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接着便看到粮车腾地燃起大火,众人皆一愣神,扎丹也未想到来人还有外援,心中一阵发紧,冲着扎吉高喊,“你带一队人马过去,抢救粮草,如遇到伏兵,拼死格杀,誓死保护粮车。”
扎吉领命而去,这时那几人趁着众人愣神的空当,已然发起致命袭击,一时之间,竟被那首领冲出包围,在夜幕中负伤脱逃。次仁刚想命人追赶,扎丹一摆手打断了他的号令,“穷寇莫追,救粮草要紧。”说完,先行朝着失火处奔去。
次仁也忙带着兵将们紧跟身后,到了跟前,才发现原来只有一辆粮车被点燃,在扎吉的带领下大火已基本上被扑灭,扎丹左右环顾了一下,紧锁着眉头,沉声问扎吉,“来时发现什么异常没有?”扎吉语带不解地回道,“我来时,就看到那楼兰国的公主跌坐在不远处,好似看见有一个人影在远处一闪,我着两名兵士过去打探了一下,却什么也没发现,后来就只顾着救粮草了。”
扎丹听了扎吉的回话,眼里有更深的沉思,他缓缓扭过头去,看着依然坐在地上的楼兰女子,惊恐地睁着一双大眼,身子似还在轻轻地颤抖着,看来吓得不轻,他竟然对她伸出手去,那女子怯怯地伸过手来,那小手柔弱无骨,扎丹轻轻一带,便将她拉了起来,她似站不稳,一下子贴进扎丹的怀里,浑身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成熟女人的气息,扎丹心里不自禁地一荡。
忽然听到公主的喊叫,“姐姐,伤着你了么?”扎丹一下子便将她推离了怀抱,淡淡的声音问道,“喀丽丝公主,可曾看到点火之人么?”喀丽丝机械地点点头,抖索着声音说,“是一名黑衣蒙面人,喀丽丝刚一出声示警,他便一掌将小女打翻在地。”
一边说着,一边轻抚那高耸的胸膛,似在诉说那黑衣人就是打在那里,扎丹看着那如波的娇胸,莫名感到身子一热,这时公主已走到他身边,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握着她的,良久,才感觉心中的火热渐渐消退。这时,只听公主惊讶的声音询问,“姐姐,怎么没看见陪侍你的么么呢?”
喀丽丝听问,带着哭腔回着,“喀丽丝一觉醒来,就没看到么么,我就是不放心出来找她的时候,看到了那纵火之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回扭转着头,视线左右寻找着,带着哭腔柔声喊着,“么么,你在哪里呀?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随着她的喊叫,一个胖胖的身躯挤了过来,慈爱的声音应答着,“公主,莫急,莫急,我在这儿呢。”喀丽丝上前一把抱着她,“你去哪里了啊?”么么温声回着,“阿古都将军脚被冻坏了,疼得厉害,着小兵来喊,我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我一直在替他拿雪擦脚,我们开始听到外面吵闹,还以为是兵士们喝醉酒起了争执,后来一个小兵出去换雪时才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公主看着还在抽抽咽咽哭泣的喀丽丝,笑着安慰,“姐姐,别再伤心了,这不大家都没事吗?快天明了,还是赶紧回去再睡一会子吧!”喀丽丝点点头,随着么么走了。
这时天色已开始泛白,扎丹沉声吩咐,“次仁,指挥一队兵将打扫战场,另带一队兵士把活口带至我的账前,我要立即审问。”次仁答应了一声就分派开来,扎丹牵着公主的手先行走回账篷。一边走一边关心地叮嘱,“等下,你再睡一会儿,我问完口供叫你起床。”
公主手掩着嘴打着哈欠,点点头,扎丹爱怜地看着她那困得支撑不住的可怜相,又轻声说,“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不然不知我们会损失成什么样子呢。”公主一副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然的样子,“我只是无心的一句话而已,有什么功不功的。”说话间,已回到了账篷,公主身子一沾上床,便再也抵不住,“周公。”的招唤,沉沉睡去。
一会儿便听到次仁在外面禀告,“赞普,刺客已带到。”扎丹快步走出账篷,一愣,地上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黑巾已扯去,面色极白,深眼窝,一头卷发,一看就是边疆人士,看此人已是进气少出气多,快要归西的样子,他皱着眉头问次仁,“不是抓了好几个么,怎么就剩下这么一个废物了?”
次仁看到他眼中隐忍的暴怒,小心回道,“属下一时大意,让那几个都咬舌自尽了,这个也,也已将舌咬断了。”扎丹大怒,“一个什么也不能说的废物你拖来干什么?连个俘虏都看不好,白在沙场上征战了那么些年,去,把他们的兵器全部拿来。”
次仁弯腰退去,不到半刻,亲自将那些刀剑搂在怀中拿了过来,轻轻放在扎丹面前的地上,扎丹蹲下身子,一把一把仔细审视,上面都清晰地铸着,“沙曼。”两个字,他眯着眼,有点疑惑,这个日渐强盛的邻国一向与自己还算友好,今天怎敢如此大胆到来暗杀自己呢?
他拿了一把剑递给次仁,次仁看了那两个字,不由脱口说道,“不可能。”扎丹沉思着问他,“为什么不可能呢?毕竟现在他们已有了与我们抗衡的国力和兵力了。”次仁听了他的话微一停顿,却又带着疑问说,“我总觉着这件事有点蹊跷,来行刺还要带上刻着标志的兵器,有点不合情理。”
扎丹抬起头,眼里有一丝赞赏,“你越来越会用脑子了,此事,我们回到逻些再议,沿途莫再多提。”次仁聪明地点点头,在扎丹的示意下,把兵器着兵士们收好放于车中,这时扎丹看到面前那名刺客不知何时早已断了气。他吩咐次仁将这几人全部丢入柏湖。
吃过早饭,喀丽丝告知扎丹和公主,自已国的阿古都大将军和两位兵士就要回国了,因为将军的脚被冻伤,两名兵士又要照顾他,三人不能亲自前来感谢这一路上赞普和公主的康慨援助,特意托喀丽丝公主表明心意。
扎丹听着那女子柔美的声音娓娓道来,只微微一笑,倒是公主毫不在意在说,“姐姐,莫要这么客气了,今天我帮了你,说不定哪天你也会帮我呢。”又转过头来,娇声对扎丹说,“王爷,你匀给他们三人一辆车子和些粮草吧,救人总不能半途而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