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直没有联系家里的我,还不知道父亲已经被我气晕倒了。父亲被姐姐、潘叔还有陈叔及时的送进了医院。
在抢救室门外,姐姐、潘叔还有陈叔此时正在焦急的等着父亲苏醒过来,他们等了很久,抢救室里一点消息也没有,姐姐实在是坐不住了,她焦急的在抢救室外面走来走去,“潘叔、陈叔,我爸这次要是醒不来可怎么办啊?我刚才给我弟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决绕不了他!”
“玲啊,你爸平时身体挺好的,这次晕倒可能是一时着急上火导致的,我想不会有什么事,你不要太担心了!”潘叔劝姐姐冷静下来。
“对了潘叔,刚才在家,我爸说他那件吊坠关系到谁的身世?是我的身世吗?自从我懂事起,我就感觉我爸和我妈一直对我不如我弟弟好,我一直以为他们是重男轻女。现在我才知道,我原来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姐姐坐回走廊的长椅上,她抱着头很是伤心难过。
“玲啊,我刚才好像听你爸说的像是你弟的身世,你听错了吧?”陈叔有些不确定父亲刚才晕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老陈,我刚才听老马说的可是玲的身世,是你听错了吧?”潘叔肯定的说道。
“我听我爸说的就是我的身世,你们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吗?他们为什么会抛弃我?”姐姐此时心情很是复杂。
“玲啊,你爸之前没和我们说过这件事啊!我们都不知道,我看你还是等你爸醒了你再问他吧!说不定我们都听错了呢!”陈叔劝姐姐不要想的太多。
陈叔的话音刚落,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疲惫的走了出来,问道“谁是病人的家属?”
姐姐连忙跑了过去,焦急的问道“医生,我是,我是,我爸怎样了?”
“病人现在情况基本是稳定了,但是他血压高,不能受刺激。刚才他情绪一直不稳定,我们给他打了镇定剂,现在睡着了,一会儿等病人醒来了,尽量不要说些刺激他的话,还有以后尽量不要让病人喝酒!”医生嘱咐完就走了。
等父亲被医护人员从抢救室推到了病房,姐姐一直守在父亲身边。傍晚的时候,姐姐见父亲终于醒了,就伤心的对父亲说道“爸,你可算是醒了,你可把我担心死了!”
父亲望着姐姐那双哭的通红的眼睛,安慰姐姐道“玲啊,爸没事,爸身体好着呢!”
“爸,你没事就好,爸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你和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呢!”姐姐看着父亲此时愁眉不展的样子担心的问道。
“啥苦不苦中的?爸没事!”父亲将头转向了窗外,他此时不知道该如何向姐姐说起,这么多年父亲一直觉得亏欠姐姐很多。
就在这时潘叔和陈叔走了进来“老马醒了,这是我下午给你煲的鸡汤,你趁热喝了吧!”陈叔边说边将装鸡汤的煲打开来。
父亲挥了挥手说道“谢谢了,老陈!我现在不想喝,等会吧!”
潘叔拎了一篮子水果放在了父亲病床头的柜上,“老马,孩子都大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啊,咱都想开点,别憋在心里!”
父亲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说道“老了!身体不如以前了!”,父亲说完,用胳膊支撑着床想要做起来,姐姐连忙扶住父亲,将父亲扶靠在床头边上。
父亲望向窗外,他此时想起了过去,想到了过世的母亲。半晌,父亲回过头来对坐在床边的姐姐说道“玲啊,爸这么多年委屈你了,爸对你一直要求都很严格,爸是希望你能有出息,没想到到头来爸还是连累了你!”
“爸,你说啥连累不连累的,你为我们这个家付出的太多了,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爸我说句心里话,你是太惯着他了,所以他现在才会这样!”姐姐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父亲和她说心里话。
“玲,爸有些事情是有苦衷的,爸没想到却忽略了你的感受,这都是爸的错!”父亲此时心情非常难过。
姐姐握住父亲的手说道“爸,我不会怪你的,你和我妈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也不容易。”
“哎!要是你妈走的不那么早就好了,你妈离开,这一晃都快二十年了!”父亲又一次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父亲沉默片刻,他突然对姐姐说“玲,你明天就会滨海吧!”
“爸,你现在身体不好,我怎么能回滨海呢?我已经和公司又请了几天假!”姐姐担心父亲再出什么意外。
“玲,爸有事想请你帮忙,你去滨海把你弟弟带回来,还有我那吊坠也一起带回来。等你俩一起回来,我有事要和你们姐俩交代清楚!”父亲恳求姐姐道。
“爸,交代啥事啊?你不会得什么病了吧?那我可更不敢走了,再说我走了谁照顾你啊?”姐姐担心的看着父亲。
“我身体没事,这里有你潘叔和陈叔在呢,你不要担心我!你一定要帮我把这事办好!”父亲十分认真的看向姐姐。
“可是,可是……”姐姐的话还没说完,父亲就咳嗽起来。
一直坐在旁边的潘叔劝姐姐道“玲啊,你还是听你爸的,你明天回滨海把你弟他们都带回来!”
“是啊,玲,你就按你爸的意思办吧,别再让你爸受刺激了!这里你交给我和老潘,你放心好了。”陈叔也劝姐姐道。
对于家里状况完全不知情的我,此时和潘子还有柱子已经来到了腾诚集团公司大厦的门口。大厦的正门紧闭着,保安室里的安保人员,正悠闲的坐在里面喝着热茶,我望向这座高高耸立的大厦,只有几处灯光零星的亮着。
“哥,这都几点了,我想那位马董应该不在,我们要不明天再来吧?”潘子见状提醒我道。
“等明天?我们今天晚上去哪里住啊?这是他的公司,他怎么会下班?我过去看看!”我将行李丢给柱子,独自一人来到了保安室。
还没等我问话,保安室里的安保人员苦着脸十分不耐烦的对我说道“都下班了,有事明天再来!”
我见安保那不耐烦的样子,心里十分不爽,关键是我还没有说出我来这的目的,他就想赶我走,于是我严肃的对他说道“什么下不下班的,你知道我是干嘛来的吗?”
这个安保人员见我说话的口气很硬,而且还十分严肃的样子,他吓了一跳,立马态度一百八度大转弯,他笑嘻嘻的十分礼貌的问我道“您,有什么事吗?”
我仍是严肃的说道“找你们老板有事!”
这个安保人员听我说要见他们的老板,他就立马起身,先是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眼,然后他又打量了一下站在我后面的柱子和潘子。他见我们三个穿着一般,还带着行李,虽然他不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但是看我们的着装,也不是他心中所认为的贵客,于是他又变回了他原来那副让人讨厌的样子,他坐回原来的位置,板着脸还凶巴巴的说道“都几点了,也不看看,我们老板能在吗?再说我们老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听到他对我说话如此无礼,我顿时火冒三丈,我指着他大声骂道“你们老板不在就不能好好说人话了?瞧你那副德行,别跟个看门狗似的!”
这个安保人员见我骂他,他立马对我大声吼道“我就这样说话你能怎么的?你想见我们老板,我现在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见这个安保人员如此嚣张,气的我撸起袖子真想上前打他一顿,潘子见状立马将我拉到一边,劝我道“哥,你和他叫啥劲啊?他老板不在,我们明天再来不就完了吗!走吧,我们还是先在附近找个地方呆一宿,明天再说吧!”
潘子将我们的行李都丢给了柱子,他硬拽着我离开了腾诚集团大厦的大门口。由于我们三人没地方去,就只能漫无目的的在马路上走了起来。鉴于我们三个现在是“嫌疑犯”的身份我们是不敢去旅店住的,我们也不敢在马路上太过显眼的地方走,就在我们无助的时候,柱子盯着不远处的一家烧烤店,停下了脚步,那是一个门面很小,人气还挺旺的烧烤店。
我想此时柱子是不是饿了,今天下午我们从旅店跑出来后,只在小型超市买了些面包充饥,其实现在我也饿了,于是我对柱子说道“饿了?那我们就去吃点!”
“不是,腾哥,他们店门口写着二十四小时营业,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呆着,应该也暖和些!”柱子十分认真的对我说道。
潘子听了柱子话觉得挺有道理,这边不但偏僻,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就对我说道“哥,我看这个办法行!”
很快我们三人来到了烧烤店,店里的人很多,店外面也坐了很多人,店里只有一个靠里有两个很窄小的座位,那张桌子上还摆了些杂物,没人愿意去坐。我们三人正愁没地方坐,就将就的又添了一张小椅子,挤了挤在那里坐了下来,店老板走过来点单时,见我们三个大男人坐的地方很拥挤,就不好意思的对我们说道“三位,实在不好意思,今天人多,一会儿有空位,我再给你们换个大点的地方。”我们本是想要在这里过夜的,有个地方能坐着就不错了,于是我笑着对店老板说道“没事,坐这里挤挤暖和些。”
店老板听了我的回答,就哈哈笑了起来。我们点了些各自爱吃的烤窜,又要了三瓶啤酒。按照平时柱子喝这些啤酒是不够的,但是他知道现在我们状况不同,所以他没有叫着要多点些啤酒。
我们三人吃的很慢,我们身边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老板一直忙着他的生意,也没有顾及我们,由于我们三人今天奔波的太累了,我们吃完就都趴在桌上睡着了。我想店老板可能是以为我们是刚来这座城市,身上没带太多钱,又没地方呆,就没有叫醒我们。
当我醒来时,天已经朦朦胧胧亮了起来,店里的客人早都走光了,只有店老板在安静的、仔细的在擦着瓷砖地,我叫醒了潘子和柱子,付了烧烤钱。临走时我们感谢老板一晚上的收留。
我们三人拉着行李先是在附近的公厕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这还是烧烤店老板告诉的地址),就又来到了腾诚公司大厦的门口,我们看了下时间,现在还不到早上七点,公司还没有开门,于是我们就在大厦对面的一个早餐店,边吃早餐边等着腾诚公司开门。
等到大概八点半的时候,腾诚公司大门开了,陆续的开始有人刷着门禁卡,往里面走,我们三个见状,就拎着行李箱紧赶慢赶的走了过来,由于我们没有门禁卡,我们进不去,就只能去保安室找保安帮我们和他们老板通报一声。
我们到保安室先瞟了一眼,想确认一下,这里面坐着的安保人员是不是我们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黑脸安保人员。还好,这是一个年轻的安保人员,他见我们探头在看他,他就探出头来对我们说道“你们什么事?”
我刚要开口说话,昨天晚上值班的那个黑脸安保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小声的在这个年轻安保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这个年轻的安保皮笑肉不笑的对我们说道“找我们老板啊?你们有预约吗?他不在,他很少来这里,你们还是回去吧!”年轻的安保又向我们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赶紧离开。
此情此景,让我们感觉很是尴尬。这两位安保人员见我们此时的表情,还不怀好意的冲我们笑。我是一肚子火,真想上去好好教训他们一下。站在我旁边的潘子怕我再像昨天晚上一样发火,就笑嘻嘻的对那两名安保人员恳求的说道“大哥,帮个忙呗,我们找你们老板真的有急事,真的很急,他要是不在的话,你们能帮忙提供一下你们老板的联系方式吗?”
“我们老板的联系方式?没有!就是有也不能随便什么人都提供吧?”那个黑脸安保人员一脸嘲笑的说道。
就在这时,过来一个人,对这两个安保人员说道“我昨天有个快递寄到这里了,你俩看到没有?”
我仔细一看,这不是那天我们去玉器店卖吊坠时,我见到的徐总吗!我连忙上前和他打招呼,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徐总?你怎么在这里?”
我忘了我此时在他眼里的身份“嫌疑犯”,当他回头看见我时,他吓得刚拿在手上的快递,一下子掉了下来,他还害怕的“啊!”的叫了一声。
我连忙帮他先捡起快递,然后对他说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徐总十分警惕的看着我们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大脑一时没转弯,直接埋怨他道“你说呢?我们都是你害的!”
徐总听了我的话,以为我们这是要报复他,他吓得直往后退,潘子见状立马解释道“大哥,昨天你误会我们了,我哥身上的吊坠是他家里传下来的,我们来滨海是做生意的,因为急需要用钱,就打算卖掉吊坠。你误解我们了,我们想见这里的马老板,只有他能证明我们这件吊坠是我们自己的。”
徐总听完潘子的话,犹豫了片刻,“你们真的不是盗窃犯?”
“怎么可能,我们在这里等了一宿了,就是为了找马老板,想让他给我们证明,我们是清白的。”我极力的解释道。
“那你们那天跑什么?”徐总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那天我们真的有急事,这里不方便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是好。
“那你们等一下,我看看老板在不在!”徐总说完就往大厦里走去。
我们也没多想,就站在门口等着他将我们领进去。
我们三人没等多久,就见保安室来了电话,那个年轻的安保人员接完电话,就对我们不客气的说道“走吧!”
看着他的表情,我感觉那里不对劲,于是立马问道“去哪?”
“哪儿?你们不是要见我们老板吗?”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我想可能是那个黑脸安保对我们说了什么坏话,这个年轻的安保对我们有些成见,所以对我们态度不是很好。我想我们马上要见到马老板了,只要事情能水落石出,现在比什么都重要。
很快这个安保带我们到了一间像是开会的会议室,这间会议室不大,就连窗户也很小,连个小孩子也钻不出去。我们进了会议室,那个年轻安保对我们说道“你们先在这等会儿,我们老板说了,他开完会就过来。”
这个年轻安保和我们说完话,就出去了,他出去时顺手将会议室的门关上了。我们就在这间会议室里开始耐心的等着马老板的到来。
我们坐在这间狭小的会议室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过来,我打算开门透个气,可是我怎么也打不开门,于是我对潘子他俩说道“门怎么打不开,不会被锁上了吧?”
柱子听到我说的话,他立走了过来,他不相信的说道“不会吧?我来试试!”,柱子憋足了劲,使劲的拧门把手,门像是被封上了一样,怎么也打不开。
这时潘子大声叫道“完了,完了,他们还是认为我们是盗窃犯,绝对是把我们锁在这里,然后去报警了。”
听到潘子的话,我们都傻眼了。柱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沮丧的说道“完了,我们这回得进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