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兴步北林,萧散一开襟。
古有曲径通幽处之静美,今有零星散落尘之毓秀。
穿过北林,便是何府,礼部侍郎何忠平,一代老臣,与提刑司韩大人是多年的老友,年过花甲,还娶了房小妾,赵方遒只能说,老当益壮啊。
府邸虽算不得大,倒也宽敞,听说北林无主,暂由何大人保管,若他日有幸,这北林我是志在必得啊。
这老小子倒是会享受,不像个学礼之人啊。
赵方遒走上台阶,握住门环扣动,“咚咚”。
半晌,出来的是个下人打扮的男子,赵方遒作揖,刚想说话,便被打断,“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这种穷书生。”
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这礼部侍郎的仆人这么不懂礼貌?
咚咚,“都说了,不欢迎你。”刚要关门却被赵方遒挡住,“在下方遒,还望小哥通报一声何大人。”赵方遒想着还是不要用真名的好。
“我管你什么方球,圆球的,说不欢迎便是不欢迎,走走走。”说罢便将赵方遒往外推。
赵方遒也是个人精,将些银子,塞给那下人,“还望小哥通融。”
那人虽面上装作为难,但还是连忙将钱收入怀中,“我只负责说一声,见不见使我们大人的事,他最近心情可不太好。”
“是是,麻烦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少顷,那下人回来说道,“我们老爷说并不认得什么方遒,您还是请回吧。”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听闻这几日何忠平不曾早朝,请病告假,陛下让我来查,却又避开太后,我若说是太后所欲,不免容易露馅,且万一不是,容易招人怀疑,若说是陛下所派,那我到真成了个傻子,辜负了他的苦心,虽然暂时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但至少不能坑他。毕竟他与张奕承应该是一路的,朝中派系之争我还是不要掺和的好,思索再三。
赵方遒又是说道,“麻烦小哥再跑一趟,前面是我没说清楚,我是韩大人的客卿,特来帮助何大人。”虽然韩大人有可能是太后的人,但总比其他人要放心不少。
那下人依然不为所动,东张西望,他哪里会不懂,行吧,人心本贪,赵方遒又拿出些碎银给他,那人边屁颠的去了。
还好如今忽悠了王爷,倒也不缺银两,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看来还是得找个时间实现自己伟大的商业计划。
果不其然,那下人带回了他想听到的消息。
见到何忠平,赵方遒拱了拱手,“何大人。”
何忠平示意他坐。
面前的男人,双目空洞,三魂七魄似丢了一魂一魄,虽说年过花甲,但能娶得小妾,还能生下一双儿女,也不应见得如此显老,干瘦的身材,更像行将就木之人,哪有分毫礼部侍郎的样子。
“何大人,”赵方遒也不墨迹,“您家中之事我已略有耳闻,此次前来便是想来帮您。”
“帮?怎么帮?”何忠平到底是为官多年,不是寻常人能轻易糊弄的,“且不说你怎么帮我,我怎么相信你是韩大人派来的。”
一双老眼盯的赵方遒有些发麻,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赵方遒笑道,“那何大人认为我该如何证明?”
“我与韩大人是多年老友,他有一儿,承蒙太后旨意,近日要娶妻之事你可知晓?”
“哦?竟有此事?”赵方遒故作惊讶道,“可是韩大人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哪里来的儿子。”
何忠平一拍桌板,“好你个方遒,我就知道你是不是韩大人所派。”
“来人啊。”
赵方遒也是装作生气,愤然而起,“大人说我是假,虽说提刑司一般对自己家属保密都很好,可是韩大人就这一个女儿,您作为他多年老友居然不知,我看您才是假上假。”说罢转身要走。
“慢着。”此时何忠平一脸笑意,老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去了,“方先生莫怪,这几日家中出了怪事,何某自然不得多留些心眼。”
真是个老狐狸,要不是前几日这韩大人刚来过,他差点都要被骗了。
赵方遒有自己的目的,自然不会搞的太僵,顺着台阶就往下下,“和大人也是无奈之举,谨慎些好。”
“对对对,先生快坐。”挥手喊道,“来人,给先生掌茶,吩咐厨房今日多加几道菜。”
“何大人不用如此麻烦,方某不过一介草民,还不劳大人如此。”赵方遒推脱道。
“不麻烦,不麻烦,韩大人的客卿,便是我的客卿。理当如此。”
“你我若在此般客套,便要天黑了,还是说说事情吧?”
“好,”何忠平叹了口气,“这事还要从我纳妾说起:那是一个静美的夜晚……”
原本,赵方遒并不觉得蹊跷,但听罢,这何止是蹊跷,简直可以说是古怪。只不过这个何忠平被鬼迷心窍,乱了心智,看不出罢了。
“那如今这小姨太?”赵方遒试探的问道。
“拿了身契,交于牙子了。”何忠平一脸的无奈。
这老头儿倒是心狠之人啊,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是在如此落后的年代,妾,本就只是件物品。(小桃花妈妈课堂开课啦,在封建年代,妾是没有任何尊严的,就如同我们平常在电视上看到,什么地方进贡了多少美女一样,就只是件物品,这是时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