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铃心中微微恻然,暗自责怪不应该将莫大逼迫的太紧。对于莫大受伤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却不知道莫大受的伤是如此之重,简直都快要了他的性命。
看着莫大现在空负大志的眼神,那股不甘的姿态不禁有些于心不忍。可是现在的江湖已经不是当年的江湖,更不是当时莫大他们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江湖了。现在的武林人心不古,为了一点利益便大打出手,更有甚者,左冷禅之辈竟然毫不顾忌自己前辈的身份参杂其中,推波助澜。生怕事情还不够大,还不够多,还不够捅破天大的篓子。
莫大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帮助武林,是在是
“身不由己。”这四个字仿佛化作了一声细微的叹息,飘摇在人世间,最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泯灭。
在说现在嵩山之上,令狐冲玩味地看着玉矶子,气氛不禁变得更为紧张了。
玉矶子微微一愣,没有想到第一个出手的会是令狐冲,之前自己在私下里百般挑衅岳不群,就是为了想要第一个将岳不群击败,就算不击败,也可以试探出他的深浅,为了左冷禅的上位做出一点微薄的贡献。
可是事情似乎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和左冷禅交换了一下眼神,无恙,无碍。
左冷禅微微一笑,抚了抚胡须,“既然令狐冲少侠年轻有为,愿意来会一会你的前辈也无妨,现在大家都是一样,望你不要慌张才好。”
方丈大师点了点头,“各位可以开始了。”
令狐冲根本不为所动,左冷禅的话虽然尖酸刻薄,暗自打压自己的锐气,可是令狐冲如今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简单到用语言就可以打败的人,
他微微一笑,伸出了长长的铁剑,遥遥指着玉矶子,“你先请吧。”
玉矶子心中微微愤恨,可是表情仍旧平和,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他的长剑也缓慢地递了出去,“你要当心了,我的剑可不好接。”
令狐冲洒然一笑,“在下一并接了,你勿需多言,来吧。”
玉矶子眼神流露出了一丝恶毒,长剑似乎像是瞬间拥有了生命一般向着令狐冲汹涌而去。
令狐冲微微严肃起来,毕竟玉矶子归为一派掌门,不可能实力太过不堪入目,反而玉矶子似乎实力很是隐晦,隐藏在一个又一个深沉的招式里,使得令狐冲不甘轻易试招,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左冷禅微微一笑,指点着场上的两个人,“令狐冲似乎是在隐藏实力啊,要不就是实力不济,不知道他是怎么当得恒山派掌门。”
岳不群淡淡地看着左冷禅,“人家自然有人家的道理,你一个外人,懂什么?”
左冷禅侧首询问,“难道你还是改不了护短的毛病?”
岳不群摇了摇头,“我与他既无瓜葛,又有何护短之说呢。”
左冷禅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你对令狐冲有大恩,他这次来参加封禅大会想必就算赢了最后还是会输给你的,真是不要脸面了。”
岳不群还是那么的平静,“我与他已经没有了师徒情谊,现在我们都是一个层面,一个地位的人,况且是两个门派的事情,我君子剑岳不群是不会插手的。况且就算是想要插手,他们也未必就肯。”
左冷禅暗自冷笑,他的这番屁话左冷禅其实一直并没有在听,重点不是问出了什么,而是这些话会起什么作用,目的看来是达到了。
岳不群这个时候侧过头来,玩味地看着左冷禅,“话又说回来,最近左掌门好像和玉矶子走的比较近。”
左冷禅哈哈一笑,“我们同属于兄弟帮派,走得近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现在的江湖并不太平,魔教的势力愈见昌盛,他们的嚣张气焰我们若不再加打压,恐怕是真要捅上天了!最近我正和玉矶子讨论这些问题,既然岳掌门问到了,我也就不隐瞒了。”
岳不群暗自冷笑,现在的情形可以说是心照不宣,可是左冷禅这个老狐狸被别人拆穿了意图竟然毫不脸红,仍然谈笑风生,似乎是说出了一个最为微不足道的消息一般,毫不在意。想必是左冷禅有什么杀手锏,有什么暗棋,自己一定要提防才好。
可是其实,好像也并没有这个必要,因为自己的这个秘密,恐怕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想到这里,岳不群又笑了笑,这次完全表现在了脸上。
左冷禅微微诧异,但是却没有说什么,依然装作毫不在意的表情,欣赏着那两个人的战斗。
令狐冲长剑挥洒,哈哈一笑,“玉矶子,你的实力就到此为止了么?”
玉矶子冷哼一声,并不回答,使出了岱宗如何。令狐冲轻蔑地看了一眼,随即还以颜色。
“我要你知道什么是我们恒山的万法剑,万法归宗,你的岱宗又是个什么东西?怎上得了台面?”说着,令狐冲的剑法陡然一变,变得凌厉之极,万法归宗,一切归于原点,世间种种,不过都是源自一个道字,万法归宗,就是归于真正的道理,世间最为纯粹的道理。
这也是恒山派的拿手好戏,看家本领。
玉矶子本来是不惧这招的,但是没有想到为什么这一招在令狐冲的手上施展出来却变了味道,有了那么一种万物俱静的意思。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所以的剑势就比令狐冲的要短,要缓,要慢。
所以令狐冲就不会给他机会,纵然是一派掌门,也分实力优劣,也分先来后到。再厉害的人都不会天下无敌,总会有人超越他。玉矶子之前认为自己已经无敌于天下了,可是后来的左冷禅要所有人都惊讶,还有血刀老祖,还有血色,甚至还有林平之。如果他在山下,就会看到唐家的唐铃。
甚至还有东方不败,任我行
这个天底下,厉害的人数不胜数,如果都认为自己已经站在了巅峰,恐怕只有是执迷的顶峰了。
现在在玉矶子的面前就是一个他不可能逾越的人,不只是实力上的,更是精神上的。因为令狐冲在精神上给予他的压迫感实在是太过强烈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惧怕一个晚辈,一个比他晚出道数十年的晚辈,一个在他看来乳臭未干的小鬼。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令狐冲一出手,他就输了。
而且输得很惨,令狐冲的剑毫秒无敌,恒山的剑长得什么模样,在他手里就是什么模样。现在的他就是恒山派的掌门,而不是当年华山的首徒,不是当年颓废的令狐冲了。
而是现在五岳之中堂堂的恒山派掌门令狐冲,实力不凡的令狐冲。
玉矶子愤恨地看着端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久久无言,似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可是现在的他只有被动接受这个命运的无情安排,没有办法逃脱的安排,他不甘的安排。
左冷禅微微皱眉,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不是没有想到过他会输,是没有想到他会输得如此之惨,简直是一败涂地,没有丝毫悬念。玉矶子的实力他是知道的,绝对不是如此不济,就算是现在的令狐冲也不行,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当它摆在了你的面前,你还能怎么办呢?
方丈大师朗声道:“点到为止,恒山派掌门令狐冲胜。”
令狐冲收回了长剑,向其拱了拱手,微微一笑,“承让了。”
玉矶子冷哼一声,“恒山掌门的确是恒山掌门,恒山的功夫倒是扎实,我输得不冤!只是你的这番作为要岳掌门如何去想?当年他苦心栽培的贤徒,如今却成了其他门派的嫁衣,是什么样的心情呢?”说着,他摇了摇头。
岳不群皱着眉头,侧首看了玉矶子一眼,“败军之将多舌何用?你这不过是泄愤罢了,我是不会当真的。”顿了顿,接着道:“更何况令狐冲现在的贵为一派掌门,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的。现在他的成就不管是不是我们华山的,我都会为他由衷的高兴,而不是像你,不似一派掌门的作风,输不起。”
玉矶子平生最怕人说他输不起,因为这个世界上你是什么样的人,就怕别人索尼是什么样的人。
就好像他本来就是一个输不起的人,曾经因为和人打赌之后输不起而暗算那人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现在又被人当众说是输不起,如今这里聚集了五岳中众多弟子,他们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三个字,输不起,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他的右手不禁紧紧握住了剑柄,铿锵一声就要拔出来刺死岳不群。就在这个时候左冷禅冷然伸出右手抵住了他的剑柄,“玉掌门息怒,这个也不过是伪君子罢了,要是说理,还轮不到他来说。”
岳不群眉头微皱,就算他再好的脾气如今被人当众说是伪君子,此时此刻的怒气也不亚于玉矶子。可是他是谁?
君子剑?
不。
他是伪君子。
伪君子往往都极为能忍,他们从来不在明面上争胜负,总是在暗地里做手脚,谁让他们是
伪君子。
岳不群就是,所以他忍了,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