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天,发现就一个重病人都能把我们折腾的够呛,病人的氧饱,血压,心率,都很重要,都需要监测和改善,而且这个还不是普通的疾病。
转眼到晚上了,医院的班车又要来了,我把病人的床旁胸片套上三层黄袋送检冲洗。眼看着病人情况稳定下来,我们商议了一下,今天晚上留主治医小孙和小蓝值班,四个护士陪护。
我来到隔离门前,推开,再推开,拿开塑料布,跨过一层层防护,来到缓冲区(半污染),脱下了防护服,今天的护目镜刺激的我眼睛生疼,毕竟那氯水泡过消毒,虽然我冲了好几遍,但是还是不行,至于N95,太闷了,并且留印,如果不是因为有传染病,我不会这么全副武装。
我严格按照规定脱掉了防护装备,全身清洗,整体消毒,重新将N95放回氯水之中,走进了生活区。
累一天,走进被窝,还是那么的寒冷,不过还算好了,我倒下便呼呼大睡。睡的正香,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看了一眼电话:又是院长!我差点疯了,接起电话,院长快人快语的和我说:“你们快点准备,待会还有两个个重病人送到你那里治疗!”我一听真要疯,但是多年从医的高强度使我马上爬起来,毕竟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天寒地冻,阴风阵阵,我爬起来,打了个哆嗦,披上外套,由于害怕病人十分危重,来了就要抢救,我叫起来了王华(还比较年轻,刘主任老了)和我一起去,我们哆哆嗦嗦穿上防护服,推开隔离门走进污染区,1病房各位宁静,两位主治医看到我们来很意外,赶紧起来问我们:“王主任,怎么了?”我接着说:“待会有两个个重病人还要送来,准备呼吸机和药品,准备病人一来就抢救的预案!”
两个主治医说好,就开始准备呼吸机和氧气皮阀。又过了大概30分钟,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救护车再次拉着警笛到达西门隔离停车位。我赶紧跑出去,这个病人没有我们想象的危急,希望不要两个病人一起,要不然我们的医力根本不够用。
打开门,一切顺利,隔离门一路绿灯,我的通行卡有种信用卡刷爆了的感觉。刚走到一半,第三个门的时候,病人突然有些异常,看了一眼监护仪,差点把我气死:感染性休克了!我大喊一句:“患者感染性休克!快!送抢救室,查体查体!”看了一眼患者的瞳孔,摸了一下脉搏,感觉还不是很严重,想要推着病人继续去抢救室。但是救护车的声音又响了,我赶紧叫护士把刘主任叫起来,我赶忙跑出去,边跑电话边响。
我来不及停下,直接拿起电话,接起,院长直接说:“还有三个重病人入你院!”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喊:“什么?三个?我这三个已经忙不过来了,还有三个?怎么回事啊?”院长也透出担心:“不知道什么情况,今天晚上重症和疑似突然增多,已经救不过来了。”我气的发懵,也只能说:“叫他们再维持一下,这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院长说了句我尽力就挂掉了电话。
我跑了出去,来不及大喘几口气就开了门,病人心脏骤停——室速!我上去直接按压心脏,一边压一边看心律,一边叫:“快拿AED!快点拿AED过来,跟车医生!肾上腺素1mg,静脉推注!”医生也临时充当起了护士,推了1mg,我拿起了AED,对着病人放电,再放电,“坚持住啊!跟车医生,可达龙300mg静脉推注!”又一个药品进入患者血管。
我一直按压着,可是没有什么用处,我大声再喊:“跟车医生,给一支胺碘酮!”“好!”病人心率经过二十分钟终于恢复,我看着刘主任也跑了出来,看到刘主任,我的心里总有一股安全感。
就这么一直在门外抢救,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