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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婚宴上王凡突然去世,这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老局长抱着女儿的尸体,一直在哭,嘴里边喃喃地数落着女儿:“凡儿呀!你怎么就丢下爸爸不管了呢!你怎么忍心啊!你叫爸爸以后可怎么活呀!”呜呜.......

听着老局长的哭诉,李飞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钢针刺戳一样的疼痛,王凡的死让李飞的心附上了枷锁。他的内心总以为王凡如果不是参加他们的婚礼,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离开了人世,李飞被自责和愧疚的情结折磨着。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对待老局长,以后自己就做老局长的亲儿子,照顾老局长一辈子,为他养老送终。

灵车缓缓驶进了火葬场,老局长哭得是天昏地暗,李飞也是对天惋叹,可怜一位绝世红颜转瞬之间就这样化为灰烬了。天地暗,雪飞春,茫茫红尘孤独一人,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场景谁看了都会揪心的痛,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含泪把王凡的骨灰交给了老局长。

老人家颤巍巍地接过女儿的骨灰盒,满眼的血泪,瞬间白发如霜,二十多年相濡以沫的女儿就这样离开了他,二十多年撒娇刁蛮的丫头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恍惚间,他的眼里都是女儿撒娇调皮的笑脸。

“凡儿,你不要吓唬爸爸,你是不是在和爸爸捉迷藏,凡儿,你藏在哪里了?”老局长捧着女儿的骨灰盒,叫着女儿,眼睛呆滞地盯着前方。

“老局长您别伤心了,凡儿已经到另一个世界了。”李飞急忙劝慰老局长,可是越说他自己心里越难过。

“李飞!凡儿真的走了吗?她在和我捉迷藏是不是?”老局长一双泪眼痴痴地望着李飞。

“老局长,你怎么啦?凡儿走了,她走了,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儿子,我会照顾您一辈子的。”李飞声泪俱下,一下跪在老局长的面前。

“是啊!凡儿走了!凡儿走了!”老局长踉跄着脚步喃喃自语着往外走去。

李飞急忙站起身形,紧走几步扶住老局长的肩头往出走,老局长捧着王凡的骨灰就如同抱着女儿一样,忽然把骨灰盒贴在脸上高声痛呼:“凡儿!凡儿!”呜呜.....

李飞架着老局长的胳膊进了车。

“老局长,凡儿的骨灰盒要去墓地埋葬吗?”李飞凄然地问。

“不,我不要埋掉我的凡儿,我要天天看着她,守着她,看到她就如同我的凡儿陪在我身边一样。”老局长紧紧抱着王凡的骨灰不肯撒手。

李飞见此情形也不好说什么,他理解老局长思念女儿疼痛的心情,立即叫夏雨扭转车头把老局长送回家。

“队长,这样不好吧?老人家睹物思情,他每天守着王凡的骨灰怎么能不伤心呢!”夏雨悄悄附着李飞的耳朵说道。

“先这样,过几天我再劝说他。”李飞尊重老局长的意思,把车子开到了老局长的家门口。

李飞和夏雨一直护送老局长上了楼,老局长把王凡的骨灰摆在了卧室的床头.

“老局长,把凡儿的骨灰盒放到她自己的卧室吧!她和我说过她喜欢自己充满温馨浪漫的闺房。”李飞含泪说道。

其实李飞是怕老局长天天看到王凡的骨灰,触景伤情,会更加思念去世的女儿,更加伤心才这么说。

“好吧!让我再抱一下凡儿。”他紧紧抱着王凡的骨灰盒不肯放手,李飞的心揪到了一起。夏雨也叹了一口气。

“老局长。让王凡休息吧!”夏雨小声说道。

老局长点了点头,又抱了王凡的骨灰盒好一会。

“你去吧!”老局长依依不舍地把王凡的骨灰盒交到了李飞的手里,掩面而泣。

“好的!您老不要再伤心了,以后我会照顾好您的。”李飞接过王凡的骨灰盒,心情无比的沉重。

安置妥当老局长,李飞的心依然无法平静,异常抑郁,他不知道该去接野丫头一起住,还是该自己独自回去。王凡的去世给李飞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阴影。他实在没心情去找野丫头,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大街上像一个形只影单的孤魂,此时他的心里一片迷茫,何去何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李飞漫无目的地一直沿着大街游走,一直向前走,已经走到了天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自己的归宿在哪里?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爸爸!你在哪啊?怎么还不回家呢?”柔儿娇滴滴的声音传入了李飞的耳膜。李飞忽然一惊,蓦然清醒,柔儿在家呢!我怎么可以丢下她不管了呢!想到这里,李飞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

他刚一进家门,就看到柔儿和王锋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走着,看到他回来,都跑了过来。

“爸爸!你怎么才回来呀?”柔儿委屈地扑到李飞的怀里。

“幸亏阿姨叫王锋来陪我,要不然我会害怕的。”柔儿说着眼圈一红。

“是啊!叔叔,我妈妈呢?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王锋心里想,这是他们新婚的第一天,怎么可以分离。

“不怕,柔儿,爸爸刚才陪你王爷爷去送你王阿姨一程。”李飞低沉地说,心里却是无限伤感。

王锋见李飞回来,不知妈妈如何了?李飞没有回答,他又不便多问,急忙起身告辞,他心急想回去看看妈妈,这大喜的日子变成这样,让人心酸,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

“好的,告诉你妈妈,明天我去看她。”李飞叮嘱了王锋一句。

“看她?”往锋觉得有些别扭,心里说,你们已经是夫妻了,你应该说把她接回来呀!但是他没好意思问。答应一声和柔儿爷俩告别。

王锋火急火燎地跑回家,一进门就喊:“妈妈,妈妈!”

野丫头正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忽然听见王锋一喊吓了一跳,急忙跑了出来。

“锋儿,怎么啦?”

“妈妈!你怎么回家来住了?你已经出嫁了呀!”王锋诧异地问。

“今天妈妈太累了,明天再说吧!”野丫头无法和儿子说明王凡和李飞和她之间的复杂关系,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此时她最需要的就是理清头绪。一切都显得那么纷杂,漫无头绪,野丫头只觉得好疲倦,只想回卧室躺着梳理纷乱的思绪。

王锋见妈妈如此的淡漠,不由心生疑惑,李飞叔叔那么难过忧伤,妈妈今天也特别的伤感忧郁,难道他们只是因为朋友去世而变得这么样子吗?

王锋怀着疑虑的心情,忐忑不安地进了卧室,他担心妈妈和李飞叔叔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他更怕妈妈经受不住感情的折磨,心里十分不安,于是,他立即掏出手机给柔儿发了一则消息。

“柔儿,你说今天你爸爸、我妈妈他们正常吗?”

“是啊!我也觉得不正常,新房收拾得简简单单,倒也没什么!可是哪有新婚的夫妻不住在一起呢!”柔儿立即回复。

“柔儿,你问问你爸爸!让他来接我妈妈吧!我感觉妈妈心里好难过。”

“我爸爸刚刚睡着,他太累了,我不忍心叫醒他。”

“那好吧!我们明天再联系吧!晚安柔儿!”

王锋关了信息心里不是滋味,他替妈妈抱不平,李飞叔叔既然娶了妈妈,为啥不来接妈妈呢!不来接打个电话安慰妈妈一下也好。王锋辗转反侧睡不着,思量着妈妈和李飞叔叔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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