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玉清宫
“那事我已知道。但你也知道,现如今地狱未定无人掌管轮回与记忆,你就算捉再多回来也于事无补,他们虽也能轮回但却还是带着前生记忆而轮回,这……难免他们不会重蹈覆辙啊…”玉帝皱着眉坐在上方的椅子上理着手中的书籍。
“玉帝的意思是……”
“这事本不该麻烦你但我却找不到更好的人选来处理这事了,孟婆的职位与掌管的事情虽与月老你掌管的姻缘相反却又息息相关,一人掌缘起一人掌忆灭,这也正好助你啊。”玉帝顿了顿看着下方的月老继续道:“寻孟婆这事可就交给你了,地上一年时间够吗?”
月老恭敬的行了个礼:“是,已够。”
“去吧。”
月老退出了殿,刚开殿门却被星月拉到一旁寻问着。
“玉帝找你何事?对了对了,那妖何时救过你,你就与我说说嘛。”星月拽着月老的袖子摇了下。
月老拉过袖子整了整衣裳:“我得去人间住上一年,这期间别来扰我。”
“是。”
地上人间。
月老漫无目的的走着,下一秒被眼前的一村口牌匾吸了眼,村牌上写着此村禁红布。
这什么奇怪的规定,月老心想。却转身换了个深蓝的道土服,盲布也换上了个白色。
走进村里处处无人烟,却有远处的骂声传来。
月老走去竟见一堆人围着中间那身穿红布头发雪白的女子,那女子倒在地上,更是被几个脾气暴躁的中年人挥起棍子打在身上。
月老挤进人群,一只手捧起了女子的脸,脏乱的脸上全是泪痕与伤疤。
“救我…求求你。”女子低下头轻声语。
月老抱起女子转身想走却被那群人拦下。
一打她的中年人怒道:“她是我们村的丧门星,该由乱棍打死!你这臭道土抱着她去哪?!”
月老低头看着怀中女子:“她一弱女子与你们何怨何仇,竟要乱棍打死她。”
“她出生便克死她亲生父母,她父母本是我们村的一大户,但她出生起便克死了全部人!”
“那她可克过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一年迈的老人哭哭泣泣边擦泪边道:“她她…她克死了我那不足六个月的孙子!”
“她克死了我亲生父亲!就该打死她!”
“这位道长我劝你快快放下她,别被她传了晦气死去啊!”
“道长道长,之前有一算命人说她属阴人。快快放下她!”
“她可是克死过好多的人呐!”
“道长,你也莫说我们狠心,我们之前也是不信,许多好人都施舍过她啊,可她却克死了那些人!”
此时哭声与骂声,叹息声都乱成一团。
怀中的女子紧捉着月老的衣裳,她给月老带来的感觉像是一掉下悬崖的人抓住了一救命草,那草便是她的全部了。
“别怕...”
月老恢复冰冷的语气继续道:“倘若今日我偏要带她走呢?”
那人群竟也默默让出了一条路,不过却不是给月老让的,迎面走来的那人身着不凡,竟也略带俊气。
“我是这村的村长,听闻你要带她走?”
月老也懒得再多说一句但刚走了一步就被村长拦下。
“这位道长,虽说她是我们村的丧门星,你带她走也是极好,但她好歹也是咱村的人呐。”
“你们村的人,呵,竟对一姑娘家下死手,你们还把她当一村的人吗?”月老顿了顿:“再者说她克的当真是好人吗?”
“道长!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咱村的人都是踏实的老好人呐!”
“十两!”
“道长你这可不是钱的事……”村长拿着扇子微敲着自己的左手。
“十万两!”
“道长都说了不是钱的事啊……”
“一千万!”
“这……”
月老放下女子,从袖中掏出微厚的纸钱又丢给一荷包,村长倒也接的机灵。
“村长,这这就放她走了?那她身上的晦气……”
“诶,再怎么说,那人一看就很有钱,能跟着他也是十柒的福气,至于晦气那人既敢带她走,他自有办法。”村长给在场的人每人都分了一点钱,“都散了散了啊。”
月老抱着女子走了许久的路才在一山上的木屋边放下,扶着她坐在院里的瓷椅上。
“这是我家,我收拾一下便送你回去。”
月老刚想走就被子衿扯住了衣裳:“我,我我没家……”
月老低头看着女子的脸与衣裳全是脏的:“那我去热水,给你洗去这一身污脏。”
月老走到远处一火灶边手生的学着生着火。
女子看着月老生火的动作愣了一下便走到月老旁拾起了柴生了火。
“我方才听到村长叫你十柒?”月老搬起椅子给女子坐下。
“嗯,本是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是我父亲临终前给我取的,但……却与村里的贵家千金撞了闺名被……”
“十柒,也挺好听。”月老站起身:“我去浴室给你准备一下。”
十柒看着月老上楼的样子,又流下泪。
“十柒!上来。”月老唤着,十柒便走上了楼去。
“我这有两边楼,以后你就住这边。”月老边说边走进,“向左边指了下这里是浴室,进去一点右边便是寑室,若是日后若有不便大可叫我。”
子衿忽然跪下:“多谢恩人。”
“起来吧,我去把热水端来,你去浴室收拾一下。”月老走下楼往火灶边走去,手生的往旁边的盆倒着热水往左边楼走去上了楼。
刚推开门竟见子衿只身着一单薄衣裳里面若隐若现,月老连忙移过头,耳红的道:“我,我把热水放地上了。”便急匆匆出去关着门,“对了,旁边有件白色的衣裳是我刚放的,干净的,那件是我的,我这里也没有女子的衣裳,等会我带你去买过。”月老匆匆下了楼。
“他,他看的见!”十柒笑了下。
过了许久,十柒才出来走到竹栏边看着底下的月老。月老也抬头看着十柒。
那衣裳不合适所以风吹来尽显得十柒轻盈,沧白的脸上是微微的笑容,虽许多伤痕却难掩她肤如凝脂的美颜,尽显得动人。
等月老回过神,子衿已下了楼。
月老倒了杯水:“过来坐。”
子衿走过来坐下,喝了水。
月老坐袖中掏出一小瓶药,搬着椅子到子衿前坐下:“这是治跌打的药,我刚看你走路有点不稳,想来脚上也受了伤吧?”
月老捉着女子的脚脱下鞋,轻涂着患处,涂完才反应过来男女有别又忙站起来往右边走上了楼。
子衿紧跟随后,月老回寝室找着药,在床头找到刚回过身便被十柒吓坐在了床上:“你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十柒弯着腰把月老逼倒在床上:“恩人,我该如何报答恩人?是以身相许还是?”
月老闻着十柒的味道竟推压倒床上,站起来严声道:“交出来。”
“恩恩人说什么啊,哪哪有什么。”十柒坐起身连咳着。
月老捉起十柒的手往袖中找去,竟找到一令人下耻的香药:“别叫我恩人,我姓煌名道。”
“煌,煌道。”
“以后未经我允许不可进这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