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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西行大漠

百年后,纵使修的仙身,任凭她寻遍每个村落,她仍是想回江南,哪怕只是凡人,可再寻得见?

六界之中人、仙、妖、魔纵使轮回,总是求得儿时所失之物,身身世世所求不够,怕这便是“因”吧。

来到码头,看着岸边熙熙攘攘的人群,远处水雾之中是做如同宫殿的大船,船高似有十丈,船上有百余人儿正在劳作,一派繁华忙碌的景象。

浣儿自言自语道:“江湖”,一面拉着大爹的衣袖道:“大爹,这可是传说中的江湖么?”

大爹摸摸浣儿的脑袋说:“傻孩子,此江湖非彼江湖哎!”

浣儿似懂非懂的嘟起了嘴:“有两个江湖么?”

大爹弯下了腰蹲了下来用两只手握住浣熙的肩膀说道:“浣儿长大了就知道了。”

浣儿看着大爹点了点头。

眼瞅着天色暗了下来,浣儿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一路上带的干粮也食的差不多了,大爹领得浣儿找得一家路边小摊,坐了下来,找小二要的一碗米粥,小二鄙夷看着爷俩:“你两人只要的一碗粥么”

大爹想起什么似得又道:“麻烦掌柜再上个馒头吧,对了再来个空碗吧。”

店小二瞥了眼大爹朝着里面喊道:“一碗米粥一个馒头,加个空碗”

不一会儿只见店家送上一碗清澈见底的粥,还有个半凉的馒头。

大爹将这粥分了一半给浣儿,又将这馒头分给了浣儿:“浣儿你吃吧”

浣儿巴巴的看着大爹掰了一半给大爹:“大爹一起吃”

两人就这么谦让着,

这时大爹将这粥小心的把清汤喝完,碗底的米粒不曾少过半分,大爹将这些米粒一并盛道浣儿碗里:“浣儿多吃些,浣儿长身体”

浣儿莫不做声,眼泪吧嗒吧嗒的跌落在粥里。

“从自己被爹爹送来江南的一刻起,稻米这种精粮原本就少,每次只要是家里煮粥,大爹总是将自己碗底的米粒留给浣儿食用。”

当时浣儿年少,并不知道,粮食金贵,每每总是喜滋滋的吃完。渐渐的大了,浣儿懂了大爹的疼爱,便不舍得再吃了,但大爹依然每每留给她自己却不曾食用。

他日的锦衣玉食可曾比得过这一碗米粥?

大爹小心的将这半个馒头用方布裹好,揣入怀里,笑着对浣熙说:“晚上饿了我们还有夜宵的哦。”

饭毕,循着道儿,两人找着能得入住的店家,寻得一个店家,只见店家是一中年妇人,浓妆艳抹,一只手臂斜靠着柜台上,一只腿踏在长凳上,嘴里磕着瓜子,磕毕,却并不将这壳儿吐掉,而是沾在嘴角边上,早已沾满了一圈,听得窗外有人叫得:“掌柜,我俩住店”

这时店家才回过头来,从小小的窗口叹出个硕大脑袋来,也不吭气,上上下下好身打量了浣熙爷俩一番,浣儿看这眼神,还有嘴上一圈的瓜子壳,有些害怕,惶恐着躲在大爹的身后,紧紧抓着大爹的袖子。

看得两人模样普通,不象是有钱的官家故意说:“只有的一间上好的厢房,5两”拿得出银子,你们便住吧。”

一面转过身去扭着肥胖的腰身往里间走去,只见隔着衣衫都能见得衣衫之内一连串晃动的肥肉。

大爹也不言语“前日里浣儿爹爹是寄得钱来,只是这西去之路才刚开始,还得留着银两买这过江西去的船票,若真是都花在住店上,以后怎好?”

大爹又对着店家作揖:“我们这一路路程尚远,还望掌柜的看看有没有其他便宜点的能住即可,我俩不挑地方”

只见这妇人回过头来翻了白眼,又回过头去。

这便大爹,只是呆呆的站着,浣儿在身后小心的探出个脑袋,看着胖胖掌柜不知所踪。

真在踌躇着,只见得那边妇人径直甩了个东西过来,大爹看到慌张中接住。

接住看着原来是件男儿衣衫,大爹愣着。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这孩儿换上!大通铺还有一个床位,你爷俩挤挤吧,你总不能让这么大的姑娘进去住吧,孩子换上,要不看着这孩儿有些灵性我才懒得理你呢”

这妇人又对着大爹身后的浣儿说道:“对了后院水井旁的一盆碗筷,就靠你了”

浣儿这才出来,行了礼:“好的,妇人。”

两人找到后院僻静墙角将这衣衫换上,又从包袱里拿出篦子将头发挽起来,来到水井边接着屋檐下的马灯,顺着井边看过,活脱脱一个秀气小书童,样子,浣儿似很满意这身打扮,对着井底的自己咯咯的笑着。

大爹浣儿又打得水上来,浣儿洗着这盆里的冒尖的碗,两人就这么忙碌这倒也不觉得十分累,待的忙完这些,整个碗柜都一个个摆的满满的了。

此刻已过亥时,两人收拾妥当,进了这个在马厩旁边的屋里,从门口开始地上用砖块撑起木板,上面铺着些稻草,昏暗之下,密密麻麻,尽是人脚,呼噜之声此起彼伏,浣儿摸着黑往前走去,一只横着的脚,浣儿被绊住,踉踉跄跄的往前扑了过去,差点摔倒。

大爹一把拉住浣儿,浣儿回头来,看着大爹,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另一只手捂了下胸口,大爹拉着浣儿这次换做大爹走前面,来到最里面墙边还空着个铺位。

大爹示意浣儿躺下,浣儿摇了摇头,拉了大爹坐到铺上,大爹也让浣儿坐着,就这么浣儿靠着墙,不知不觉慢慢的靠着墙睡着了。

大爹,就坐在旁边,一面盘算着明日去码头购买船票,一边看着周围的男人们,心里想委屈浣儿了,我得守着你…不知不觉天边渐渐露出了鱼肚儿白。

青龙战犼

麒麟大舶

早起洗漱完毕,简单吃了早饭,结了这房钱,两人便直奔岸边,浣熙已然是一身男儿打扮,大爹也觉得这一路上甚是艰难,着一身男儿装,想是更加安全些。

一路上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街边的各种热闹,容不得浣儿细细详看,大爹便将浣儿一路拽走了过去,浣儿巴巴儿看着,心里也是晓得的,赶路却更为重要,就这么着远远儿将这集市抛在身后。

穿过樟木林,顺着小径远远的眺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艘巨型大船,昨日还没有帆,今日倒是挂了起来,远远的看似有十丈之高,船前雕着个神兽,看着十分像龙,却不是龙,怕是为了跟皇家避讳吧。

浣儿指着这兽,问着大爹道:“这是什么兽啊”

“这是麒麟,是上古祥瑞神兽,保人间平安的,麒麟是姬氏的祖神,源自黄帝祖神应龙,毛犊生应龙,应龙生建马,建马生麒麟,麒麟生庶兽,有诗云:“麒麟踏祥云,人间百难消。”

“大爹知道好多啊”浣儿一脸崇敬的眼神看着大爹。

大爹拍了拍浣儿的肩膀微笑道:“以后浣儿知道的更多呢。”

浣儿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心里暗自思妥道:“我该勤奋学习才好”

这大舶底尖上阔,首昂艉高,长约四十四丈,阔一十八丈,九桅之上有十二张巨帆,锚重有几千斤,光用料就得二千,要二三百人同时用力才能启航。

浣熙侧目再看这麒麟大舶,分作4层,甲板之上有着一层,画彩描金,煞是好看,甲板之下还有三层。只隐约看得这三层小窗户,里面并不得见。

来到埠口边,见到船夫,遂问道:“船家,叨扰了,我俩欲往西而去如何才能乘坐这船渡江?”

船家看得这两人道:“二位运气真好,这大舶刚刚造好,怕是当今世上最大一艘了,说是这舶纵使在东海里也能得安然前行,这乘舶的契票,一年之前就开始卖了,好多达官显贵都买了头仓之位,只为了一睹这船风采,此船一路北上,直达皇城”

大爹思妥着,随手拿出袖中的简易的地图,看着,“过江之后若是直奔西去,便是万里荒漠,鸟无人烟;若是北上到得皇城,再西去,便可避开这万里沙漠,翻过秦地冰川,便能直达西界浣儿爹爹镇守之处,这样随是路程多了十之三分,却总是好过这穿越沙漠,浣儿爹爹寄来的盘缠小心使用,也是够使的。”

想着这些,大爹已做好北上,绕道前去的打算。

便又问得船家:“老人家,你可知这船上还有便宜的船契售卖,我俩亦想搭乘”

老人家看着他俩:“看你俩这身打扮,想是赶路的吧,”抬起手指了指埠口东侧的一个茶馆,“去那茶馆问问,这无论是商贾、游侠或是赶考文人都去那儿打听旅途车船。”

大爹两人跟这船家道谢后,便一路循着这古桥青石之路直奔向茶馆。

正应了“古桥石青水涓涓,麒麟流转离江南”

求契上船

两人来得茶馆,说是茶馆却更像驿站,一番热闹忙碌景象,光是上马石、栓马桩便有数二三十个,想必南来北往的人数众多。

有牵马佩剑的侠士,有携带整车货物的商贾,也有带着书童挑着书箱的文人,浣儿傻愣愣的看着他们:“这肯定是江湖,是江湖,我长大了也要像他们这样行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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