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子是个待字闺中的清纯少女,她的妩媚与靓丽,宛如一枝红荷,夭夭灼灼地动人。自打苏杰生第一次与她的目光碰到一起,视线便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尽管他到目前为止,已娶了四房妻妾,但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激动与颤栗。他感到自己正被一种不可抵御的柔美所溶化,就像春雪在暖阳之下融化一样。
一天,浴后的若子正在低头扫地,她胸前的那颗红痣恰被苏杰生发现了!
这一发现,自然使苏杰生想起了家乡所谓“胸有红痣,必生贵子”的说法。
从这以后,苏杰生便绞尽脑汁地设法博得若子的欢心。他今天为若子买件高等的裘皮上衣,明天又为她购置上好的化妆用品;没过多长时间,曾靠姐姐河合仙养活的若子便与初来时判若两人,走在街上,总要使那些妒眼流梭的女人回头看上几眼。
一天,晚饭过后,苏杰生来到若子的房间,试探性地问:
“若子,姐夫对你可好?”
“那当然,”若子娇滴滴地说,“我长这么大,别说用,就连见也没见过这些东西呢。”说着,若子便抚弄着苏杰生刚刚为其购置的那条挂在脖上的项链。
“若子啊,姐夫的心思难道你真的不明白?”
情窦初开的若子,望着风流倜傥的姐夫,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俗谚云:“烈女怕缠夫”,更何况若子只是一个天真未凿的少女,怎经得住苏杰生死乞白赖的纠缠。她脸色绯红,垂下头,心房突突直跳,半晌才微启樱唇,娇羞地说:
“姐夫,你不是已经有好几房了吗?”
“可是,我并不爱她们,我……我只爱你!”
这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一出口,苏杰生便疯也似地把若子紧紧抱在怀里,狂热地吻了她。
“姐夫,别……别!”
一开始,若子还有点羞羞答答,半推半搡,可渐渐地,她顺从了。
是夜,苏杰生终于“圆”了他“花烛双蕊”之梦。他彻底占有了若子。
不久,若子竟怀孕了!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河合仙的眼睛。应当说,日本妇女的温顺是远远超过一般国家妇女的。但家中出了这种事,作为姐姐,她觉得内疚;作为妻子,她感到怨愤。她多次想当着丈夫的面发泄心底的怨恨,可一想到自己与妹妹目前仍要靠丈夫养活,又强忍了下来。
随着若子产期的临近,苏杰生的思虑也愈来愈重。尤其是弟弟苏德生最近从老家来,带来了父亲的口信,不许他在日本纳妾,还为他带来一个小妾大陈氏,专门照料他的生活。一想到今后,苏杰生的心里便像一堆乱麻。
可若子就要临产了。
按日本习俗,生子需另择屋。无奈,苏杰生只好非其所愿地让河合仙与若子迁往横滨云绪町一丁目五番地同住。
不久,孩子降生了。
而潜伏在这个复杂家庭中的各种矛盾也由此变得空前尖锐起来。——试想,嗷嗷待哺的孩子不能被苏家认领;母子俩不明不白地活着;河合仙对丈夫的怨恨已无以复加;更糟糕的是,在苏杰生的身旁,还有个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妾室大陈氏,一旦事情败露,苏家岂不要声名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