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把门锁挂好,关上大厅的灯后回到自己房中。妈妈退休后,就常住在老家,毕竟她的兄弟姐妹都在那儿,回老家养老生活应该会比在这儿无聊强些,虽然妈妈偶尔会做高铁回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林鹤独居,这已经是第二个年头了。
房里放置了好些干花,以及那天郑梨送给她的紫色花束。她上前嗅了嗅,“嗯,鲜花和干花果然还是不同啊,都忘记问这花叫什么名,跟店里的味儿有点像。”
林鹤喝着郑梨送的茶,在电脑键盘上嘀嗒嘀嗒的敲。茶水泛着紫,与这莫名吸引人的花束是同一个色,都一样神秘。
林鹤在电脑前备课太入迷了,好一会儿才反应到窗外已是下起了大雨,便走到其他房间去把窗户关严实,抬头看到此时天空的乌云,觉得有些神奇。
“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了,深夜时候的天空居然还能看清那些大片乌云的形状。果然是快节奏的都市,霓虹灯都不知疲倦。现代生活里每个角落都生活着深夜奋斗的人,要是在古代没有灯的时代,一片乌漆漆,除了睡觉还能干嘛呢。”
正对乌云感慨时看见几道闪电,随后巨大的雷响吓得她在窗边哆嗦了一下,她似乎被自己这个模样给逗笑了,转身回房里继续备课。
不知为何,林鹤的视线里开始闪现出光影,甚至浮现出模糊的画面。太阳穴开始刺刺的痛,便灌了几口热茶,趴在书桌上休息。她闻着花茶散发的清淡香味,逼自己赶紧打盹儿来缓解此刻怪异的不适感。
……
“林鹤,扎马步是习武之人的基本功夫,你这太让人笑话了。”一个男人的说话声和潺潺的流水声飘了进来。
林鹤猜自己在做梦。
树林旁的小河边,有一名头发梳髻的男子,其双手握剑背在腰后,身姿挺拔,颈间露出了小麦色的肌肤。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流露出一种好奇和欣赏的神情,默默的笑了。
男子走到河边,用一派正经的模样说道:“听水流动的声音,看对面树林的一动一静,心无杂念,感受周围的变化,保持内心平静。”
他又忽然变得轻浮,絮絮叨叨。“想当年,师傅都让我在瀑布底下、湖中央、峭壁边上练功,要是杂念多,小命都不担保,现在让你和河边扎马步真是太……”
“知道了。”女子语气坚定,带着一种不服输的态度,想打断他的话。
一片厚云逐渐把太阳遮住,霎时间没有了耀眼的感觉。“轰,轰轰”,雷电声爆发得突然,女子身体惊得一颤,眼看就准备往河里倒去,男子快速伸手去搂过女子的腰。
“没事吗?”女子抬头便对上了他的目光,两人像石头一般定格。
……
她想看看梦里女子的模样,但因此被惊醒,身体一连打了好几个冷颤,便搂着自己的双臂在回忆,那女子分明长了一张她的脸!
林鹤知道这是梦,但加上从未有过的不适感,让她变回了那个怕黑怕孤单的小女孩。
“郑梨姐?睡了吗?我去找你吧,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她随手捞起常穿的那件黑色木耳边上衣和牛仔裤,把包一拎便踏出这风雨交加的世界。
郑梨坐在窗边,看着这倾盆大雨,独自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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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盘腿坐在地毯上,喝着新泡的热茶,终于可以安心放松下来了。
“郑梨姐,晚上在家我总能看到些莫名其妙画面,打盹的时候还做了个梦,感觉怪诡异的。”林鹤捧着热茶在取暖。
“噢?说来听听。”
“就是,嗯,反正就是一些古代的片段吧,不知道怎么说,哈哈哈,可能真是看古装剧看太入迷啦。”
郑梨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欸我真的不行了,身体很无力,要好好睡一觉才行,不然明天你就要背着我去医院打针了。”林鹤放下茶杯,爬起身,拖着步伐走向客房。
刚推开房门的瞬间她就愣住了。满屋子紫色的花,就是之前郑梨送她的那种!林鹤觉得不安,脑里浮现出各种胡乱的猜想,而身后传来了郑梨静幽幽的声音:“快进去吧。”
林鹤本就因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惊到,转过身却见郑梨站得如此之近,那面无表情的脸就在眼前,她心跳硬是加速了。
“没有啦,还想听听电视的声音,去大厅躺会儿,哈哈。”
“你紧张什么,快上床躺下,这都是为你准备的。”郑梨站在客房门口没有丝毫要让开的意思,她直勾勾的看着林鹤,迈步走向她。郑梨的逼近,让她不得不望往身后退,最终被椅子绊倒。
“快睡吧,你今晚只能睡这儿。”郑梨在林鹤面前蹲下身,伸出手去遮住她的眼。
虽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人心神不宁,但这才是今晚遇到最怪异的事。林鹤在内心否定自己的多疑,但又忍不住怀疑郑梨陌生的神情和举动,不知如何是好。林鹤意识到这事不简单,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心跳声仿佛被人放大,咚咚的在耳边跳,但无力的身体已然做不出多余的动作,只能努力的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希望它是救命稻草。
“你……”
“我,能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