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浅看得目瞪口呆,差点都被逗笑了 这赵相宜还真是能屈能伸,演技爆表!
陆离也有些听不下去了,能引得妻妾之争,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能引起同僚艳羡的事。不过,毕竟私密,不足外道。
“够了。”陆离止住了赵相宜喋喋不休的剖白,“一府主母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是,老爷。”赵相宜低垂着眉眼,任女儿陆清欢搀扶了起来。
显然,赵相宜这一通不按常理的出牌,起了很好的效果。
陆离又呵斥了一番,到底没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陆清浅按捺住不甘且悲愤的心情。她明白,此时再出面争执,也并不能拿赵相宜怎样,倒不如从长计议,往后再从赵相宜母女俩身上一桩桩讨回来。
“日后莫要做这等荒唐事!”陆离对赵相宜训斥道,“哪个院子里的月俸都不可私自扣留。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老爷说的是。”赵相宜顺从地应下,面上更是摆出一副无比忏悔的模样。
她轻柔地提出建议:“老爷,妾身自知对不住绮蝶妹妹。妹妹未醒,也没脸留在府中。妾身愿自请前往庙中祈福,一则为老太太,二则为了绮蝶妹妹。”
陆离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就按你说的罢。佛祖面前赎几分罪孽,为娘和绮蝶祈福。”
赵相宜聘聘袅袅地福身应下。女儿清欢虽也到了待嫁之期,可赵相宜保养得宜,还是个美人。
陆离将她神色有几分迟疑,又问:“怎么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相宜抬眼打量了些陆清浅,说道:“老爷,妾身想把清浅也一同带去。”
还没待陆离说话,赵相宜又抢先道:“清浅是晚辈,又是绮蝶妹妹的亲女儿,为老太太和她亲娘祈福的事,她跟着去,再合适不过。”
方才一见赵相宜瞧她,就知道这女人心里定又打起盘算,此刻听及赵相宜提议携她同去庙中祈福,陆清浅不由得暗自冷笑,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陆离看向陆清浅:“祈福是好事。清浅,那你便也一同去罢。”
陆清浅本欲拒绝,可转念一想,唇角勾起一丝隐秘的笑意。
“是。”陆清浅干脆地应下了,她转身面对寒雪,吩咐道,“好好照顾我娘。”
她刻意在“照顾”二字上加强了语调。
寒雪自然明白:“小姐放心。”
她一定胡保护好绮蝶姨娘。
北冥渊在旁观许久,他直觉这所谓的祈福中恐怕暗藏猫腻,可这毕竟是陆府的私事,他不便插手,遂没再开口,只在心里计划着到时候还是派人暗中保护陆清浅。
翌日,天朗气清。
陆府门前架了两辆马车,赵相宜难得摆出和善的笑:“清浅,我和清欢坐后头那辆。前头那辆是你的,如何?”
陆清浅淡淡“嗯”了一声,随后踩着脚凳,独自上了前头那辆马车,她同意去庙中祈福,就是为了摸清这对母女俩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主子们都上了马车,车把式架起马车,车轱辘缓缓动了起来。
隐在暗中的十七也紧跟马车离开的方向,他是得了主子命令,特意来保护清浅的。
城内的青石板路平坦宽阔,因而,马车行驶得极稳当。陆清浅都快昏昏欲睡了。
可出了城,却不一样。
窄小的泥土路坎坷,坑坑洼洼多得很,陆清浅必须扶着马车壁,才能维持勉强坐稳。
“吁”的一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陆清浅眼神微眯,稍提了音,朝外头问道:“怎么了?”
车把式咽了下口水,颤着嗓子磕磕巴巴说道:“小,小姐。前头有人拦路。”
他哭丧着脸,听声音吓得不清:“黑衣。。。。。。蒙面。。。。。。拿……拿剑。”
陆清浅眼珠子一转,暗道怪不得赵相宜母女俩这次一反常态,让她坐前头的马车。原来是早预备好了,想买凶害人!
不过,她陆清浅也不是吃素的,绝不会遂了她们的心愿。
陆清浅一把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只飞快瞥了那刺客一眼,就喊道:“杀人啦!杀人啦!”
一边喊,一边往后头赵相宜和陆清欢乘坐的马车跑。
车把式见自家小姐都跑了,踉踉跄跄地从车辕处悄摸摸往马车底下躲。
他两腿发软,有些跑不动,可那黑衣此刻压根就不关心他这只小虾米。径直朝往后跑的清浅小姐追去。
车把式心提到了嗓子眼。娘咧,小姐早上可是坐他的马车出门的,要是真出了事,他绝对也没好果子吃。
如是想着,他心里头暗自祈祷着,老天爷保佑,但愿小姐能逃过一劫。
这边,陆清浅已经能感觉到一阵杀气向自己袭来了。她手脚并用的爬上陆清浅母女俩的马车。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陆清浅气急败坏地吼道,此刻也顾不得装小白花的模样了。
陆清浅存心恶心她,一声“姐姐”唤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我……我一个人害怕!”
“你害怕跑我们这儿来做什么?”陆清欢伸手想把陆清浅推下去,熟料陆清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死也不放。
“人多力量大,咱们三个在一处,没准儿还能有几分生机呢。”陆清浅已经顺势爬上了马车,最后似笑非笑地朝赵相宜说了句,“您说是不是呀?夫人。”
赵相宜脸色难看的很。
黑衣人手持利剑,挑开车帘,径直朝陆清浅袭来。
陆清浅身手敏捷地缩在了陆清的身后,毫不留情地将她当做人肉挡箭牌,偏偏还装作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叫唤着:“要人命了!这可怎么办哇!”
刺客的剑直直贴着陆清欢的脸蛋划过去,削掉了鬓角的一缕乌发。
陆清欢吓得直哆嗦,“啊”的一声叫出来,差点没把马车顶给掀翻了。
陆清浅撇了撇嘴角,只评价四个字——
自作自受。
刺客明显是冲着陆清浅而来的,可陆清浅却狡猾地躲在陆清欢身后,手紧紧攥着她背后的衣料,死活也是不会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