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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酒后话语

“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逃脱的,现在的我终于开始认命了。那天下班之后我去了杨雪梅的办公室……”

“沈晓光,你为什么要挪用客户存在账上的钱呢?”

“我想用他们的钱去操盘,我以为我会赚的一部分钱,然后将钱还到客户的账上,如果非要说个原因出来,那么就是我缺钱,我想要通过炒股去赚取更多的钱!”

“可是现在的你已经被当场抓到了,你又有什么话说呢?即便现在你拥有了无尽的钱财,可是只要我们天马证券公司的态度强硬一点,只要客户固执一点想要索赔,那么你是难以逃脱牢狱之灾的,况且现在的你并没有那么的多钱,对吗?”杨雪梅分析的头头是道。

“所以,现在我无话可说,我说过是赌博,既然是赌博那么肯定就会有一败涂地的那一天,这一天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已,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在我的第一次赌博中失败!”那个时候的沈晓光想必比现在的我还要傲气的多,可是现实会把我们身上所有的戾气全都消磨,会把我们磨成圆圆的石头,以便在以后的生活中滚的更远。

“你分析的很对,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做好最坏的准备了吗?你做好进监狱的准备了吗?”杨雪梅的话着实让沈晓光惊了又惊,的确,很多事情只有在真正面对的时候我们才会觉得恐慌才会觉得恐惧,举个很简单的例子,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人都说自己不怕死不怕死怎么怎么的,说的大义凛然,可是谁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死一次我看看,正如很多时候街边的老大爷老太婆一样,他们总说自己已经一把年纪了, 早点逝去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女子带来麻烦,可是他们是不是他们都为了自己的孩子去死了呢?事实上的确没有,要不然世界上就没有老年人这个称呼了,也许我说这话的时候,举这个例子的时候很多人看见都会骂我没人性的,但是事实如此,社会现实确实如此,我想至少我没有胡说对吗?

“我……我……”沈晓光陷入了绵长的沉思中,杯里的酒空了又满上,满上又空了几次,如此循环反复了几次,沈晓光的表情沉痛了起来,也许我能想到了点什么,他其实也是个伤心人。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想到了很多,人一旦在出了事情之后就会想到很多的事情,就会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并没有处理好,就像我真的无法想像这件事我该怎么告诉我的妻子,即便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一切!”沈晓光这一次是真的痛苦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这个时候的沈晓光就是这个伤心的男儿。

低低的抽泣了几声之后沈晓光再次喝起了酒,不过这一次更为的汹涌,来势汹汹啊,提起瓶子就直接往自己的嘴里灌,这种喝法就像是夏天在太阳下站立久了终于得到一瓶冰冻的矿泉水,一饮而尽,好不痛快,然而这个时候的沈晓光是痛快么? 是爽快吗?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我想肯定不是的爽快,如果非要说出一种心境出来,那么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在那个时候的沈晓光我想肯定和我破产的时候一样,处于神经崩溃的边缘,也许有机会的话我估计沈晓光一样的会和我选择死亡,而遗憾的是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死去,而是都败在了同一个女人的手中,确切的讲是败在了这个女人的床上。

这一次沈晓光沉默喝酒的时间持续了很长很长,长到我的脖子已经酸痛了,甚至于我的坐姿已经有点麻木的迹象了,很多次我都想开口去干扰他回忆的思绪,不过出于一种人性的理智,我还是打住了,有些人的有些伤心事,是一份苦涩的酸痛记忆,对于沈晓光这样的人的内心世界,其实我是有共同知觉的,毕竟我们都被同一个女人凌辱过,说句很是难听的话来讲就是:我们是被同一个女人在床上连在一起的关系。我就慢慢的看着沈晓光在黑夜中沉默着回忆自己的痛楚,看着沈晓光在用酒精麻醉着他自己的灵魂,我想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残忍了一点,对于这样一个可怜的人儿还要苦苦相逼,实际上也正如沈晓光所讲,他并没有硬逼着我去买那注股票,更没有要求我用上自己所有的家当去参加这一次的赌博,总的说来,还是因为我自己的贪心罢了,是的,我太过于贪心了,我想要那份钱财,我在贪恋那份舍弃不掉的荣誉,贪恋那份被人尊敬被人仰视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是败在了自己的手上,我是输给了自己的贪心,我是输给了自己的赌博心理,那么此时此刻,我又有什么理由将一个同样伤心痛楚的男人逼入困境呢?我是残忍的,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是残忍的。

在这之前,我还琢磨着怎么去了结沈晓光的性命,在这之前我甚至想好了诸多的方法对沈晓光进行摧残,现在看来我没有勇气下手了,现在看来其实是我自己做错了,其实应该遭受千刀万剐之苦的实际上是我,难道不是吗?我太******自私了!

偏过头,看见了天边渐渐的明了的鱼白色曙光,在千百万层薄雾的包裹之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像是在襁褓中渐渐苏醒渐渐就要长大的婴儿一样,带着淡淡的光环,几乎没有丝毫温度的气息向遥远的山那边慢慢升起来,一片苍凉,点点星芒也随着他/她的出现渐渐隐去……沈晓光痛苦的诉说着他顺从了杨雪梅的欲,说的很平淡,很平淡,可是平淡中那份掩饰不掉的当时的愤怒与无助我能让深深的体会到,那种愤怒苍白无力,那中无助的感觉像是自己走在一个十字路口一样,红灯绿灯闪现不停,而我去不知道往哪儿走,那种无助的感觉并非是世界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而是这个世界上明明还有很多的人,可是我却找不到一个人和我说话,找不到一个人和我交流,找不到一个人对我微笑,甚至于想找到一个人对我产生忿恨都是那么的困难,那种无助就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我的陌生人,他们都有说有笑的和我擦肩而过,而有关于他们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罢了,这就是苍凉的无助悲剧,我也曾亲身经历,我们都曾在一个女人身上经历过来的,我怎能不了解,我怎么能不知道?

感受着沈晓光心中的痛楚,其实我的心里还是蛮痛苦的,毕竟我能理会他的心绪,我了解他苦闷的根源,作为一个认真的听者,我想我学会了感同身受,作为一个人,我想我掩埋掉了那份在我心底深深的对沈晓光的仇恨,取而代之的是心底对于沈晓光深深的同情。我不想去管也不想去问沈晓光究竟是怎么爱上怎么会对凌辱欺辱自己的老女人产生情愫的,如果我真的要知道,那么我想肯定还有一长串的感人故事在等我,我不想为了别人而浪费时间,天,已然是亮了,毕竟上天没能让我自杀成功是有他的安排的,我不管这安排是好是坏,对于我来讲,我还有路要走,或许很长,或许很短,这些都是生命中的不确定因素,我该做的就是让自己在金钱方面迅速的强大起来,找我所失去的一切,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亲爱的安小西,甚至于我那生我养我的父母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报答呢?那么我确实还有好好活着的必要。

起身,喝完了我酒杯里剩下的酒,我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只留下沈晓光一个人还在蜷缩在沙发的角落上,他还陷在那份沉痛的回忆之中,而我虽然同情这个人,但是我并不能为他分担什么,有些人做的有些事情是肯定会有报应的,就像我一样,那个老和尚说我漂浮不定,根基不稳,你看果不其然我很快就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而沈晓光我不知道他做过多少的亏心事,至少他帮助杨雪梅来坑害我就是不人道的,作为朋友同事就是不仗义的,那么现在他受点苦楚,我想那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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