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使过一记狠色,身后御林军领了命立刻往室内冲了进去。
“慢!”
威严的利斥令他们迈出的脚步驻住了,碍于皇命不得不搜,但迎面不怒而威的老人比起皇城之中的九五至尊却更加威严不容小瞰。
环视众人,除却潘仁美听若未闻反倒眯起眼睛一副意兴阑珊的惬意,便是已怒火冲天却无法直言而凝聚焰火于胸。
奸人攻于心计,潘仁美正等着她这一招,瞥着通黄的小眼睛,古怪的声音恍若夜间不知名的怪鸟在叫嚣:“哼!佘太君,这可是皇上的圣旨,你胆敢几次三番阻栏,若不是藐视圣上,就是天波府当真藏有贼人!”
说完,眸光一狠,冲着停下的御林军冷斥:“还不快搜!”
一帮人横肆昌狂,如狼似虎。
“老太君,老夫也是公事公办,您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时间好像正燃烧的蜡烛一点一点流逝,低抑的气氛中,来来回回走过御林军,响彻着叫人失望的声音。
随着潘仁美的表情越来越僵,杨府众人逐笑开了花,当最后两人走出来,朗声汇报,除却家丁,府中之人外,并无异样。
“哼!”长袖一挥,落下一记哼,只好败悻而去。
他们张狂的身影低垂,不似来时那般硬挺,六郎瞪着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潘仁美,愤然斥道:“狗贼,竟然敢闯无佞楼,皇上为何偏信这等小人?”
结果的消息令他震奋,袖子被人扯了扯,回头,柴郡主暗暗向他使着眼色……
坐在朝向皇宫的轿子里,一摇一晃颠得他头晕脑涨,杨府一行本就该大胜而归,为何什么也没收到?
那个上官麟藏哪儿去了?白天在大街上明明亲眼看见了她,探子回报眼见进了天波府,莫非有假?
正当他坐在轿内深思不解之际。
大队的人马最后,如幽灵般两缕身影轻轻飘过,闪到路边的拐角处藏了起来,相视而笑。
天波府。
佘太君觉察事情有异,叫来六郎单独问过才恍然得知麟儿来过来,半忧心半欣慰,喜的是麟儿安然无恙,上官家未绝香火,忧的是,那孩子……却已投靠了辽人,愧对祖先。
“可是,太君,六郎甚是不解,为何他们能躲过潘老贼的贼手?现在又在何处?”
“太君……太君……”
管家慌乱的脚步伴着惊恐的声音传进,急急进了门,喘着粗气说:“太君,不好了,厨房的咸菜缸里发现两个被打昏的男人!”
六郎眼珠子转了转,欢笑流露……上官麟,真是从小到大一点也没变。
远离汴京的城外,一所市集热热闹闹,被笼罩在晨曦之下的小城处处烘托着欢愉的气氛。麟儿与李元昊连夜出了城往西夏的方向赶。
这间客栈生意很好,名字叫得也很响亮:凤熙楼!
李元昊一面往麟儿碗中夹菜,一面难得好心劝说:“喂,多少也吃一点,别饿坏了!”他生怕她成了自已的累赘。
对面的人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手中托着六郎做下的画卷,心思全部寄托在其上,对眼前的美食视若无睹,她傍惶的心就好像无边黑夜覆盖下的苍茫大地遥遥望不到光明。
凤姐姐,你在哪里?
看着她无味的模样,李元昊只能抱以摇头,该说的都说过了。
大张的画卷遮住了麟儿整张脸以前门口射进来暖融融的阳光,全身似旧被化不开的冰冷凝结。
只是她一个人的哀愁丝毫影响不了整间客栈的喧哗。太阳依旧东升西落,人们依旧开怀大笑。
她只不过是茫茫人海中最不起眼的一粒小尘埃。
在不算宽畅的街上,一行威风凛凛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辗破铺了一地的金色阳光而至,他们跨下的精骑项间柔顺的棕毛在阳光的照耀下绽放油亮的光彩,熠熠夺目。
几个人风尘仆仆,显然经过了长途拔涉,但是依然精神抖擞,路上的行人在高傲的黑骑之下都迅速向两旁散了去,无一不流露敬畏的神色看向马上高大威猛的男子,他简直不属于人间的狂佞与高贵,任谁光是被那双狞厉的眼睛盯上一眼,怕都无法挺直脊梁,九五至尊的威严,也莫过于此了吧!
“嘶!”
马儿扬起前蹄长哮,他们不约而同停了下来,在原地不停的来回抬着蹄子转动。细长的尾毛随着来回走动而如泻披下,无一不在人前显示出桀骜与贵胄。
“大王,前面有家客栈,大伙进去歇歇吧!”
一名侍卫提议到。看向不远之处,那红漆成的匾额之上,挥舞着光彩的三个字“凤熙楼!”
耶律炎稍瞥视线,黑亮的长睫下精锐的光芒丈更辉煌过无边的阳光,他轻轻一眼带过,点了点头,率先一拉僵强,马儿似心有灵犀向前走了去,蹄下稳键有力,而不是平常在草原上飞奔的速度。
越近京城,他的心跳得越快。一个半月余,四十七日,若不是意外,他们已是神仙眷侣。该死的赵闵。
握紧僵强的拳头手背青筋暴突,他恨不得掐断赵闵的脖子。身为男人,他从心中能体会赵门派心思,若是换成了他,恐怕也会这么做。
只是,这天底下,麟儿只有一个!
他做不到那么大度,只因,上天临幸,让麟儿选择了血债累累的自已,而给了他完整的人生。
已是日上三杆,但凤熙楼的生意依旧红红火火,做完了早点生意,店小二,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