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齐木,从背着的箭囊,掏出一只散发着蓝芒的利箭,二人借着箭上发射的光芒,小心翼翼的向下沿的阶梯走去。
“你最好小心点,这群飞禽可不认人,要不是仗着手上的利刃,他连我这个半个主人都不认的。”
“就是说他们是你圈养的啦,玄武堂可真是养了一批“好学生”。”
“唔……”
走到前方的齐木停了下来,转眼看向自己,两个人的脸被蓝色的异光,反照下昏暗未定。
玄武堂,对于学生的要求,历来只有一条,无关学业,甚至连武修的资质也不大看重。
问心无愧,是每届玄武堂的祖训,做为前岛主的元某人,更是奉为圭臬。
放任这群血鹰,为祸一方,怎么看也不像问心无愧。
“我知道,你从双仞峰过来吃了不少苦,可别把怨气发在我的身上。”等到元初一走到他面前时,二人一起并行下去。
“我流的血,可不比你少,你不是一向味觉异于常人,难道就没闻出,此地还飘散着一股异味。”
经过他的提醒,元初一才发觉,之前血鹰张开血口时,除了常见的腥臭,还有一股血腥味飘散在空中。
难道……
“到了。”
齐木打断他的思绪。
前方出现惨绿色的萤光,数十米的头顶,手掌粗细的晶矿,横立在头顶,瞧着极为规整的方位,多半是人工合成的。
将箭放回囊中,蹲下身子,摸索着什么。
忽然他将一物,交到元初一的手上,“太阳底下可不只光鲜。”
一条金色的链牌,上面刻有孙空二字,这是凌风手下的武卫,自入伍以来便颁发的。
一是统计方便,二是也是一种荣誉。
凭此牌,只要是天虞范围内,就能获得一种特权,征税,种地,开店等都在此列。
这也是前赴后继,玄武卫当不上巡查,也要加入玄武卫最大的主因。
孙空,是玄武堂十天干排序的班级,丙字班的学生,虽然,当时只是泛泛之交。
此时齐木将金牌交给自己,显然不是这么简单的,心底深处隐隐升起一种不安的情绪。
双腿不听使唤的走上前去,挨着阶梯的拐角处,有一具枯骨赫然躺在地上。
“他……他……他”
齐木点了下头,“孙空是住在我对门的邻居,当初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宁可不要元老爹的推荐信,也要加入玄武卫吗。”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元初一就明了他的苦衷,对着孙空的尸身,拜了又拜。
齐木长叹了一口气,双眼望下阶梯下的深渊,“当年我受孙大娘的重托,查看他的儿子近况,多方查探,找到这里时已经晚了。”
血鹰卫建在深山老林,显然不想外人得知。
卫士长流风一向猜忌胜过信任,他能在流风手下,隐瞒来意长达一年久,实属难得。
孙空这一生并没有白走。
“流风那个混蛋说,他失足掉落下去,被血鹰击伤。”
“我是不信的。”
能在丙字班毕业的,不说在岛内超人一等,但是身手绝对是较好的一群人当中。
记得当年玄武堂武试,孙空是个极为小心的人,尤其是他的视力,超人一等,就算与岛主相比的话,也不遑多让。
这样的人,就算是出现马虎,也不会在此地出现。
“是我错怪你了。”
还要再说些什么,下方飘来一阵脚步声。
“滚吧,你这个混蛋,还要给老子讲什么大道理。”
齐木边说边将元初一踢到一边,险些踢到深洞下方,吓得刚赶到过来的鹰卫,大惊失色。
连忙将齐木架走,留下两个“忠厚老实”的进行押送。
两个鹰卫,本来就有一股怨气,现在见到还要下去,心态立马崩了,对元初一也没有之前这么客气,推搡着“快点走,下的越快越是安全。”
有感于后面刀锋传过来的压力,初一不得不加快了步伐,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上升的雾气,全都消失不见。
头顶悬着晶矿,却是日渐多了起来,看上去有些杂乱,倒像是纯天然的,与之前上面遇见的不大相同。
强压着心里的好奇,往下继续走去,前方出现挖矿的金铁敲击声,抬眼望去,前方拱形洞口透出一大片光亮。
一前一后押送的两人,也呼出一大口气,话也多了起来,“小贼,快到你的服刑地了,不过,也不要就此丧失信心呀。”
“对!对……”前方个高的鹰卫,说话有些结巴,此时却健谈起来,“自从,数月前,明全卸任以来,山庄下来的大当头,颁布一条特赦令,只要对矿场做出贡献,就会被山庄录取,当选山庄护卫,是吧老周。”
“对。”后面矮个连忙应声。
仿佛印证他们所言非虚,元初一迈入光影中,外围一个巨大的水车映入眼帘。
沿途忙碌的矿工,正加紧着干活,头上高悬的月色,已经渐渐褪去,天边的一缕金黄,慢慢从地表升起。
他居然花了一夜,才走出来,估算着二者之间的距离,脖颈上传来一股巨力。
绊着他一个踉跄,差点骂出口来,前方的老周还不自觉,径直向前方石屋的走去。
瞧着得瑟劲,倒想是会小情人似的。
……
夏如意,挽起彩虹色上衣的袖子,纤细胳膊肘抵在桌部,向孙鸣凤求教。
“妈妈,王二宝又给我寄了一个奇怪的书信,我该怎么办。”
“哦。”
孙鸣凤,将早点摆了上来,嘴唇抵在十岁闺女的头上,提出自己的意见。
“他是不是,每次见到你害羞的跟烧红的茶壶似的。”
“是的。”
孙鸣凤一想好那个十岁还跟泥巴打转的,“泥二宝”就没有半点兴趣。
只是……
自小生在矿厂的她,除了二宝就没有任何玩伴了,还是求求母亲大人怎么回应好。
收到女儿期盼的眼神。
把剥好的鸡蛋,放到女儿的碗里,“一个男子汉,没有勇气,是不值得托付终生的。”
“啊?”
夏如意石化般的望向自己的母亲。
“这个笑话可不好笑呀。”
把母亲弄乱的头发,整理好,埋怨的看向始作俑者,后者怪笑道:“二宝可不这么想呀。”
“坏死了哟你。”
母女二人日常情景剧,正上演时,木门发出“砰砰!”声。
“孙大美女,老周又给你送来一个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