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李花,自己在我家白吃白喝,当个废人就算了,还拿我家的甜瓜送人!”王君玥站在屋檐下插着腰,嘴巴恶毒。
立夏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当废人的只有你,只会去做些偷鸡摸狗的下流事儿,谁跟你一样。”
说完转头就要走,王君玥气得咬牙切齿,“李花,你是不是偷了我家银子现在就想跑?”
“王君玥,你自己是个贼,就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啊,能跟你这样不要脸的东西可不多。你看见我手上拿了什么东西吗?瞎了狗眼!一双眼睛要是没用,不如扔在地上踩了算了,反正丢你脸上也没啥用,除了让你出门不吓人,装你脸上就是让你瞎逼逼的?长了眼睛不看东西,就一张嘴随便乱哈,以后你这张嘴给我放干净点,别整天就给我胡乱栽赃。”立夏警告她:“我可不是每天都跟现在这样好脾气。”
王君玥张了几次口,可实在是骂不赢,只能气得一甩帕子一跺脚,躲回了房里去。
立夏拍了拍手,解决了没长眼的王君玥,就准备跟着李昊一块回李家去。
李昊却憧憬的望着她,一副极其崇拜又向往的样子:“姐,你现在真是太厉害了!她都完全说不赢你。”
立夏得意的抬了抬下巴:“那是当然,我站着理呢。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怕她乱说话。”
立夏一回去,果然就看见赵氏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叫着不舒服,李鸢则是忙上忙下的端茶送水,一副关切之下。两人都像没看到她一样。
立夏才不相信这幅母慈女孝的惺惺作态,她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嫂子大凤,大概是下田干活去了,如今正是农忙的时候。
于是很明了的猜出赵氏根本就没有生病不舒服,纯粹是想找个借口把自己叫出来。要不然,就赵氏那折腾人的性子,还能让嫂子大凤出去干活,而不是在家里伺候她?
李鸢嘴皮子能说,但是这照顾人的活,可是完全比不上大凤的。赵氏会享福,还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娘没有哪里不舒服,那我就先回去了。”立夏突然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人。
她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立刻让本来还有心思做戏的李鸢赵氏坐不住了。
“你个不孝女啊,你娘生病了,你都是这个样子!你个没良心的不孝女,你就是盼着我不好啊,亏得老子千辛万苦把你生出来,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到现在,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这将来可是要遭报应的,不孝女啊。”赵氏声如洪钟,中气十足,哪里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
李鸢也立刻帮腔:“是啊,妹妹。娘说的没错,不管你做错了多少事,可终究是咱娘的女儿,娘始终还是挂牵着你的。现在娘都生病了,你怎么能够这样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人?这不是完全不把咱娘放在眼里吗。”
立夏倒是很想学着周星驰说上一句,放在眼里,放在嘴巴上算,怎么回事?放在心里才是真的尊重。
但是对着赵氏,立夏觉得她忍不下这个恶心感。
“那依你们俩的意思,是想让我多盯着看一会儿?”你们两个那拙劣的演技?立夏简直想冷笑。
“妹妹,你这叫什么话!娘病了,你不过来照顾就算了,毕竟有我照顾着,也用不着你这不尽心的笨手笨脚,娘不舒服了我也心疼。”李鸢故作打抱不平说道。
立夏赶紧接话:“既然姐姐说用不着的,那就不能怪我了,那我就先回去干活了。”
“哎哎哎,李花,你给我回来!”李鸢哪里舍得真的让人跑了,这钱还没要到手呢,赶紧喊到。
立夏当然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善罢甘休,想凭这两句话就躲避,以赵氏李鸢的厚脸皮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不是姐姐说的吗?既然用不着我,又叫我来干嘛?我可是要回去干活的,不像姐姐好命,卖了妹妹存上一笔嫁妆,就能嫁个秀才,去做秀才娘子。”立夏冷冷的讽刺。
赵氏怎么肯让李花欺负她最喜欢的大女儿,眼睛一瞪,张口就骂道:“你姐姐的事用得着你来说吗?这是我做的主,你还是想骂我来着!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就养出你这么个小白眼狼,不给家里拿一分钱不说,现在老娘都生病了,你可给老娘端了一杯茶水来?没良心的小贱货。”
“那你们想怎样?不要脸做出来的事儿,还不许人说了。”立夏面带讥讽,说的李鸢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说道:“娘的药方里头,需要一味灵芝。咱家里穷,买不起。听说你在山上捡了个,赶紧拿出来给娘治病吧。你要是不想娘病死,就把东西拿出来。”
还真是玩的一手上好的道德绑架,说的好像李花不把这灵芝拿出来,赵氏就会死在她手里一样。
“这灵芝既然是捡的,那姐姐怎么不去捡上一个给娘治病?你这捡不到,耽误了娘的病情,可是故意想要娘去死?”立夏直接反讽道。
就这手段,还好意思在她面前显摆。好歹她也是看过几百集宫斗剧的人,就李鸢这演技青涩的小白莲,还真是不够看的。
“你,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李鸢气得纤弱的身子都快颤抖了,楚楚可怜,分外动人。
而赵氏就没那么客气,文雅了,直接撕下脸皮道:“赶紧把东西给拿出来,不然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这算是威胁了。
立夏抬抬眼皮:“卖了。”
“卖了多少钱?”赵氏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她可是听别人说,这么大的灵芝,足够能够卖上三十两银子了。
“关你们什么事?就算是捡来的,那也是我捡的。”立夏可不打算惯着她们。
李花隐忍的好脾气,她是学不来了,也没想去学。
“既然你灵芝卖了,那自然是拿钱来,去买药给娘治病啊!你不会连给娘治病的钱都不肯出吧?真是已经心狠到这个地步了,你还配做个人吗,不如去当个禽兽得了,养只猪都比你好。”李鸢赶紧说道,她刚才说不过李花,但现在却可以站在制高点上来指责李花。
“你真能说,比猪都能说。”立夏一句话打断她。
“你姐姐哪说错了?”赵氏也懒得给大女儿找补,一心就想要那笔钱:“赶紧把钱拿出来给老娘治病,全部给老娘拿出来。闺女给娘花钱治病,可是天经地义的事!老祖宗在上都看着呢,你要是敢不给,我就是告你。”
“行,摊上、你这个娘,我也没办法。”
赵氏母女两个没想到,李花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虽然说话不好听,但终归是答应了。
赵氏与李鸢对视了一眼,赵氏心急道:“那你赶紧把银子给我呀。”
“娘不把银子给我,我怎么能把银子给娘呢?”立夏含着笑反问道。
赵氏脸色一沉,察觉到有些不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刚才答应了的,还想赖掉不成?”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女儿给娘治病,当然是天经地义的事,娘也说了,老祖宗在天上看着呢。”立夏脸上笑意不减,说的赵氏连连点头,却话锋一转:“可是我怎么记得,我好像已经被娘卖了?”
“娘如果不把之前卖掉,我的银子拿出来,给我赎身,我又哪里来钱给娘治病呢?”
“好啊,你个不孝女,你个死白眼狼,在这儿等着老娘呢!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就拿去!”赵氏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她。
李鸢也有些着急,赵氏拿不到银子,她又怎么能从赵氏手里头骗点钱用?而且婚期将近,那些嫁妆,自然是越多越好看。
“花儿,话不是这么说的呀。你虽然被卖到了王家去,但你终归是我们李家的女儿,而且那灵芝是你采到的,关他们家什么事?那东西自然是你的,就算卖了钱,那钱也是你的,不用管他们家。”李鸢难得对她也笑得这么温柔,语气循循善诱。
立夏故作信服的点点头,好像真一副被她洗脑了的样子。
李鸢心中一喜,继续趁热打铁道:“但是作为女儿给娘亲尽孝,却是天经地义的事。现在娘生病,你肯定得替娘治啊,所以拿点钱出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你可不要让娘寒心啊,娘这么辛辛苦苦的家里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人总得怀些感恩不是?”
“姐姐聪慧,实在是让我敬佩不已。”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实在是口才了得。
但这些话,立夏怎么觉得她是一句都不信呢?
“既然我是娘的女儿,给娘治病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那么,姐姐,你就不是娘的女儿了吗?你是路边上捡来的不成?你不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立夏一连串的反问,心中腹诽,你不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你是一把屎一把屎的喂养大的!
“我又不像你,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去捡到灵芝。我要是有钱,那肯定是先给娘治病,哪里会像你一样,叫你给娘出点钱治病都抠的样子,小气的叫人看不上!”李鸢恼羞成怒道。
立夏才不信她这种不要脸的空手套白狼:“姐姐,你的确没有一个小小的灵芝,但你可是有一大笔嫁妆。这嫁妆里没银子吗?没银子不能去换吗?而且现在也没到婚期,时间还早着呢,娘病的都快死了,你就想着你自己的婚事。说白眼狼,谁也比不过姐姐你吧?狼心狗肺,还喜欢披着张人皮,姐姐你不抠门,还不赶紧给娘治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