的事物也是不容易咯。”司机随便的说着,但表情似乎有些感伤。
“现在好了,信号只有2G了,”楼风看着手机抱怨道,“欸,我还有3G,还是我的手机比较厉害。”秦生回怼着。“不知道在炫耀什么,说的好像有用一样。”原浅满脸的不屑。“算力算了,来一次看看风景好了。”苏江夜开口,她没有把手机拿出来。出于无奈和此行的意义,众人也是把眼光投向了四周。被踩得看似很坚硬的泥路旁长着许多不知名的野草野花,再望远点,就是人工的去田间的路。大片大片的梯田,田间劳作的人看见有外来人,也是用微笑打着招呼,五人也是回应着,还拿出手机记录着。
远处的一个身着傣族服装的阿姐看见他们,不知对着身边的几个阿姐说着什么,竟停下了耕种,高歌了起来。这在他们的文化中,耕作时的高歌有一个名字——哈尼多声部,听起来更像民间小调的一种音乐,没有歌词,但是也能感觉到对他们的欢迎。
走走停停,大概半个小时才看见一个古旧的村落,说是村落,但是看上去也没有几栋房子,若不是有一个石柱上写着“陶村”,还真不会发现这里流传着这样的文化。此时已是十点,太阳照下来,但是环境还是显得有些潮湿。或许是因为村里人忙于耕作的缘故,村里看起来空荡荡的。“我们不会要这样回去了吧。”秦生有些怀疑。“别乌鸦嘴,我们去找找看。”原浅斥责,自然,来了,有谁想这样失望而归呢。
往里走了许久,才在一个还是土砖的建筑门口看到了一个妇人在择菜。秦生赶快过去问,“阿姨,这里有没有会制陶的人呀。”“你们从外地来专门来看制陶的吗?”妇人一脸的怀疑,同样是一口蹩脚的普通话,但还好能听得懂。几人猛地点点头,很真诚。“有是有,但是你们来的时间不太好,这个时间一般不制陶,一般是在一月二月的时候,攀枝花开放的时候。”众人的脸上流露出很失望的表情,楼风似乎还有一些生气。看着几个少年人脸上的失望,妇人也有一些不忍心,放下正在择的菜,站起来,“我带你们去找她吧,就看你们能不能说动她了。”
这就让少年们很是开心了,妇人把菜送回家中,关好了门,就带着他们往后边的房子走去。路上,少年从妇人的口中得知,制陶的是一位老人,今年已经七十四岁了,孩子都搬去了城里,但是她就是不愿意走,一辈子就喜欢制陶,每年攀枝花开放的时候都会制陶,虽然已经多的没地方用了,村子里的每家每户用的都是她制的陶,而且分文不取。老人喜欢制陶,但是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人能继承
走到一个在角落里的房子,房子比妇人家的还要破旧,有一个小小的篱笆,种着不多的小白菜,但看得出来被照料得很好。妇人用方言唤着屋里得人,不过多时,屋门才缓缓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