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第三天,寒风凛冽,刮在脸上硬生生的疼。
慕容烨冒着寒风来拜见母亲。跪拜后。皇后忙把儿子叫到身边,抚摸着他冰冷的手,心疼地说:“这么冷的天儿,不过来请安,哀家也不怪你。”
慕容烨说:“上次让母亲担忧,儿子过意不去,特来向您请安,儿子身体没事,请母后不要过于挂念。”
皇后知道慕容烨孝顺,心里只顾欢喜,没有注意到儿子脸上淡淡的愁容。拉着他的手,闲话起家常来。聊了一会儿,想起大婚的事来,便说:“烨儿,你也不小了,还是早点把肖桐娶回来,姑娘大了父母更是着急。我们也要体谅人家。”
慕容烨脸色骤变,低声说:“母亲,儿臣还不想娶妻。”
看到慕容烨这副样子,实在是出乎皇后所料。她疑惑地问:“为什么?”
慕容烨表情沉重又现出痛苦之色,低头不语。皇后见了又心疼又着急,让身边的人都退去。又问:“烨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这个样子,不是让当娘的心疼吗?”
慕容烨起身跪倒在地,“儿臣知罪,请母后责罚。”
“你要急死哀家吗?倒底是为什么?快点说给哀家听啊。”皇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满眼都是焦急。
慕容烨眼中含泪,“母后,儿臣真正喜欢的女人是碧妃。”
皇后惊得愣在那儿,手中的帕子也掉在了地上。她眉头紧皱,呼吸也困难起来。慕容烨见状,忙紧步上前,惊呼:“母后,儿臣不孝,您千万保重玉体。”他用手轻轻抚着母亲的后背。门外的侍女锦儿跑进来,跟着几个侍从。见状惊慌地说:“皇后?快传太医。”皇后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声张。锦儿担心地看着她。皇后轻声说:“锦儿,你退下,在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听到没有?”
“是。”锦儿退出去。
皇后看向慕容烨,慕容烨忙又一次跪倒在皇后面前。
“烨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碧妃是你皇嫂,你怎么能对她有情?是不是碧妃勾引你?”说出后一句话时,皇后眼中有了杀气。
“母后容禀,全是儿臣一厢情愿,碧妃从未对儿臣有过级的行为。儿臣第一次见到她,就心移于她,实在是情不自禁。请母皇体谅儿臣。”慕容烨坦言,又怕碧煊受到牵连。
“你第一次在哪里见到她的?”皇后冷冷地说。
“在寒月宫。”慕容烨只得如实回答。
“她当时没和你表露身份?”皇后问。
“说了,但儿臣没在意,当时只认为她是天上下凡的仙女,没想到是皇兄的妃子。”
皇后听出端疑,但不动声色,说:“你打算怎么办?”
“儿臣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不想娶别人为妻。”
“不行,你必须忘了她。她是你皇嫂,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皇后怒道。
“母后,您也看到了,皇兄根本就不疼爱她,她在皇兄手中,受到的都是屈辱,儿臣想肯请母后,理解儿臣,帮助儿臣。”
“帮你?你要我怎么帮?”皇后语气加重。
“您帮儿臣去问问皇兄,如果他不爱碧妃,就把碧妃下赐给儿臣吧。”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慕容烨脸上,慕容烨跪着不动,低头不语。皇后说:“亏你说得出口,你生在皇氏,要娶大家闰秀,怎么会娶太子下赐的妃子?别说碧妃已经得到太子宠爱,就算她是处女之身,哀家和你父皇也决不会允许。她既是太子妃,就应该知道自己的本份,居然不表身份,让你对她动了真情,这就是死罪。”
“母后,若您一定要让她死,儿臣也不愿苟活了。”慕容烨哭着说。
“你¬——,”皇后气得跌坐在炕上,她最了解儿子,以他的口气,定是动了真情。也流下了眼泪。“你真想气死哀家吗?”
“母后,您如果不能成全,儿臣也无怨言,只希望您能保护她,别让她在后宫里再受苦了。看着她受苦,儿臣比她还要痛。”慕容烨说。
皇后想了想,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说:“哀家帮你庇护她是可以的,但是你要尽快大婚。”
“母后。”慕容烨痛苦地叫着。皇后一摆手,不让他说话,然后说:“你尽快大婚,要不然哀家不能轻饶她。迷乱后宫,她是死罪。如果你能大婚,哀家可以免她不死。”
“母后,早知这样,儿臣就不该向您坦言。”
皇后阴着脸说:“烨儿,哀家也是为你着想,你有了新娘,自然会淡忘她,哀家还要亲自去问问她的意思。你最好清醒点,她若真对你有情,即便是哀家答应了你,以太子的脾气,也不会让她活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母后。”慕容烨眼见又一次失败,只能尽量保住碧煊了,她说:“儿臣是真心爱她的,既然得不到她,也希望母后能善待她,儿臣只要看着她活得快乐,也就知足了。”
皇后长叹一声,看来慕容烨对碧妃是真心的,也只能点头先安抚他了。“下去吧。”皇后无力地说。
不知道是朝政过于繁忙,还是太子不喜欢看她冷漠。转眼已有半个多月没来打扰碧煊了。碧煊每天练字,打发时间。练字时凝神屏气更能集中精神,时间过得也快些。兰儿和秋月每天也是闲着没事儿,秋月对字不感兴趣,坐在窗户前发呆。兰儿帮碧煊研墨侍候。突然,秋月惊慌地说:“公主,来了好多人。”说着,忙退着下了地,走到和兰儿并排的位置,两人站到门口。
碧煊奇怪,这么冷的天,谁会来这里?正想着,门外有人高声叫着:“皇后娘娘驾到。”碧煊刚绕到桌子外面,皇后就进来了。后面跟着锦儿,带着一大群随从,足有六七个人。
碧煊忙跪拜,“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万福。”皇后冷冷地斜了她一眼,坐到上座。碧煊感觉皇后娘娘来者不善,思量着近来犯了什么错。
“碧妃,哀家有重要的事要问你,你过来回话。”
碧煊从皇后的口气中,听出了事情的严重。她站起来,转身重新跪到皇后面前。“皇后请问,臣妾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