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铢黄金啊!可以买多少个大烧饼啊!得够自己吃一辈子吧?苏谵正沉浸在烧饼的海洋中,还在思考要不要用自己身上的瓶瓶罐罐忽悠这个土财主一番,一时间没听清李沐的话语,良久才回过神来,“嗯?”
李沐却也不着恼,只是微微一笑,问道:“方才兄台………”
苏谵以为他是要提那城门口之事,立马食指放在嘴唇之上,示意李沐噤声。
李沐释然一笑,“自罚一杯!”说着拿起桌上佳酿仰头一饮而尽。
这边苏谵也不客气,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只是这小小茶杯实是不够,他直接拿起茶壶对着壶嘴驴饮起来。
李沐轻摇折扇,微笑看着窗外,“此番甲子宫纳,这青空城倒也热闹的紧!”
“可是我听说这青空城,是那三不管的地区。”
李沐回过头来点头道:“青空城本属古秦,后有盈缺祖师于山间布道,那秦帝偶然的遇祖师,得谶语十六,后感激祖师,特将青空相赠。后古秦大乱,天下纷争,这青空得盈缺之势,倒也无人有所觊觎,因此得避战乱,繁华百年。虽然不为楚、蜀、齐三国所管,但富饶不输楚、蜀两国都城,只是比那邯郸却要稍逊些许”
苏谵一口气将茶壶中的茶水饮尽,一抹嘴巴,“我们家老爷子可不管这么多,听说参加甲子宫纳能出人头地就让我来了。”
似乎苏谵的话在李沐意料之中,他看着苏谵风尘仆仆模样欲言又止,“只是.........”
“别婆婆妈妈的,你说!”
“只是这甲子宫纳报名时间已过,我看兄台奔波劳累好像是才到这青空城?”
“啥?就是说我不能参加了?不能出人头地了?”苏谵很受打击。
见苏谵模样,李沐道:“虽然报名时间已过,但还未进行宫纳之事,或许并不是没有转机。”
“还能参加?”苏谵立时一喜!
看着苏谵灼灼眼神,明明勾起话头的李沐反而兴致缺缺,不去理会苏谵,望向窗外杨柳堤岸。
突然,他指着窗外,“好像有好戏看了!”
苏谵见眼前男子如此作态,明白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说了,只得按下性子陪着他趴在窗沿看着对岸。
“前面那个黑衣男子已经得手。”李沐指着对岸一脚步急促的男子说到。
苏谵望过去,却最先被一灰衣刀客吸引,而后才看到李沐所指那黑衣男子。
见刀客轻拍那黄衣失主的肩头,李沐眉头微蹙,解释道:“那黄衣女子刚才明明已经察觉,自己的财物已被偷走,但为了免灾假做没有发觉,灰衣刀客若是上前提醒,倒有些好玩。”说着嘴角上挑对苏谵道:“走,过去看看。”
说着便轻轻飘出窗外,苏谵无法,拿起被他小心放好的长条重物,右掌于窗沿一拍,便也跟了上去。
河畔杨柳依依,两旁店铺鳞次栉。两人一前一后越过河面,翻上屋顶。李沐步履轻盈,于青砖绿瓦之上没有丝毫声响;苏谵紧随其后,健步如飞,竭力压低自己的声响。两人身法极佳,并未有人注意到屋顶上一闪而过的两个人影,尤其是那位灰衣刀客。
当两人悄然接近,只听闻檐下灰衣刀客声,“姑娘,这荷包可是你的遗失之物?”透过房檐,苏谵看到刀客手里拿着如他灰衣一般朴实无华的黑布荷包,看到这荷包也不像是女子之物,不由向灰衣刀客多看了几眼,一旁李沐饶有趣味的看着下方。
那黄衫女子先是一阵慌乱,下意识的往后退去。见刀客没有歹意之后,这才直直看向着刀客手中荷包,脸露惊异之色。但在诧异一番之后,她很快反应过来,“我的!我的!”说罢一把抓过刀客手里的荷包转身便跑开,全然没有方才轻挪慢移的款款之态。
看着女子逃也似背影,刀客莞尔。不过很快他的笑容便从脸上消失,看向另一方向,那逃窜小贼已远遁而去,刀客眼神骤变,左脚猛然发力,箭也似的往那方向射去。
那小贼,察觉身后一有异动,也不回头,脚步骤然加快。但那刀客修为当是不俗,三步两赶,便将两人间的距离拉近。
只刀客功力虽是不弱,然奈何小贼独得地利,阡陌交通,恣意穿梭,每每刀客逼近,小贼便会在下一个路口,下一个岔道,一个急转,一个掉头迅速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
“要不......”苏谵刚欲说话,李沐笑道:“走,跟上去看看。”
在经历过前几次教训之后,刀客也留了一个心眼。瞅见前面左方不远处又有一小巷,本欲伸手擒拿的他,左手非但不往前伸,反而往左探成一个弧度。那小贼已察觉刀客已在身后不远,手中又有动作。而左方刚好又出现一小巷,本欲故技重施的他,脚下刚往左探去,可不料想刀客早知他有此一招,左手擒拿在前,小贼一个激灵,脚步骤停,身子猛然下蹲,堪堪躲过躲过刀客魔掌,还不及轻拍自己刚才骤停的心房,起身便往后奔去,眼见小贼又将两人距离拉开,刀客哭笑不得。
刀客一时无法,拍刀出鞘,拿着刀鞘对着小贼方向一掷,“着!”声如急矢,那小贼顿时应声而倒。见小贼挣扎起身,刀客急忙上前,坐在小贼身上,捡起一旁的刀鞘死死抵住小贼喉头,“交出盗窃之物。”
那小贼倒颇为硬气,面对刀客的质问,只鼓着腮帮子,将脑袋别过一边。大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意味。刀客一时无法,须得让小贼吃些苦头才行,便用刀鞘狠狠扇了小贼一耳光,不料小贼全无修为,在刀客的愤力一击之下,顿时满口鲜血。只不料这么一着,不但没让小贼求饶,打出小贼鲜血的同时也打出了他的血性。他对着刀客面门直接啐了一口,刀客一时躲闪不不及,好生狼狈。
别无它法的刀客,只得一手以刀制住小贼,一手在小贼身上摸索,想将那女子遗失荷包寻出。明了刀客作何打算,小贼急忙死死捂住荷包。刀客虽功夫不弱,但搏狮之兔,拼命而为,这小贼又岂会让刀客轻易得逞,正当两人相持不下的时候,小巷口出现两人。
“这朗朗乾坤、青天白——大庭广.....”李沐抬了抬头,看了看天上才出现的朝阳,这词好像有些失妥,不应景啊!一时间却又难以找寻到那适合之语,竟呆立巷口搜索枯肠起来。
倒是苏谵二话不说径直朝两人走去,一脚击打在刀客手腕处,厉声道“莫不是仗着自己武艺高强便可随意夺人钱财?”
刀客吃痛,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腕,知道此人功力颇为不俗,立马往后跳开,和他保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面对苏谵的质问,刀客一时有些愣神,反应过来立马解释道:“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苏谵立马问道。
这边李沐,“你见这位小哥出手阔绰,见财起意,便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欲夺人钱财,这可不是我等习武之人所为之事啊!”说罢连连摇头,大有痛惜之意。
听闻此语,刀客的脸色并不比他的手腕好上多少,一时气急却不知如何应答。
那苏谵不去理会刀客,扶起小贼,“你没事吧?”
小贼满嘴是血,口吃有些含糊不清道:“没,没事!”
“我看着不像是没事啊!”李沐走过来往小贼身上查看一番,转过身去对刀客道:“我看还是赔人家一些钱财,我们也就当没看见这事。”
这下刀客却明白了过来,“哦!你们这是仙人跳!”一时气急,二话不说,提刀向两人冲了过来。见刀客来势不俗,苏谵立马伸手将小贼护于身后。
李沐率先迎上,右手折扇轻点刀尖,刀尖震荡,威势顿时卸去大半。
苏谵暗叹好一个巧劲,两人一时倒也难分轩轾。转身看向小贼,从自己腰间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服下之后,好生休养,三日便可无恙”说着一脸犹豫、肉疼,犹豫再三还是从贴身衣物里层,拿出了自己那不是很饱满的荷包,“这里有些钱财,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
接过苏谵递过的荷包,小贼一时有些愣神,只是在苏谵轻推一番之后,他还是接过荷包,一瘸一拐往小巷外走去。
见小贼就要离开,刀客却是急了眼,手中朴刀威势顿涨。李沐手舞折扇俊逸非凡,但在刀客猛攻之下,只得频频格挡,吃力异常。那刀客瞅见一个间隙,手中朴刀一个猛劈,李沐只得举扇格挡,李沐手中折扇虽非凡品,但那刀客手中朴刀更是不俗,立时折扇被劈为两截。
见此危急之刻,苏谵再也不能袖手旁观,震开包裹长条重物上面的粗布,拿剑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