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透过夏府厢房的窗纸,只见柳乐姑娘一人对着墙壁喃喃自语。
“你还有脸来找我?”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来带你回去了。”
“莫叫我姐姐!你究竟想骗我到何时,寺庙里的那具尸体……年当你走散后,我们四处寻了你多年,你怎可如此对待母亲!”柳乐看着画中男子的身影啜泣,男子竟像施了法术一般,在画中自由的走动着!
“你是说,寺庙中那句焦黑的毒尸是母亲?怎么可能!我没有……我若是恨你们,又怎会一直费心寻找你们的下落?”画中男子焦急的踱步。
“呵呵,我都打听到了,如今应该称你为白桑祭司了……除了你,还有谁会用如此法术残害母亲这样一个善良的普通妇人?你没料到我居然也有与生俱来异于常人的能力吧,可惜我从未将此事告知他人,也未曾拜师学艺,自是看不透术法高强的白桑啊……你是不是怕我将你的身份告知天下,现在便要来取我性命了!”柳乐愈发激动,话语间的声响越来越大。
“柳乐姑娘,是你的说话吗?有何事?”门外有人前来询问。
“姐姐,给我些时间,我定给你个交代!”
画中的青衣男子轻声说完后将身体一转,整幅画便恢复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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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在中庭与袁熠说着她家乡的趣闻,太阳穴却突发一阵剧痛,她双手捂住头,眼旁的两颗血点发着红光,耳边便传来了柳泽的声音:“速来城东山坡。”
“还好吗?”
“嗯,我……大哥早些歇息吧。”林鹤按着头回复袁熠,便利用式神的力量在屋檐上疾走飞跃,而城外山坡顶上,俩男子的气氛凝重。
“郑偌昀,寺庙结界之事你可有瞒于我?”
“不会再有人肆意破坏和扩大结界了。”
“我是问你是否有事隐瞒!”
在夜色中,竹青衣男子身上隐约散发着光,不知是术法还是怒火。
“你们……”刚赶到此的林鹤一头雾水,只见两人对峙着。竹青衣男子忽然将手掌张开对着林鹤,她便开始头痛欲裂无法站稳。
“柳泽,你究竟想如何!”
“呵,我说过,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若是不说,我便也要你亲眼看着你想守护的人死去!”
偌昀沉默,眼看柳泽眼珠的颜色逐渐变浅,而林鹤眼旁的两颗血点开始溢血,右边脸上留下了两条血痕。
“安瞳并非真正破坏结界之人,他被逐出阁只为掩人耳目,好找出阁中内鬼。师兄一直在暗中监视寺庙,而我答应的结界不会再被破坏和扩大之事已做到,找到柳乐姑娘之事也已做到!”
柳泽低着头,将掌收回,眼中的光也随之消失。他上前将虚弱的林鹤扶起,脸上恢复了以往平静的神情,看着偌昀微微笑道:“让我来帮你找出这个内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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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觉得异常颠簸不适,睁开眼便看见对面的柳泽与偌昀在盯着她。
“欸你们两个的模样是想吓谁,这又是去哪儿?”
“隐义阁,抓贼人。”柳泽对她眯眼笑。
“小毒蛇,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林鹤扑向他,双手按住他的头来回晃。
“哎哟,没事儿的,嘿嘿。倒不如跟你说说那日偌昀你对做的轻浮之事呢,他那时差一点儿就……唔……”
林鹤因为好奇松开了手,可柳泽却被偌昀死死的捂住了嘴。
她一路上看着柳泽,依稀想起昨夜对峙的一幕,觉得这个看似柔和的人内心定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偌昀一直看着她左手背和右眼旁鲜明的血点,眉间的担忧久久不能散去。
“幸好隐义阁站在我们老百姓这边啊……那大弟子安瞳竟是破坏林中幻阵侍养妖物之人,如今他被赶出阁去,还有弟子在林中巡查,我们也能安心一些……”
“这安瞳看着那么英俊,怎么心肠那么坏啊,平日里不都是平易近人的嘛!”
“知人知面不知心,还不如长得如我这般憨实的好咧……”
路上隐约传来马车外百姓的议论声,看来另一战要准备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