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别这么激动,若是在下有恶意,殿下的剑根本没有亮相的机会!”
轻轻一挑开,好似那并不是足以瞬间夺命的利器,而是一根毫无害处的树叶。
修长的剑眉飞扬,他漾出的笑容泛着绝代光华,优雅,风儒,竟叫段雪亭看呆了,世间怎会有此等光华盖世的男子?
相较之下,自已确是心急了些,然,七彩曼陀罗天下仅两株而以,岂能随意叫人拿走?
深沉的眸子泛起波涛,看向悠然自得的上官清,幽幽半眯,压下危机,案台上挥泻光芒的烛火为之跳跃了一番,来回飘乎不定。
敏锐的嗅到丝丝异样,上官清倒是收敛起微笑,转眸,长睫上扬,一眸清澈流转光华。
“若是太子殿下为难,在下也不好强迫,只是,今日有缘相见来打个招呼而以,东西……”悠扬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婉转而轻柔。说到此,顿了顿,连含笑的眼角亦褪尽笑意,凝结刹气,伸出一只手至段雪亭面前,五指修长,细腻纤然,当着他的面,缓缓攥紧:“东西,也是我囊中之物!”
危险的气息骤然间弥漫开来。
段雪亭当即蹙眉,戾焰飞扬。如此当面直言不讳,岂不是公然挑衅大理国威?
“公子,话不可说得太满,我大理虽是边陲小国,却也不是任人宰割!”
凛冽的口气一拧,话语间已是危机四伏。
与此同时,段雪亭已收起剑,自桌上放好了,复坐下来拿起书再次认真看了起来。平静的身影投在墙壁上,貌似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黑眸微微眯起,将他流畅的动作看在眼底。
若是没有猜错,这个皇太子已经将自已的一切看穿,正等着再次自投罗网,照此想来,这七彩曼陀罗定是在太子府中不假。
死寂的黑夜唯有漫天星子铺亮光芒,大地漆黑,屋内通明。
不知何时,上官清离去,当段雪亭再次站起取另一本书的时候,诺大的书房内已经没有了人影。
“好功夫啊!”
嗤笑一声,说不清是欣赏还是讽刺。
精锐的利眸小心观察了四面八方,确定真的无人,便悄悄将书柜上的暗格打开,竟是一个精巧的机关。
笨重的柜子旋转90度,露出黑漆漆的密室入口。
段雪亭取了一根蜡烛,便朝里走了进去,熟悉的步子轻轻踏下。室内很暗,连烛光亦照不亮多大的地方,映在他冷峻的面上,透起昏黄的影子。
密室很深,七转八转,眼前出现亮光,终于进入了较大的空间。
‘呼。’
吹灭了蜡烛,段雪亭目光扫了一眼等候在此的七八人,利目似冰刀一般凌厉。他迈开双腿走到正位,凛凛坐下。
片刻,开口:“都到齐了!”
“是!”
下面有人回应。
仔细看去,这些人均是行为严谨,言行有束,个个身着黑衣,一旁的桌上放着蒙面巾,想些都是秘密来此的。
谁也不知道,表面温柔似水,玩世不恭的皇太子,竟在人眼皮子底下建立属于自已的势力,而无人发觉。
那整日赖在太子府的,慕容世的两个女儿,便是两条眼线。
把玩着食指间的冷玉扳指,阴冷的口气飘起:“近来那个老鬼有什么动静没有?”
“启禀主人!”其中一面颜略显苍老者回应,底气混厚,怕也是朝中将领之臣:“慕容世倒是安份守已了许多,就连他儿子亦未再闹出过晦事!”
微蹙的黑眸稍启,骤然一亮。
透过额前垂下的丝丝长发间隙,看向那诚挚的部下:“什么意思,除非他儿子死子,否则,哪天不会闹出些事来?”
“属下打探到,慕容公子确实安份了许多,是因慕容世病重,慕容公子则去了天龙寺求神祈福,而以!”
“主人,此事不妥。属下认为,慕容世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称病是假,只怕,他已布署好一切,就欠一场东风了。而慕容公子,正是那场东风的关键!”
“行了,本太子都知道!”抬手制止了接下去的话。这弦上的箭一触即发,只是,这场东风,暂时还来不了。不必忧心。
“向外放出风声,就说,慕容臣相忧国忧民,不堪重负,皇上体懈其劳苦功高,有意送其告老还乡……”
微弱的烛光覆上冷笑的面庞,寒意四射。
下方的人领命点头,迅速隐去。正位上,段雪亭亦站了起来,沉闷的琉璜味刺得他喉头不舒服,点燃了蜡烛,亦信步踏上回去的路。
哼!东风没来,我这场西风,先叫你草木皆兵。
当他淡定的身影踱出密室,将一切安置好之向,推开书房的大门,一袭青衫湮没入黑暗之中。
长风四起,衣袂飘飘,飞扬的青丝飘向天空四散,轻盈,柔韧。
他唇角擒着笑,向那心中眷恋放不下的地方而去。
大理花都,四季如春。
空气中荡漾着璀璨星芒,绞洁如玉,清澈似银。四面飘逸的暗香浮浮沉沉。
静谧的黑夜,亦是发人心醉的眩烂!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跃出地平线,如潮水而来的金光瞬间铺洒大地。
耳畔,被阵阵清灵的啼鸣唤醒,四面帷幕轻垂的床塌上,一截藕白的手臂伸出被褥,摸索着揉了揉眼睛,她墨玉般的长发随意铺撒在身下,洁白的被褥上。
长睫动了动,接着,樱唇轻启,似有若无的哼了一声,睁开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