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中升起袅袅余烟,青葱玉指伸入这虚无缥缈的烟,轻轻握了握,却只抓住一片虚无。
苏怜卿跪坐在桌前,耳朵动了动,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缓缓的勾起唇。
若是想让别人相信自己真的死了就必须要表现出伤心欲绝的样子,尤其还要表现出自己对陆恬简的情根深种。
想到这里,原本清明的一双眼睛瞬间变得空洞虚无,开始了她的表演。
那绿袄丫鬟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不知道仿佛以为她是哪个宫的正宫嫔妃呢,所谓狗仗人势,竟被她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看着跪坐在桌旁的苏怜卿,冷笑一声,微微眯起眼,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子。
“贱人,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居然敢勾引我们七王爷。”
苏怜卿端坐在一旁,仿佛即将被赐死的不是她一般,被香炉熏得有丝发红的手缓缓落到身侧。转过头看着面前这群浩浩荡荡的人群,泪水弥漫着眼眶。
“王爷,卿儿不能同你一起共话桑麻了,也不能与你白头偕老了,只愿来生你我都生在普通家庭,做一对恩爱夫妻。”
眼眶似乎承受不住泪水的积压,缓缓滑落。
站在一旁的绿袄丫鬟听闻此话,气急的朝苏怜卿走来,一把拽住她的头发,面色凶狠。
“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玷污七王爷,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完似乎还不够解恨,狠狠地甩了她两巴掌,锋利的指甲刮在脸上很快就显现出两道红印子。那丫鬟狠狠地推了一把苏怜卿,苏怜卿也很配合的装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下被她推到在地。
要是陆云月此时目睹了这场大戏,估计要双手鼓掌,惊叹于她的演技了,然后再附上一句和楚明哲学的话,好大一朵白莲花,白的都要闪瞎她的眼了。
绿袄丫鬟站起身,朝身后的太监挥了挥手,一个太监低着头,快步走向她,将拖着毒酒的托盘举过头顶,那丫鬟拿起毒酒,一步一步的朝苏怜卿走去。
走到她的面前时,微微蹲下身,用没有端着酒杯的手掐住苏怜卿的下巴。
“下次勾搭别人的时候长点脑子,我们七王爷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亵渎的。”
话音刚落,她便捏着苏怜卿的下巴将毒酒灌下去,那绿袄丫鬟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她为何要兴奋,因为她绿禾从小就喜欢七王爷,每次都会偷偷的看着七王爷,可以说是变像的陪着七王爷从天真孩提到青葱少年。她不甘,她不甘心七王爷就这么被这个该死的女人勾走。
苏怜卿被毒酒呛得眼泪水都流出来了,不停的敲打着胸腔,而这一切在青禾眼里却是不甘,不甘自己就这么死去。
青禾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怜卿垂死挣扎的样子,心中多日的郁结随着苏怜卿咳血身亡而消散。
青禾看着倒在地上的苏怜卿,抬手招了两个太监,让他们将苏怜卿用凉席裹了扔到乱葬岗去。
在暗处的追悄悄的离场,赶往长乐宫,朝陆云月报告这一消息。
陆云月不慌不忙的端坐在院子里,手中拿着苏怜卿给她开的治肺痨的药方,听着追朝她报告着最新的消息。
“主子,我们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直接派人把苏怜卿劫出去不就好了吗。”
“你懂什么,我那虚伪的父亲在听到七哥和苏怜卿的事之后,就根本没打算让她活着,但是明面上不好有所动作,只能借着发难七哥来刺激皇后,你说皇后娘娘这么宠爱自己儿子在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追笑了笑,朝陆云月拱了拱手道:
“自然是处置而后快,可是这不是帮了皇后吗?”
陆云月看着一脸迷惑的追,冷笑一声。
“可问题是苏怜卿根本没有死啊,既然没死,就迟早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我那七哥这么喜欢她,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将她娶进门,如此一来,父皇不仅会不满皇后,也会不满七哥,刚好帮了明哲哥哥的忙。”
追听了这一番话恍然大悟,随后又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那这要等到何时。”
陆云月放下手中的草药,勾唇一笑。
“快了,杭州知府韩夜行贪污,父皇会派七哥去暗访各州地方查贪,七哥一定会借此让苏怜卿立下功劳,以此来胁迫父皇让她们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