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酒家何处有,渭城南街东簪楼。
张晓正准备下楼吃饭,忽然就听到身后有人的声音。
那个人见到张晓感觉十分的熟悉,不由得喊道。
“是张公子么?”
张晓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老熟人了,便转身含笑道:“原来是刘兄,未曾想在这渭城遇到了,幸会幸会。”
那人头上戴着纱罗巾,身上穿着右衽汉服,袍服虽然宽大,却由薄薄的丝帛制成,所以这身体轮廓,可谓是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下面某处不可为外人见的部位,亦是如此……
张晓的无意间的一瞥,手中的无忧忽然颤抖起来,强行压制住它的颤抖后,本想转身就走,却又忽觉有些失礼,只好作揖,开口应道:“刘兄,别来无恙。”心中却道:“刘韬,有必要穿的这么风骚么?快收了您的神通吧!”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与醉月阁有些交易往来的刘韬。(第二章里面有提到。)
“刘韬?”
他来这里做什么?
“果然是张公子,不曾想老刘我居然在这里遇上张公子了。”刘韬哈哈大笑着朝张晓走来。
只不过。
张晓却不太想和他多聊什么,毕竟这家伙听说风评不好,干了些有辱斯文的事情,长安城都传遍了,这小子是个东街狼,德行又亏。
同时心里也想着:看来自己还是不要和这个人多接触才是,毕竟被皇帝听了去还不得大发雷霆。
张晓疑惑地走上前,疑惑不解道:“刘兄是找我有事?”
“哦,没有。”刘韬笑了笑:“只是恰逢在此地做些小本生意,不想今日遇到了张贤弟啊。”
“不若。”他突然说道:“张贤弟,我们去找个店家?坐下来慢慢叙旧,您看如何?”
“我也是这样想的。”张晓点了点头,她确实想去吃吃这渭城的地方美食,就是不太熟路,现在有刘韬这个家伙带路应该能吃到好东西。
“如此甚好,那么容我想想去哪里。”刘韬笑着说道。
思索了一下,刘韬说道:“我们去东簪楼如何?那的小菜还是不错的,还有美女歌舞,您看如何?”
张晓差点打了个哆嗦,这位刘公子也太豪放了,忙不着痕迹地拍着身上的鸡皮疙瘩。
“咳咳……”张晓先是剧烈咳嗽着,随后一脸惊愕地看着刘韬:“东簪楼啊?”
尼玛你再说一遍?
嗯?
刘韬看张晓反应如此剧烈,倒是有些疑惑。
“东簪楼不好么?”刘韬疑惑着,只当是张晓不知道东簪楼是什么,连忙给她解释道:“这东簪楼啊,乃渭城有名的青楼酒馆,当年秦朝时候还有一顾姓才子在那留下一篇有名的长短句呢,千百年下来,无论渭城如何变化,这东簪楼的楼牌号可是一直传承着呢。”
这东簪楼是个什么地儿,张晓她几百年前就知道了,不过说来是奇了,这东簪楼这个牌号经历八百年了,不管南街怎么变化,总有一家青楼会取名东簪楼,而后把顾姓才子的词当做是宝贝一样写下来挂在厅内。
“咳。”张晓一听就咳嗽了一声,强行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刘兄说的地方听起来蛮不错的,是不是那南街的东簪楼?”
“张贤弟猜的不错,正是那南街的东簪楼啊。”
“去东簪楼饮酒不太好吧?”张晓一脸无语的样子,看着刘韬半天。
丫的,你居然想带我去东簪楼,要是皇帝晓得了不扒了你的皮?
“啊?”他沉吟了一声,思虑一会儿后,刘韬也看了眼张晓,上下打量之后,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态,呵呵笑道:“是为兄说错了,既然张贤弟去不了此处,不如去南街的翠竹苑吧,听说那里有道名菜,乃是宫里传出的。”
刘韬以为是因为张晓年龄太小的原因,家中不便,于是换了个去处。
……
河畔的一座小楼,顺着窗外就能看到外面流淌的渭河,还有沿岸两旁的房屋和山峦,又有茂林修竹,映带左右,果然是个好地方。
这家翠竹苑的家主更为其诗意,建造一水湖,湖中修建有水榭凉亭。
而张晓两人所坐位置不远是有一门户可通往湖中水榭,水榭三面是绿荷繁茂的池水,余下一面是连接水榭与池边地面的直廊,直廊挂满绿蔓,池边柳枝冉冉,浓荫如盖,可谓是个纳凉的绝佳之所。
张晓单手撑着脸颊,看着窗外的渭水潺潺流过,又有士子文人在亭廊桥边吟诗作对,文风斐然可观。
“果然相貌可餐。”刘韬看着张晓看着窗外景色,形成强烈的视觉效应,就见她娉娉婷婷,笑靥如花,一双似乎藏有万种风情的美眸,弯成了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弧度,可惜是个男儿,若是个女子那该多好?
尤其是那檀口粉唇,比之所见女子更加美丽诱人,让他浮想翩翩了。
“嗯?刘兄适才说什么?”张晓听到刘韬所言后低沉着声看去,眼神中尽是寒涩。
如今正是七月正夏,夏日炎炎,正是人心浮气躁之时,竟然看的刘韬如坠冰窟般寒冷,登时寒颤不绝,如见猛虎厉鬼般的恐惧。
“啊啊。”刘韬打着寒颤,猛地喝了一口秦川烈酒,烈酒入腹,带来烧灼之感后方才恢复过神,摆出我辈正直人的神色道:“为兄是说贤弟相貌果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加之文采过人亦有如千年难见之绝世少年啊。”
被这刘韬虽然不太着调,却犹如滔滔江水般的夸赞,张晓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撤去了适才眼光,拱手道:“刘兄说笑了,子房还没有那般呢。”
“不说了不说了,来呀,怎么没有歌舞?!”刘韬不满的喊着,不一会儿翠竹苑的掌柜进来,躬身告饶退去不久,十数名舞伎在乐工们的伴奏之下,一派笑靥如花,玉手挥舞,长袖翩跹,盈盈进入雅阁之中。
张晓哪怕早就太上忘情,可是看着一个个婀娜的身姿,一张张俏丽的容颜,自己的灵魂也受到影响都在因舞而飞,不得不暗自感叹,那些所谓的明君还真是难做。
若有后世的男人穿越成古代的皇帝,莫说三宫六院里的妃嫔,只是天天面对这样一群佳丽,恐怕大多数都会变成荒淫无度的昏君,然后因“操劳过度”而英年早逝吧……
桌上摆着这几盘小煮菜,和一盘所谓的宫中没事,张晓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只是红烧肉啊!
两人座谈了许久,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刘韬在说,张晓在听,偶尔才会说上一两句自己的看法。
如张晓猜测,刘韬所言皆是美女赚钱之道,这些张晓都不感兴趣,所以聊的不太愉快。
“说来,张贤弟这次准备在咸阳呆多久?”
刘韬夹了一口煮菜放进了嘴里,吃了几口,忽然没由来的问道。
“也就几日吧,估计三日后就回长安了。”张晓端起酒杯,忧心忡忡道。毕竟那东西似乎很重要,不能耽搁了,明天就动身回长安吧。
“不能多留几日?”
“不了。”
两人聊了许久,一直聊到了酉时时分。
桌案间的饭菜吃完,张晓起身告辞,便是离去了。
“此人野心不小,看来得解决干净才行。”张晓出了翠竹苑顿时面色一沉,对身旁的谢无疾道:“派人盯紧他,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办了!”说完做出一个抹脖子动作。
“喏!”谢无疾躬身退下。
窗外渭水波涛流尽在目力所不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