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下,两箭已然射出。
不光是陈远之,旁边众人如今对他的箭术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连一直对他耿耿于怀的长林王虽然不愿承认,但心里对此精准的箭术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众人只当这两箭一出,定然又有两名白莲教的贼子殒命。
却不料……
“呼呼”破空声中,这两箭竟分别射向了前方的曹公公和骆天祥。
不过两人都是顶尖的高手,眼中诧异神色一闪后竟同时默契的向对方打出一掌。
霎时,两掌相对,在远处看去,如同两人在击掌而鸣,两人也借着彼此的力道,朝两边一闪,堪堪避开后面这两记冷箭。
不过骆天祥的黑袍却被冷箭洞穿,留下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口,曹公公更是被箭矢射下了一咎白发,正从空中飘落。
“小儿,找死!”
曹公公怒不可遏,不过前方十个活死人手中的长剑已经再次齐齐刺来,又有几十名撤回来的白莲教剑客赶到,将两人围住,左右围攻。
曹公公这一走神,显些中剑,又赶紧收摄心神,全力施展平生所学,希望破开围堵,拿了喳奴儿,夺取她手中的定风珠。
“没想到这姓骆的竟然达到了化境,不过,嘿嘿,只要我夺了定风珠,便立时全力催动此珠,打他个措手不及。不说杀他,也能用气刀斩下他一条手臂,即便长公主责问起来,也可用乱军丛中,刀剑无眼,实乃误伤的理由推脱。而且长林王见自己伤了公主一大臂膀,心里也必然喜欢,自当为我全力开脱!”
曹公公心里忍不住打起了小算盘。
骆天祥虽然被李玄偷袭,但此时神色却无异样。
那双干枯手掌上白气笼罩,越战越勇,几个开合之间,已经将几名白莲教剑客毙于掌下。
“啊?”
倒是后方众人惊呼一声,齐齐错愕,又有谁能料到李玄竟然用箭射杀曹公公和骆天祥。
不过,此时李玄已经呼啦一声,身形一纵,飞出铁桶阵,朝喳奴儿的方向奔去。
“此子竟敢射杀朝庭命官,陈远之,还不速速将此子斩了!”
长林王回过神来,朝陈远之吼道。
陈远之也是眉头一皱,暗道:“此人到底是何居心?”
不过他却并未去追李玄,而是从屋顶跃下,手持长戟,立于铁桶阵前。
他此次进京不过是押运南疆蛮子给皇帝老儿的供奉,连他也没想道,长林王竟向陛下求旨,点了自己为此次北上冰原的护卫统领。
如今朝中党争四起,长林王这一手拉拢,却是让自己始料未及。
临走时父亲也曾亲自交代,不要和朝中几位皇子走的太近不也能走的太远,只要不陷入党争,不论将来谁做了皇帝,我们手握十万戍边将士,将来也没谁敢冒然拿我们开刀。如此一来,我们便尽可在这南疆荒野之地继续做我们的土霸王!
只要能保住后面这两位千金之躯,自己就可圆满交差,至于白莲教和那妖女,自己却没必要去掺合了。
“殿下!此时安危要紧,日后在找他算账不迟!”
陈远之找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推脱道。
不料,已经飞出去的李玄突然转身,脸上泛起一抹冷笑,竟突然一箭朝长林王射来。
长林王蓦然色变,他乃是堂堂一国皇子,虽然遇过几次险,但不过都是暗杀,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敢当街射杀自己,心头一时间震惊的无以复加。
“殿下小心!”
陈远之眉头一皱,这一箭也让他始料未及,心头暗道:“此人行事,简直就是个疯子!”
“叮!”
他连忙挥动长戟格挡,却没想道这枚冷箭的力道如此惊人,身形竟被震的朝后退了两步,撞在了后面一群士兵慌忙举起的盾牌上。
“此人要是要出现在战场上,光凭这一把弓,就不知道要令多少人饮恨!”
陈远之一脸骇然之色。
此时街上的白莲教教徒已经全数退去,护在了喳奴儿身前。
空落落的青石街道已然被鲜血染红,两侧的门窗也被鲜血溅染,留下了一道道长长的血迹。
尸体随处可见,张光德带来的二十余新兵蛋子更是在喳奴儿袭来的第一波箭雨中,死伤殆尽,就连那匹长林王带来的汗血宝马也未能幸免。
“不过几匹龙马却不见了踪影……”
李玄一眼望去,局势瞬间明了。
“翁!”弓弦颤抖。
“如此箭术,当真是神了!”
众人没想到在如此快的速度中,他依然能弯弓搭箭。
“但这一次,他又要杀谁?”
众人立时凝神屏息,惊疑不定的瞧着,大气也不敢出。
“我曰你个仙人板板的!”
曹公公突然又感受到背后“呼呼”的破空声,气的嘴不把门,破口大骂。
骆天祥也身形一滞,不过这一次,却不曾躲避,而是徒手接住了飞来的冷箭,咔嚓一声,箭矢断为两截。
曹公公有了先前的教训,已然提前躲开,又听“哧啦”一身,那铁箭刚好没入朝他攻来的一名白莲教剑客的胸膛中,顿时一抹鲜血溅起,血珠子洒了他一脸。
曹公公整个人稍稍一呆,惊出了一身冷汗。
“哼!”,李玄冷笑一声,继续一边狂奔,一边搭箭。
顿时,箭如连珠,不断射向曹公公和骆天祥,两人虽是高手,但面对前后夹攻,一时间要想破开围堵,夺取喳奴儿手中的定风珠,也显得吃力。
“如果让这两人冲破白莲教的围堵,和自己一同抢夺定风珠,自己恐怕胜算为零!”
“此时自己倒是可以助一助喳奴儿这贱人!”
李玄暗暗想着,也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场中局势顿时辗转,敌我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