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英雄,陈家一夜之间被你们杀了个干净,侥幸有我救一女婴逃出生天,你们为何还要步步紧逼、赶尽杀绝!”
顺音看去,只见一身着麻衣的壮汉站在一破庙大殿门前与八名黑衣人对峙,他手持钢刀,作格挡之势,似乎随时要展开攻击。
“你只不过是为陈家看家护院的一条狗,又何必为所谓的东家丢了性命呢,只要乖乖交出你背着的的女婴,我们自当放你走。”
“老爷待我恩重如山,我虽为一名护院,但也绝不会做此等贪生怕死之事,你们要杀了她,就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护院这么一说,手上的钢刀被他握得更紧,双腿止不住地在颤抖,他深知自己实力微弱,或许已难逃出生天,可他还是想救下陈府的小女婴,以报陈家恩德。
“老二,别跟他废话太多,他要死我们成全他便是。”其中一个为首的黑衣人转头道。
自己一个人同时对抗八个武林高手,壮汉深知即使是巅峰时期的自己也占不到哪怕一成胜率,他霎时有点灰心,不禁放下钢刀,解开缠在腰带的布条,将后背的女婴抱到怀里。
女婴没有哭闹,仅是瞪大眼睛看看壮汉,又看看前面的黑衣人,这时,似乎两拨人都被女婴而静止了一般。
但这只是小插曲,护院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他把女婴轻轻放在门口的柱子后,仿佛放下了一切顾虑,捡起躺在地上的钢刀,忍着胸口的剧痛,咧开苍白不已的脸,痴痴地望向八个黑衣人,眼神透一种悲壮的底色。
护院抬头,想望最后一眼月亮,可月亮却被飘来的云尽遮,它不禁惨然一笑,强忍伤痛用刀指着黑衣人们。
“大哥,我们别看他垂死挣扎了,趁早杀掉他们两人,好拿报酬啊。”另一黑衣人等不及了,催促道。
此时,护院趁着黑衣人催促的当口,突然暴起,其中一黑衣人反应不及,被护院双手握着的刀从头砍下,身体在电光火石间分成了两半,鲜血泄地。
这一刀犹如耗费了护院剩余的所有力气,他半跪,右手持刀撑地,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七弟!其余黑衣人大喊,该死狗奴才,你还我七弟命来!”
“你们杀了老爷府里上下几十口人,该死的是你们,我王刚杀一个回本,杀两个就赚……”没等王刚说完「了」字,身体叠加已久的伤势终于将他击垮,他喷出一口鲜血,就连半跪的力气也已失去了,他直直的地在了黑衣人的血泊中,鲜血染红了他的麻衣。
“你杀了七弟,我要你死啊!”黑衣人们气急败坏,手持自己的兵器,一齐杀向身旁早已咽气的王刚。
就在他们的兵器刺入王刚身体的当口,一股劲风从他们侧面袭来,黑衣人们力已尽出,避无可避,只得硬生生地接下了这掌。顿时,他们便被扇飞到庙壁上,又重重掉下,各个人都猛吐了口大血。
“你们还真是够卑鄙无耻的啊,你们杀人全家我就不说了,还八个人打一个人,这样你们还死一个,现在还想戮这护院的尸体,最后是不是还要用你们的长矛挑起女婴,然后一掌打死她才心满意足啊!”
“跟你们这种败类同在一个武林,真够羞耻的。”
黑衣人望向前方,等到掌风扬起的烟尘散尽,一个样貌清秀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眼前,“八山鬼办事,阁下还是别惹麻烦为好。”说完,他们不紧不慢地起身打坐疗伤,似乎他们不害怕来自眼前的威胁。
清秀男子见状一笑,对黑衣人们做一个杀头的动作,黑衣人们方知自己的威吓没有效果,正想起身对男子出招,男子却不给他们机会,一跃到他们身前,大喝一声:“【灭天掌】”
顿时,摆好起手式的七个黑衣人身体砸穿了庙壁,肝胆俱裂,顿时毙命。
“七个饭桶。男子对着那七具尸体轻蔑一笑,走向王刚的尸体,帮他闭上了未瞑的双目,你还真是够忠心的。”
他转过身,拍拍手心的尘土,走到柱子后抱起了熟睡的女婴,他不禁一叹,“也好,纯洁的眼睛总不该被肮脏掉。唉,你我皆无父无母之人,以后我照顾你吧。”
男子摸了摸女婴的额头,随后,便抱着她跃出铁枪庙,向着前方远去。
直至黎明,庙内九具尸体才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