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打他那穆消息的人传消息回来,说是在营城有人看见过阿木的踪迹。
“营城......”
北冥渊看着信件上的“营城”二字,拇指摩挲着大拇指上是玉扳指,若有所思的模样。
陆清浅见状,问:“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对的吗?”
北冥渊摇头:“只不过这儿是邪宗的根据地罢了。我在奇怪,阿木怎么会去到营城。”
说起这点,陆清浅也不禁为之感到疑惑。
营城距离京城约有几百里远,光靠两腿也需要走上几月光景。阿木一个没有意识的行尸,是怎么会走到这儿来的?
忽然,她眉头一蹙,问:“你是怀疑,阿木与邪宗有什么联系?”
“只是怀疑,目前尚未能确定,一切还须我等去了,一探究竟,方能知晓。”
说的也是。
于是,陆清浅便不再多想,转身就让寒雪去收拾东西。
因为事关行尸,一切都不可马虎大意。两人一收拾完东西,便早早地上了马车往营城的方向赶。
不过说起来,营城既然是邪宗的根据地,那蓝魅,许是也在的吧?
说起来,她也有许久未见他了。
营城距离京城路途甚远,一路上,陆清浅都是在昏昏睡睡的状态中度过的。
她将着称之为“养精蓄锐”。
休息好了,才能够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对此,北冥渊只是一脸宠溺地笑着。
到达营城城门时,陆清浅伸了个懒腰,终于从昏睡状态中脱离出来。
“这一路上倒是安静,只是睡得不够舒坦。”陆清浅砸吧着嘴说道。
寒雪失笑:“舟车劳顿,怎能休息得好呢?一会儿到了地方,寻个落脚处,小姐自可好好休息。”
然而,陆清浅却摇头:“再睡下去我可就废了。”
从始至终,北冥渊皆是沉默不语。
似乎,距离营城越近,他便越是沉默。这样子的他,陆清浅还是头一回见。
不过,不论她怎么问,都问不出些什么东西来,索性便不再去理会。
撩开车帘,明媚的光线从缝隙中钻进来,暖洋洋的,让人倍感舒坦。
陆清浅往外一看,便看见蓝魅竟早早地就在城门口等候着了。更让人惊奇的是,白梵舟竟然也在!
马车停下,陆清浅利索的跳下马车,三两步走到两人面前。寒雪看了一眼,刚想喊,却瞥见北冥渊发黑的脸色,顿时噤声。小姐,你好自为之吧。
“梵舟,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清浅只给蓝魅修了书信,说了自己要来的消息。可白梵舟为何会在这儿,他不是应该在京城才对吗?
白梵舟轻笑一下,解释道:“我听说那个阿木在此出现过,便想过来看看,瞧瞧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顺便......”
他看向蓝魅:“顺便看看老朋友。”
老朋友?
陆清浅看了看白梵舟,又看了看蓝魅,惊呼:“你们竟是朋友?”
蓝魅轻挑眉梢:“想不到?这世上想不到的事情可多着呢。”
“走吧,本座为你们准备好了住处。”
说罢,蓝魅抬眸挑衅一般地看一眼北冥渊,瞧见后者脸色更加难看,他笑得开怀。
几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陆清浅丝毫没有感觉到来自身侧的诡异气息,只顾着关心白梵舟去了。
“你......还好吗?”
白梵舟愣了愣:“清浅问的是什么?诗雨的事情,还是其他......”
“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对朋友的关心罢了。”陆清浅语气淡淡,却不乏关切,“我听说,你将自己关在了房中,不吃不喝。我都担心你是不是会死掉呢。”
说到后面时,陆清浅冲着他摊了摊手,装作很是无所谓的模样。可明明,心里是担心的。
不过,这份担心在看到白梵舟的那一刻,渐渐消散了去。
虽然身形消瘦了些,但整体而言,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陆清浅忽然收住了笑容,停住脚步,很是认真地对他说道:“关于陈姑娘的事情,我很遗憾,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白梵舟苦笑:“没什么好遗憾的。这一切,都是她的命。”
白梵舟语气极淡,淡得像清水,品不出味道。可寂寥的神色却暴露了他内心的难过。
陆清浅看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许久,直到腰肢忽然被人搂住,腰间上的嫩肉被掐了一下,她才吃痛回神。
“干嘛?!”
抬眸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刚刚升起的点点怒气瞬间将至冰点。她堆起讨好的笑容,讪笑着想要将他的手拿开:“你干嘛呢,这还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让人瞧见了多不好?”
北冥渊眉头轻挑:“你是怕被人看见,还是怕被白梵舟看见?”
陆清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吃醋了,遂有些哭笑不得:“我不过是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他罢了。更何况,他心里的那个人,是陈诗雨。”
“只是,他一直自欺欺人罢了。若不是在意,他又何苦三番两次为陈诗雨擦屁股?”
说完,她便横着脖子,端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来:“再说了,我陆清浅怕过谁?我不过是......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
听到她的解释,缠绕在北冥渊心头的醋意渐渐消减了些许。
“不过是怕影响了你的名声罢了。”陆清浅亲昵地抱着他的胳膊,讨好般地说道,“毕竟,我长得太能祸国殃民了。”
祸国殃民......
瞧着陆清浅不断朝自己抛媚眼的模样,北冥渊紧拧的眉头终于舒展,分明是想笑的,却又隐忍着笑意,说一句:“若是你这般姿色便能祸国殃民,你恐怕有点太高估你自己了吧?”
“?”
陆清浅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顿时不爽。
她虽没有苏妲己那等能令纣王弃天下的姿色,可到底也是人间难得的美人儿。他竟说她自恋?
陆清浅摩拳擦掌,正想让他拔舌头捋直重新说一遍时,忽然又听他说道:“祸国殃民难度过大,你且还是祸我一人好了。本殿下......”
看着陆清浅懵了的神色,他轻笑一下,忽然凑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本殿下,许你一人祸害,也仅你一人祸害。”
轰的一下,白皙脸颊骤然升起两团彩霞。
陆清浅羞得挣脱开他的怀抱,捂着脸低头一路朝前走去。
寒雪见状,连忙跟上。
星垂却是摸摸脑袋,不解地问:“主子,为何皇妃忽然害羞了?”
北冥渊收回目光,睨一眼星垂,摇头叹道:“星垂,这么多年了,你可知为何从未有姑娘心悦你?”
“......”说过说,戳人痛处可就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