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峰在屋子里焦急地踱着步子,他担心碧煊。其实她武艺超群,根本不用担心她的安全。他是心疼她太过伤心了。圣东稳坐在桌子边,想着刚才的一幕幕。他早就料到碧煊会放过谭正。百伶比他们后回来,她坐在床上,还在想着街边的小吃哪个没吃过,看到两个男的脸色凝重,也不好提出要求。
碧煊走进来,看到三个人盯着她看,安慰地笑笑,坐到桌子边上。圣东给她倒茶。白炎峰也坐下来,关切地问:“碧煊,你没事吧?”其实他只是随口一问。圣东本没在意碧煊,让白炎峰这一问,才发现碧煊确有打斗过的痕迹,紧张起来,问:“师妹,遇到什么人了?”
碧煊淡然一笑,说:“师兄还记得那日在林中救镖的事吗?”
圣东以为是山贼找人来寻仇,忙问:“记得,难道是他们?”
走到桌前的百伶一听,一拍桌子,说:“一群草包,还敢来寻仇,等我们回去,把他们的山头踏为平地。”圣东和白炎峰虽然没说话,但已是怒了。
碧煊忙说:“不是他们,是那三个异族人。”
三人紧张起来,圣东说:“你是说那三个辽国人?”
碧煊看着圣东问:“师兄怎么断定他们就是辽国人?”
圣东说:“看装束是辽国人的习惯。而且为首的有可能是贵族。他报姓氏了吗?”
碧煊说:“他自称‘楚某’。”
圣东严肃起来,脸也白了。碧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问:“怎么了?”
圣东定了定神说:“楚姓必是皇族了。”想了想又急问:“不过那他怎么又会为难师妹呢?”
碧煊知道圣东阅人无数,便说:“也没有加害我的意思,只是那个人,偏要来纠缠我。我也不知道他真实用意。他武功也不弱,若真正交手,也是险胜。”百伶惊出一身冷汗,碧煊都说险胜,那此人的武功一定很高。圣东和白炎峰不以为然,碧煊要说是险胜,定是有把握赢对方。若碧煊说平手,才真会是险胜。
“算了,不去想他们了。”碧煊说完,喝着茶水。白炎峰和圣东虽然担心,但多说也是无果。各自沉默了一会儿。
“师妹,你心情好点了吗?”白炎峰眼里满是关切地说。
碧煊笑着说:“没事,不管怎样,我有师父,还有你们这样的好兄长和好妹妹,我不孤独。”男人们心里喜欢她这样的信任,又装作理所应当,微笑着。
百伶感觉到她也受到了重视,跳起来说:“就是,姐姐,以后我就是你亲妹妹,我受欺负你一定要帮我出气,尤其是圣师兄。”
圣东狠狠瞪了她一眼,“讲理不讲,都是你在欺负我。”
百伶对他做了个鬼脸,心里竟是暖暖的。
白炎峰说:“碧煊,你真的要放过谭正吗?”其实是明白碧煊的心思,但还是想证实。
“除了我的身世,我不想再为难齐王府了。”碧煊说,“我还想救下碧萝。”
百伶气不过,说:“姐姐太善良了,要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我要让他们都死得很难看。”她说最后一句话时,还狠狠地咬了咬牙,看那个样子,还真是可爱。
圣东忍不住就想笑。他拿着茶杯掩饰着,喝了一口。然后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就等信儿吗?”
“如果齐王府不给线索,我们是没办法查的。都十六年了,就算有丢孩子的人家,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如果他们故意托延,我就只能亲自去问了。”碧煊不无担忧地说。
百伶噘着嘴说:“想想都头痛。”又突然变了开心的样子说:“这几天没事,咱们就去玩吧。”
“就知道玩。”圣东埋怨道,说话时还用力点了一下百伶的头。百伶一只手摸着头,转脸瞪着圣东,撒娇地说:“姐姐,你管他不管?”
碧煊苦笑,“他是师兄,他管我还差不多。”女人都是希望别人来保护的,碧煊也不例外。圣东和白炎峰都不觉地挺起胸膛。
百伶嘲弄地说:“你们两个美什么啊?都是姐姐的手下败将,还好意思当人家师兄,羞不羞啊?”
这句话说得够份量,两个男人顿时气馁,刚刚挺起的胸膛,又不那么硬气了。百伶看了笑得直不起腰,碧煊竟是过意不去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