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行走了七天七夜,用脚步丈量这里的天地,此处已经不是熟悉的景色了。
满目苍翠早已消失,没有河流,没有草木,有的只是入眼的焦黑色,大地仿佛被灼烧过。
却没有任何焦炭,也没令人有任何反感,就好像这片山河就该是这个样子,和这片天地很和谐一般。
“山河尽过,破道难啊!”陈平感叹,他本非以武入道,但同样达到了极境,甚至可以说距离神桥只差一步之遥,只要踏过这个门槛就可搭入起道桥,开神识。
但只是这一步,便难倒了无数人,神桥境就要初步感悟天地之道,不在是前两境可比。
“什么是道,什么是我的道,什么又是天道,什么又是自然之道。”陈平一步数十丈,晃若一个幽灵。
陈平又走了许久,突然一顿,禁区法则诡异,道感自然不同,别说是他,便是圣贤亲临也无法感悟到真正的道意。
陈平苦笑一声:“这的是成也禁区,败也禁区,”
禁区之所以成为禁区,不单是其凶兽盘距,寿精横行,更是奇道则诡异,有削人修为之能。
陈平之所以能自古棺中醒来,修行一年便连连破境,更是成就极境,依丈的就是他自悟透了道则,而今,禁区再无道则可悟,又如何能破境踏神桥?
妖兽能破境,源自他们血脉之中潜藏的感悟,不靠自身,享受祖先的遗泽就好了。
也正因如此,它们只能是妖兽,不能化为人形,成为真正如同外界的妖。
陈平想到此处,不由得暗叹一声,禁区不好出,自己周遭的禁区全都有各大宗门用以封印的法阵,如若无斩道巅峰的实力,想要打破禁制,就是痴心妄想。
若要从禁区别出处离去,就需横穿大半个禁区,这过程中的凶险根本不是他能抵挡的。
又或者说,他并不愿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他的秘藏中道宝甚多,各种宝药更是数不胜数,但要走出禁区,是必要耗空一部分,这不是他能接受的。
他不知道上个时代的他有什么谋划,但必然是不简单的,他不想自己此次只为了一次破境,就要破坏点自己长久的谋算,令一切功亏一溃。
“算了,先回秘藏在作计较。”陈平想着,脚步不停,这种上古秘式使用起来越发纯熟了。
恒岳古宗内。
经过两日的战备,各宗首席都安排好,便到恒岳古宗内的的武场内进行比斗。
武场很大,足有六千里长,四千里宽,其内有古木连天,凶兽遍地,但周围却有一棵棵高逾万丈的神树,发散出璀璨的金光,连树体枝叶都是金色的,黄金古树,他们的名字。
这些古树将武场与周围的环境分割开来,此次的比斗就是将全部弟子投入其中,待七日后未被他人或其他凶险“灭杀”的人将有前往古皇秘藏的机会。
李沧月率一众弟子最先到达,她来到入口时,便看到虚空之上有一座大城在悬浮,她知道,这是各宗师门长辈在其上观察。
大城很霸气,有法阵支持,全部由沉天银所熔铸,沉天银,故名思义,是一种极沉极坚硬的金属。
刺目的阳光下,整座悬空城显得更为耀眼,诸宗长老都站城头并排而列,每一个都渊亭岳峙。
“古长老,你恒岳古宗真是了不起啊,如此山河竟能变作武场。”大日天宗的一名长老开口道。
他是入道的大修者,怎能看不出这万里河山是有大能者用大法力截下的,一时间真的在感慨。
其他各宗长老也同是如此,都是面露惊容,早先未上城之前却以为是自然形成,但现在才知,这万里山河与周遭地势不合。
难怪要栽满黄金古木,不单是为了维持阵法,更是要压住地势相冲,以做武场!
“诸位都过奖了”古长老口中虽这么说,眼中的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又继续笑道:“这乃是掌教三年前从禁区截来的大片山河,为的就是让门下弟子适应禁区争斗,更是为了之后的万域天骄战做准备。”
“从禁区截来的?”大日天宗长老头皮发麻,谁不知禁区的恐怖,不说里面各种妖兽啸聚山林,单是圣贤进去都要境界狂跌。
恒岳掌教却能截出万里山河,安然无恙的归来,何其恐怖。
别看各宗掌教都是斩道境,但恒岳古宗的掌教可是山海界百强人物。
整个山海界有多少修士,单单十域就有三十六个大宗,其他的小宗门,皇朝更是多如牛毛,那么整个山海界足有万域,恒岳掌教都能挤身百强就说明了一切问题了。
李沧月在一处黄金古树下盘坐,不时有金叶飘落,古树有灵,降下道感,李沧月亦是不拒,她为神桥开道境,只差临门一脚,现在正是需要道感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