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
诧异的睁大眼睛,麟儿下意识一步步往后退。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已和云霄宫这么多事,连修罗搁下的狠话也有耳闻,他究竟是谁?
冷冷看着对方,对他的好感已经烟消云散,再次开口,语气中已凝结寒霜:“即然你知道这么多,那你是谁?和云霄宫是一伙的?要抓我杀之而后快?”
她冷静的缓缓后退,不知不觉已至台阶旁却未注意到脚后踩了个空。
“啊!”
倏然全身一个落空向后倒去,刹那麟儿惊叫出声整个人重重向后跌落。只觉一阵疾风掠过,眼前白光一闪而至身侧,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而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随着暖暖的体温,飘渺的馨香无法拒抗的传入鼻息,令她恍恍忽忽,神智片刻不清,游移。
片刻之后,定睛看清楚,正上方,是他平静的面孔,黑亮的眸子柔蜜无限正定定凝视着自已。而自已正被他单手接住卷入怀中,如此暧昧的姿势,只有和炎在一起才有过。而且发自那双魅惑人心的眸中流泻的柔情叫她心惊肉跳。
迅速自他怀中离开,麟儿赶紧整整好衣服,躲得远远的,神色愤恨,怒喊:“刚才谢谢你,但是,不要趁机想怎么样?我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小小的凉亭间充斥着她发自内心的咒骂,独孤清只能无奈的摇头,想不到她嘴上功夫这么厉害。上天注定从小便分开,许是自已的福气也说不准。
‘嗖’一声挥开扇子,轻轻摇起来,轻风拂面,发丝飘渺,好个俊朗又优雅的公子。但此刻,看在麟儿眼底,却厌恶到了极点。
那副挥着扇子悠然自得的模样,像极了赵闵。
见她还站得远远的不肯靠近。他只好认输,率先开口给她吃颗定心丸。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对你有非份之想,这全天下,我是唯一没有这个资格的人!”
说着,掀起帘子向外走了去,临了回了个眼神,刻意问了声:“你不跟上来吗?也许……可以看见你的朋友!”
随即泯嘴弯起浅浅的弧度,压下信心十足的长睫径直走了,当那风华绝代的身影湮没入曙光之中,再也看不到了。
麟儿方才大悟,尽管恨得牙痒痒,但是,李元昊的确在他们手里,自已当然也无法拒绝,看似征求意见,实则只是委婉的霸道。哼!王八蛋!
狠狠的跺着步子跟了上去,穿过纱帘,顿被当头的阳光刺痛了眼睛,片刻而以,外面已是艳阳当空,光芒万丈,朝霞早已不见换而代之的是蓝天下摇曳的白云,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像洁白的棉花那样,雪白温暖,但它们的生命依附风儿的起伏而生存,一但风云变化便死无葬身之地。
一路小跑追了过去,好在独孤清并没有走得太远,苍翠的林内奔跑着白衣胜雪纯洁的身影,在她的前方不远,一欣长温润,玉树临风的男子不紧不慢走着。沐浴着金光,柔美得弦丽。
麟儿跟了上去,没好气的问:“你把李元昊怎么样了?”
跟着他的脚步,只看得到他的侧面,依旧那么云淡风轻,泰山压顶依然面不改色的坦然与从容。
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转而问了另一句:“你很关心他吗?他对你很重要?”
“他算是我的朋友!”有意无意加重了‘算’字,怎么说,也算‘患难与共’了吧!不过在后山的时候,他帮自已挡了颜娉婷那一刀应该不算是为自已的重伤在身的小命考虑吧?
明亮的瞳眸没有反应,淡淡应了声:“哦!”对于麟儿的提问,却避而不答。脚步不停往前而去。
“那你又是谁?”
等了片刻,得不到答复,麟儿只能沉默以对,当她愁容满面之际,不经意,对方说话了:“我跟你是永生分不开的人,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你未完成的事,我会替你去玩成,比如,赵氏和颜家!”
提到两个姓氏,一颗死寂的心再次澎湃,掀起惊涛骇浪。
麟儿伸手摸摸自已的胸口,它快要破体而出了。独孤清的话令她心中不解更加大而压抑起敌视。
“我的事自已完成,颜家的人都解决了。至于赵闵,世上已经没了这个人!”
“是吗?”冷冷的语气中带了挑衅,独孤清转而背对麟儿,倏的神色凝起凶兆而显得狞利,他不想让麟儿看到自已凶残的一面。
幽幽迈开脚步,践踏上一地落花绿叶,压入泥土中。
“恩怨真的能了吗?不!至少……他们的罪行并没有公之天下,远远没有结束……爹,娘……”似乎忘了时间与地点他一边踱着步子喃喃自语,轻风飞舞撩落满树花朵,飘摇在空中点点碎碎五彩缤纷,萦绕起旋涡般的涟漪又纷纷坠落下来。
飘在他的身边落在青丝,衣衫上,点缀了洁白的圣洁。
身后,麟儿蹙眉盯着他过于深沉的背影,心中一酸,为什么他的悲伤那么明显,为什么自已会因为他的伤感而难过?
大辽皇宫。
斥退了八部大人,耶律炎凝目向内室,病榻上,景宗已安然入眠。布满皱纹的容颜刻下了一生丰功伟绩。
于大辽子民,他是骄傲的,于妻女,他是负债累累的。
耶律炎走到塌旁,站于一边静静等候着。却见景宗闭上的眼睛,睫毛动了动。立刻向皇后点点头,萧皇后迅速走了过来轻轻扑到床边,等候着。
当混饨的双眼睁开,无力的看了看爱妻,似乎笑了一下,又转而对上站于一旁的耶律炎,立刻凝起明朗色彩,正如回光返照一般,烔烔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