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时一川已经在忘川游荡了四五天了,自从平安经历完第六次围剿后就觉得甚是无趣,清浅也已许久不归,这次围剿居然连付采都不在,仿佛自己被抛弃了一般,让人难受得紧。
在清浅的酒馆待了一整天,瞧着来来往往的游魂感觉眼都花了,无聊之际只得一人喝着闷酒,恍惚间便忆起和付采在凡世的时候。
“得亏付采没有追究清浅的事,否则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时一川一边喝酒一边心念道。
“忘川大人,您瞧,咱们这儿该打烊了,要不……”
掌柜的走过来在时一川耳边小心翼翼的说。
时一川瞧了他一眼,手里的酒杯往桌上砸了一下,不满道:“你想赶我走啊,清浅都不敢赶我走,你敢?”
“哟,忘川大人喝醉了,小的送您回去吧。”
掌柜的一边说话一边作势要扶他,却被时一川给推开了,只听时一川嘟囔道:“我可是堂堂……堂时一川,怎么会醉……”
话没说完时一川就倒在了桌子上,掌柜的瞧着没办法了,使唤小徒弟过来二人搭手将时一川抬到了店门外,然后将门上了锁就离开了。
大半夜的,时一川被忘川河畔的风吹得清醒了些,他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用手指了指方向,确定是回去的路后跌跌撞撞的走着。可能是喝醉了的缘故,竟让他走得偏了些,走了好大一会儿还没到反而离忘川河越来越远了,可时一川却没在意,他只知往前走着,路过一隐蔽处时隐约听见了有说话声,可是吓得他一激灵,悄悄躲在暗处瞧着。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也不知是何关系,只是举止间颇为亲密,女人仿佛在哭泣,只因太过隐蔽让时一川看不太清楚。
“好了,别哭了。”
男人温柔的帮女人擦着脸上的眼泪。
“这声音,真是耳熟呢!”时一川心里默默的想着:“指不定是我的哪个老熟人呢!”
眼见着女人越哭越伤心,男人只好将她拥入了怀里,在时一川看来却是一场好戏,他不禁感叹道:“没想到在我的地盘上竟有这么一对至死不渝的神仙眷侣……”
“是谁?”
时一川刚一开口就被那里的人给发现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二人已经来到了他身后。
待时一川反应过来该离开的时候却被身后的人给吓了一跳,不过当他看清两个人的长相时却是瞬间没了醉意。
“你……你们……”
时一川惊呆,嘴里不停的说着你,你你,却道不出下一句话来。
“忘川大人,夜深了还不休息,当真是精力充沛啊!”
“付采!”
时一川咬牙切齿的盯着眼前的人,原来他就是没有参加第六次围剿的付采,没想到此刻竟在这里。
“付采在此,大人尽管吩咐。”
付采依旧我行我素,一点也不在意时一川气极了的样子。
“清浅……”
时一川又转头看向另一人,就是离开忘川多日的清浅,此刻她正手足无措的站着,不敢直视时一川的眼睛,就连时一川唤她的名字时也没有看一眼。
“大人若没有事我们便先离开了。”
说完付采拉着清浅的手转身准备离开,清浅倒也乖巧的跟着,这可让时一川失了理智,他盯着二人牵着的手盯得眼睛都发红了,终于忍不住上前去扯开了付采,一拳打在他脸上。
付采从未受过这样的气,他拽起时一川的衣领便想打他,只是清浅拼尽全力将二人给分开了,她给了付采一个眼神,付采便将这股气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本来该解决的事落在时一川眼里却成了一场心有灵犀的画面,他瞧见清浅给付采使了眼神,认定二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谓酒壮怂人胆,平时的时一川自然是惧怕付采的法力,可今天晚上却是一再挑衅,只见他攥紧了拳头,趁付采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又是朝着他脸上挥了一拳。
付采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方才给清浅面子忍了那一拳,眼下再忍他就不是付采了,果然,前一秒才见付采抬起腿,下一秒便是只看见时一川结结实实的躺在了地上。清浅瞧见时一川被踹飞了出去立马跑过去将他扶起来,害怕极了,她怕付采没轻重,将时一川真给打伤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
付采冲时一川骂道。
时一川不服气,挣扎着还要去打付采,清浅紧紧的拦住他,道:“别去了,你打不过的。”
“呵,废物!”
付采的话无异于是诛心之箭,直刺心头。
时一川推开了清浅的庇护,拼尽全力用了自己最强的法术,将忘川河的水都召了起来,忘川一时之间雷鸣电闪。
“来啊,混蛋,老子今天不将你蚀魂夺魄就不是你三千岁的祖宗!”
别说,这个样子的时一川倒是比平时多了一丝霸气与轻狂,有着不一样的帅气。
时一川盛怒,忘川自然也不会风平浪静,若是普通游差游魂,此时此刻的忘川一道雷便能劈死一个,所以时一川才会以这种方式来和付采决一死战。
可是决一死战是时一川自己的想法,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付采可不这样想,他只是觉得时一川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大人的雷霆之贺付采心领了!”
说完,付采平静的走进了时一川的施法范围,竟是毫发无损。只见他用手指着时一川的额头,渐渐的时一川周围的一切法术都没了踪影,就连忘川河也回归了平静。瞧着这样的情景时一川有些心梗,一口老血涌了上来,只见他开口说话时便是一口血吐在了那洁白如雪的衣服上。
“你……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时一川闭上眼向后倒去,这次是实实在在的晕了过去。
清浅见状立即迎了上来,将脖子上的小玉壶取了下来,待时一川化为水后悉数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