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兄嘿的一声:“师父不是给你起了个字么?”
“你再说这事,我跟你急!”王进立即翻脸。
“王不器,这名字不是很好么?君子不器。”五师兄笑着调侃。
“早跟你说了,我不喜欢中庸那套,以后你最好也别跟我说,不然的话,咱们就此绝交!”王进异常严肃。
“不说就不说,我不信师父叫你,你还敢不应!”五师兄见小师弟有翻脸架势,不再逗他。
“你还说?”王进怒了。
五师兄觉得挺有意思,小师弟人不朋,一向老成,实在忍不住:“你怕什么?不就一个名字,又打什么紧?水浒英雄好汉林冲,也叫林不器,多威风?”
“你好像不怕我翻脸是吧?林冲一介武夫,干不过别人就当强盗,也能跟我比?”王进处于爆发边缘。
“行行行,你是英雄好汉,志在千里,我不说成了吧?”五师兄甚是高兴,难得见小师弟吃瘪。
两人斗嘴这当口,王帮主面色兴奋,快步从商号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王进:“呃?请问?你就是王小师弟?”
“嘿嘿,正是在下!”王进学大人般双手抱了抱小拳。
旁边的五师兄讶然,赶紧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小师弟王不器!你?拜在师父?还是小师叔门下?”
王进睁大眼瞪了王帮主一眼:“你?”
王九光忍激动,看向五师兄:“兄弟原本一江湖草莽,又是带艺拜师,承蒙徐师不弃,收在坐下,以后还请师兄关照!”
“咱们精武会早改为年龄排序,我得称你为师兄…”五师兄正色道
“实在惭愧!”
“要做大事,首先不连累家人!你记住了,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叫王亚樵,尽量不提王九光,叫小师弟王不器,明白了么?”
“谨记师弟提点,不过,你还是叫我王光九算了?反正谁都知道”
“不,以后对外就用王亚樵,呃?你下来干什么?”
“兄弟王亚樵,字九光,江湖兄弟给面子,带了兄弟们在上海混口饭吃!”王亚樵这才对王进拱手。
“你堂堂斧头帮主,不要这么谦虚好不好?”王进笑嘻嘻道。
“嘿嘿,王兄弟倒是一表人才,呃...我下来是请?霍师叔让我请你们俩位上去!”
“呃...真是小师叔叫我们上去?”王进眼前一亮。
“请吧。”王九光伸手作势。
王进拉了五师兄一把,跟着前边引路的王亚樵往商号里去,到二楼并没停,径直来到三楼天台上。
三楼上,小师叔倒背双手,见到王进几人上来,笑着看向王进:“我让你刘师伯带给你的册子,收到了?”
王进赶紧行礼:“师叔好,嘿嘿,前几天刚收到,练了两脚,好像没什么大用,太花哨,没格头来得实在。”
“你说什么?你说无影脚花哨?亏得我用师门不外传迷踪拳,好不易说服别人才换来的腿法,在你眼中就这样?来来,让师叔试试你这几年都学了些什么?”
“玩儿套路?还是动真格的?”王进看到小师叔脱掉外衣扔给五师兄。
“口气还真不小?”霍师叔一头黑线,看着仅自己腋下这么点高度的师侄,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二楼会议室。
徐先生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东路军东路由福建攻入浙江,沿海向北一路进攻,相继攻占临海、宁海、宁波、绍兴等地,即将肃清浙江境内孙传芳所部。”
洪门司徒主席皱着眉头问:“那么北伐军下一步?进攻方向呢?”
“年后立即北上江苏、安徽,夺取上海、南京,一举击溃孙传芳部。”
“军事的事先放放,有几个问题我想先说一说?”司徒主席忍不住心中的疑问。
“都是自己人,司徒先生请讲!”
“据我们洪门了解,北伐军内部出现严重分歧,甚至于有分崩的节奏,徐先生何以教我?”
徐先生对这些事了如指掌:“历朝历代都有党争,放眼世界,列强各国同样多党并行,谓民主,和平时期均以选举决定谁执政,谁得民心谁执政!同时允许党内有不同声音!”
“那么,以徐先生之见,姓蒋的一介武夫,他凭什么大权独握?而且,你们精武会内部不合,你们依靠同盟会,就想得天下,想法未免过于儿戏了吧?”司徒先生同样见多识广,对徐先生并不是很认同。
“革命军已经打到浙江,过完春节就要拿下南京、上海,军事上已经取得胜利,至于接下我们就要招开******!”
“据我所知,红党跟你们国民党矛盾由来已久,倒是你们国民党一直无容人之量,排斥别的力量,你敢保证你们不走独裁这条路?”
“所以,我们才要更团结。”
“说的好听,当初革命成功,政府总统怎么来的?不用我说吧?到了近两年,谁都不愿意当总统,你能不能告诉在坐诸位,到底是谁的错?”
“很简单,我们三权没有分离,党政军特别是军这块,并没有直属中央政府,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政委必须有绝对的武装力量。”
“如果你们国民党干不好呢?”司徒先生微微一笑。
“谁干不好谁下台,这话是我说的!”徐先生豪气顿生。
“就算蒋总司令也不例外?”司徒先生步步紧逼。
“谁敢阻拦统一大势,谁死!”
“好,有你这句话,我洪门跟你们干了,不过,要是到时做不到,别怪我们洪门翻脸!”司徒先生一锤定音。
“不可,你可以在会议上翻脸,但造成别在私下搞小动作!”
“呵呵,我们从天地到洪门,你可听说过我们哪一件事言不正,行不端?”
“好,一切以投票决定,只要是大会通过的决议,所有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
“这次会议,你代表张副主席,我没话说,姓蒋的一介武夫也能当主席,还真以为你们脑子都抽疯了呢。”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像刚才跟你说的,我们允许有不同声音,但必须是为党、国!”徐先生正色道。
“但是,这次会议,为什么没红党代表?”司徒先生说完,环视着与会人员。
“他们委托我作代表!”徐先生立即表态。
“谁委托的?据我所知,你跟他们之间还有过节吧?”
“陈先生委托,有问题么?”徐先生微眯着眼。
“当然有问题,陈先生突然去了武汉,谁知道你口中的委托有没有用手段?”
“姓司徒的,你别倚老卖老!”徐先生明显不悦。
“你们手续不合法,况且,陈先生现在在红党内也非能一言而决之辈,这事你我都清楚。”
徐先生突然无语,沉默半晌:“你说的有道理,这事是我们准备不足!”
“我就事论事,咱们是老朋友,只是提醒你一下,红党内部也有分歧,别觉得你们都跟北边那大国关系密切,他们可也并不是良善之辈呐。”司徒先生倒不是全是找茬,实在是国内局势太过于复杂。
“你熟悉欧美,他觉得,他会不会为你洪门撑腰?”徐先生突然抛出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他们撑腰?我们洪帮宗旨是驱除鞑虏,能利用他们最好,否则,无论是谁,只要挡在国家、民族统一路上,无论是何人!都是洪门的敌人,不死不休!”司徒先生豪气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