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批好了,慕容驰伸了伸手臂,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方想起药还没送来,骂道:“这些狗奴才,都死哪去了?药到现在还没送来。”正说着,一个小太监满头大汗地端着药走进来,刚要跪下请安。慕容驰说,“免了。”又说:“药是你煎的?”小太监毕恭毕敬地说:“是奴才煎的。”
“好,你试药吧。”可能是回去的小太监和他说了,他也不争辩,用勺子喝了一口药汁,下咽时表情颇为痛苦。
慕容驰看了他一会儿,才说:“嗯,放下药。下去。”小太监退了出去。
他看了看药,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拿出一根银针来,试了试。碧煊这才明白,他是怕下毒。心里好笑,他也太惜命了。她走过来,上了台阶,有些嘲讽地说:“太子试完了吗?奴婢侍候您吃药。”慕容驰收好银针,坐下去。仍旧板着脸将面前的药碗推向碧煊。碧煊淡笑,说:“要奴婢也帮太子殿下试药吗?”慕容驰坦然一笑,说:“这是我让林太医给你配的,现在刚好适口,喝吧。”碧煊一愣,给我的?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低下头。原来他这么折腾了半天,都是怕有人害我。“还不快喝,等什么?”慕容驰又催。“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吃药了,以后……”“废话真多。”还没等碧煊说完呢,慕容驰不耐烦地拉过她。碧煊悴不防,轻盈的身体倒在了他怀里。碧煊一惊,本想起来,被他按住。
慕容驰拿过药碗,送到碧煊的唇边。她想用手去拿,结果一只手在他的怀里拿不出来,另一只手被他的左手扣住,也难动态,只得快点把药喝了,再离开他的怀中。
药很苦,喝光后,碧煊想起来喝点水,却被慕容驰的唇堵了上来,他吮吸着她的舌,将她舌上的苦味一点点吮去,又在她的唇上吻着。碧煊很想反抗,又沉醉在他温柔的绵软中。舌和唇也一点点舒畅起来,让她舍不得拒绝。许久,慕容驰才慢慢抬起头。看到碧煊红着脸,微闭着双眼,睫毛略湿。他满意地微笑。碧煊睁开眼,发现已不再受限,忙快速起身。向前跨了几步,整理一下头发。愠怒地瞪了慕容驰一眼,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门外走进了锦儿,“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慕容驰含笑的脸渐渐阴沉下来。“什么事?”他问。
“皇后娘娘请碧煊去锦阳宫问话。”锦儿说。
碧煊上前几步,准备和锦儿一起走。慕容驰看都没看她,便对锦儿说:“你先回去,告诉皇后,马上到。”
锦儿迟疑了一下,说:“皇后让奴婢带她同去,奴婢一个人回去怕皇后怪罪,请太子体恤奴婢。”
“放肆!”他怒斥道,“让你回就回,少在这儿废话。滚!”
锦儿只得站起,刚要向外走,碧煊说:“等等。”锦儿惊喜,忙停下来。碧煊想,打狗还得看主人,要是锦儿这么回去,和皇后一说,必会对慕容驰不利,这才拦下。她对慕容驰说:“奴婢和锦儿姐姐同去,别让她为难。”
“教训你多少回了,还是死不悔改。我在这儿没你说话的份,不打你就是不长记性。”
简直是训孩子的口气。碧煊低头,心里不服。慕容驰从书桌绕过来,说:“走吧。”跨出了门。
碧煊和锦儿都愣了,随后明白了,慕容驰要陪着碧煊亲自去见皇后。锦儿看向碧煊,那眼神由敬佩生出了怕来,你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让太子想保护你到了这种程度。碧煊看着锦儿苦笑,我什么都没做。
碧煊跟随着太子进了锦阳宫。皇后见了一愣,看向锦儿,锦儿忙低下头,又看了看碧煊,碧煊望向慕容驰。
“儿臣参见母后。”慕容驰跪下请安道。
“太子请起。”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碧煊跪下去。
“平身。”
“太子请坐。”皇后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保持着微笑。“太子到哀家这儿来,不知有何贵干?”
“儿臣多日未来请安,特来问候。”慕容驰不动声色。
“嗯,难得太子一片孝心,哀家心领了。”皇后说,“皇上说近日朝中事务繁忙,太子是皇上的得力助手,也跟着受累了。”
“谢母后关心,儿臣理当为父皇分忧,都是应该做的。”
停了一会儿,皇后说:“丽妃在寒月宫也住了半月有余,不知太子有何打算?”
碧煊知道这才是切入正题。她紧张地望向慕容驰。慕容驰说:“回母后,儿臣希望她能在寒月宫反醒过错,三月后如能改过,再请她回宫。”
皇后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看了碧煊一眼,说:“太子过了吧,丽妃只是逞一时之气。哀家也去教训过她了,她也知错了,太子不如饶她一次,她心存感激,也不会再犯。”
碧煊捏着一把汗,以慕容驰的脾气是不可能听皇后求情的。如果不听,就会有隔阂,怎么办?这种场合要是她说话,就算慕容驰不计较,皇后想挑她的毛病也是一挑一个准儿。
慕容驰深思片刻说:“按说母后为她求情,儿臣理当照办。只是这件事也是儿臣的家务事,儿臣恳请母后,由儿臣一人处理,如若不然,怕日后儿臣难以服众。求母后体恤儿臣苦衷。”
慕容驰说得很恳切,别说现在皇后有求于他,就算想发火,也不在情理之中,只得静下心来,再想对策。她本来想让碧煊单独来,再让她去劝慕容驰,可偏偏慕容驰主动跟来。这样又不太好和碧煊来说。想了想,说:“碧煊最近身体可好?”
碧煊一惊,怎么问到我头上了,忙低头回话道:“谢娘娘关心,奴婢很好。”
皇后点点头,说:“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哀家也很担心,好了就好,你在太子身边,哀家也放心些。太子脾气急燥,你不光要照顾太子身体,也要多想法子,哄太子开心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道理你应该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