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斥的话语中流露出危机。然而李天舞似毫不介意,缓缓抬眸,柔润似水。
扇子依旧不紧不慢的摇晃,卷起丝丝凉风撩拔着颊侧披下的发丝,无限风情万种。
轻幽的嗓音似有贯穿苍穹的力量,刹那阴邪狂肆:“皇兄何必急着撕破脸呢,不过这样也好。小妹也提醒你一句。皇兄应该早就知道天舞现在什么也不怕,唯一扰心的就是死的时候带不走那些该死的人,皇兄,你知道我的过去,我就不能知道你做的好事吗?放乖一点,你我井水不范河水,否则,即便天舞保不了这条命,我也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不送了!”
辽国。
萧太后寝殿。
精致的雕花香烛里焚将麝香徐徐上升幻化做轻雾自空气中飘摇,一只纤纤玉手翻阅着朝堂上递上的奏折,深邃的眸中不时闪烁着精光隐匿在唇间一抹淡然的浅笑之下。
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一名宫女进来请示:“启禀太后,南院大王求见!”
奏折诡异的合上了,萧太后眯起危机的双眼,唇间荡漾的笑意更明显却散发一般清冷的寒流,玉手轻扣着扶手,双唇轻启,嗓音出:“快请他进来!”
“是!”宫女福了身下去了。
炎?来得正好,哀家正有不少事想向你讨教讨教呢。幽幽心思,在新帝登上王位之际便已被心计蚕食,面对威望崇高,一呼面应的重臣,即是国之栋梁也是不容忽视的隐患。
凛然的身影踏入,纵然手握重权却不是他想要的。
这华贵至极的寝宫无处不透着无情的冰冷。
耶律炎单膝跪下,依礼呃首:“微臣参见太后!”
“免礼!”萧太后晗笑,轻轻抬手,同时取过放置一旁的奏折,巧笑道:“哀家正想找你来商量些事情,可巧南院大王先来了,这些奏折先请南院大王看过,替哀家拿个主意!”
轻松的语气所饱含的深邃意思叫耶律炎不悦,此番,他不是为这些事而来,更不会乎略如今在太后眼中自已为何立场,即想拉拢又不得不防。
“太后,臣此次进宫,是恳请娘娘容臣南下一趟!”不卑不亢说着,可焦急的心中,鲜红的血液已如滚滚黄河之浪翻腾不息。
这么长时间,岩鹰还没有送回任何消息,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平静的看着这个爱将,萧太后锐利的双眸收起了然,刹那绽开释心的宽笑,道:“南院大王可是担心王妃的安危?”
炎没有回话,紧泯的唇间泛着惨白,但沉默已道明了一切。
幽静了片刻,萧太后开口,口气甚是异常关心:“好了,哀家也是过来人,好在近来朝已无大事,八部大人暂且也收敛了戾气,你就去吧!”
“谢太后!”
耶律炎谢恩,依旧凛然。
他的才华,魄力令萧皇后又爱又恨,大辽不能没有耶律炎,但是耶律炎可以没有大辽。他是翱翔的雄鹰,哪会因为广阔的草原而驻足?
明眸掠过凶残,玉指紧紧相扣,尖利的护甲扎破了手指亦不觉得生疼。
‘炎,若你不能为大辽所用,就不要怪哀家狠心!’
几只斑斓的大蝴蝶在花间飞舞荡着悠扬的弦率拉开了新的晨曦之光,迎着初生的朝阳,满园的百合花含着点点滴滴露珠儿争相展开笑脸,翩然的身体随风摇曳,被曙光反射的露花从身体里放出七彩光芒。
躺在床上美美睡了一房的上官麟,被从窗户旁溜进的阳光给唤醒,迷茫的双眼睛开,眼前一片花白的世界,恍恍惚惚。
“叹!一个月了!”
咽下口无奈,麟儿扳起双手来回算了算,来到这里已经第三十天了,那个独孤清对自已还算不错,可是,暧昧不清的眼神,若名其妙的示非但没令她有半刻放下戒心,反倒叫人毛骨悚然。
他的好与关情发自真心,可是……似乎多了样什么说不出来的情绪。
无奈的往身后重重躺下,孤寂的大眼睛仰望着上方的丝帘,水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身下垫着厚厚的玉褥,寒夜间尚能取暖,摸着如丝的锦被,环顾这清雅的房间,格局,摆设乃至床头挂上的橘子花香囊,每一处安排得尽合心意,他究竟是什么人?竟将自已的心思摸得如此透彻?
“小姐,你醒了吗?”外面,婢女袭蕊小心翼翼唤着,麟儿一个激灵,直直坐了起来,顾不得整理仪容穿着睡衣就跑出去开门。
袭蕊领着一干侍女候在屋外,手中捧着洗涮之物,袭蕊算是独孤清最信任的下属才将侍候麟儿的事全全交于她。
静静在外候着,袭蕊平静的瞳眸没有半丝不奈烦,一身淡黄色衣裙素雅清致,细致的瓜子脸轮廊畅如流线,不施粉黛的面容始终挂着亲切的笑容,也是在这里麟儿唯一愿意说上几句话的人。
‘吱’,门打开了。
袭蕊笑了起来,向下一福身,说道:“小姐早……”
倏的,垂下的视线发现前方是一双没穿鞋子的双脚。
呃?猛的抬头,惊问:“小姐,您……您怎么了?”
向她身后的人瞪了两眼,麟儿伸出手搭上袭蕊的肩膀,板着脸用力将她拉了进来。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袭蕊也没有还手的胆子,只得低眉顺眼,听着她的。
将两扇门重重合上了,麟儿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充满了恳求:“袭蕊,在这里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她转过身正色倾诉,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