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振益说:“知道又怎样,人我救定了。”
两个男人眼中各自喷火。
碧煊说:“肖振益,你能不能容几天,等他伤好了,我们问明事情经过,你再来带他走。”
慕容驰瞪着碧煊说:“你没有权利做这种承诺。按照律法,当株九族,他肖振益也是死罪。”
肖振益一笑,说:“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得住我?”
慕容驰沉默,肖振益的武功太高,碧煊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想拿他谈何容易。
碧煊说:“肖振益,你武功在我之上。但赢我也不是易事。你孤身一人,今夜想带走肖振杨,是不可能的。我只想帮太子,铲除异党。等我们问明事实,你再救人也不迟。”
肖振益犹豫了,想了许久,对慕容驰说:“太子,这件事本来我哥是不赞成的,只是出于对父亲的孝道,不得不按他的意思。还请你酌情。我哥到现在不娶妻生子,就是怕有一天事情败露,连累后代。”
慕容驰默然。肖振益走到肖振杨身边,手足之情溢于脸上。最后,毅然走到窗前。转头对碧煊说:“肖某别无所求,只求你能保我哥哥不死,这份恩情肖某定当铭记。”
碧煊说:“放心,你曾多次救我于水火,此恩,碧煊既是涌泉也难报万一。碧煊自会倾尽全力,救治于他。”
肖振益点头,从窗户飘然而出。之后传来几声兵器的碰撞声,伴着两声惨叫。便再无声响。
“他不会再来了,我们回去睡。”看到慕容驰还在那郁郁不平,碧煊淡淡地说。
慕容驰看都不看她,就气乎乎地走出门去。到了寝宫,冬雪前来侍候。碧煊一挥手,示意她退下。她先换下衣服,穿着白色的睡衣,走到慕容驰身边,帮他脱衣。慕容驰先是甩开她的手,碧煊再上前,他又甩开。
碧煊俯身在他耳边柔声道:“不想让我点你的穴,就别再推开我。”慕容驰一愣,忍着笑说:“你敢?”碧煊笑而不答。再来解他的衣服时,他便不再负气。
碧煊躺在慕容驰怀中,慕容驰轻叹一声说:“你实在太招摇了,喜欢的你的那么多,我爱你至深又怎能视而不见。”
碧煊说:“就因为你没根没据地吃醋,让我吃了多少苦头,你还不悔改?”
“我的女人,当然不能让人碰,刚才他要来摸你的脸,你动都不动。我怎能不急?”
“那你可知道,碧水涯救我的人是谁?”
慕容驰一愣,想了想,说:“难道是他?”
碧煊接着说:“还有上次丽妃把我关起来,我是被谁救走的?还有靶场那次,你不记得了吗?”见慕容驰皱着眉思量,她又说:“我在寒月宫时,多次来我房中,坐在我房上饮酒叹息的人,又会是何人?”
慕容驰吃了一惊,将怀中的碧煊推开,看着她的脸。碧煊淡淡一笑说:“就是这个肖振益。他虽爱我,却能知我对你的心意。只是远远地看着我,保护我。对我有三次救命之恩。我又该如何去回报他?”
慕容驰眼光暗下来,重新将碧煊搂在怀里。长舒了一口气说:“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一点保护你,也轮不到他出力。”
碧煊说:“所以我想帮他。如果没有他,也没有我们的今天。”
慕容驰一皱眉说:“除掉他们满门,以绝后患,是理所应当。若放虎归山,将来还是祸害。”
碧煊说:“不会,肖家兄弟都是重情重义之人,淳王有了这次事件也会反醒。我们放了他们父子,他们只会感激。我们以德报怨,也是给自己积福。你说对吗?”
“按你这样做,以后的死刑都可以废除了。”慕容驰不满地说。
“不,要分对什么人。人是不同的。”
“如果饶了他们,以后还怎么服众?”
“我们可以制造一个假像,表面上是被我们株了九族,而实际上放他们走。你看如何?”
“真是个鬼精灵。”慕容驰嗔怪地刮了一下碧煊的鼻子。碧煊明白,慕容驰已经被她说通了。
几天后,慕容驰来到乾清殿。
“儿臣参见父皇。”慕容驰向皇上请安道。
皇上慈爱地笑着说:“平身,驰儿,坐。”
慕容驰坐下来,皇上又说,“你刚回宫,就让你处理肖家父子一案,让你受累了。”
慕容驰脸色不太好看。对皇上说:“儿臣份内的事,父皇不必挂心。”他还在想着,怎样和皇上开口,提起肖家父子招供的事。
皇上看出了他有难言之隐,便说:“太子有话只管讲,是不是案子有了进展。”
慕容驰含首道:“的确有了进展,肖家父子已经招认了余党。”
“哦?”皇上严肃起来,忙问:“快说给我听听。”慕容驰沉默。
皇上有点急,说:“你快说,不管牵涉到谁,朕绝不姑息,定会严办。”
慕容驰说:“请父皇退下众人。容儿臣和父皇单独回禀。”皇上疑惑,退去众人。
慕容驰犹豫着说:“是,禀父皇,肖宏达已经招认。儿臣出宫之日,是母后给淳王送信,以告之儿臣出行的具体路线和时间。”慕容驰紧盯着皇上,生怕他急火攻心,再病倒。
皇上脸色登时白了,眼也暗下来。慕容驰忙上前,扶住皇上,惊慌地唤着:“父皇。”
皇上闭目静默了一会儿,方才睁开眼睛,长叹一声,说:“没想到,还是与她有关。夫妻一场,真是枉费朕的一片深情了。”
慕容驰不语,只等皇上再问话。过了一会儿,皇上说:“还有吗?”
慕容驰回:“淳王和皇后已经说好了,一旦事成,皇后自会和良王商量,拥立阿烨为太子。再……。”
慕容驰欲言又止。皇上盯着慕容驰。慕容驰低下头说:“再逼您退位,让阿烨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