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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五年级 我们到此为止

暑假如期而至,临别之际德拉科似乎没什么不同,只是他的眉宇间染上了隐隐的担忧。

“我也说不清楚,”当我私下问他时他如此说着,“但我有预感,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他微微蹙眉,神情有些紧张。

我摸了摸他的脸颊,他把我拥在怀里,“没事的德拉科,我会一直陪着你。”我在他耳畔轻声说着,德拉科把头埋在我的颈间,低低的应了一声。

火车很快开进了国王十字,我环顾四周,安德鲁站在不远处等我,令人意外的是,德拉科的父亲居然没有来,这可太不正常了,卢修斯叔叔没来接他的宝贝儿子,这着实非比寻常。

我看向德拉科,他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换做以前他肯定要大闹一场,可他只是安静的坐着,眉宇间的愁容更浓了几分。

“再见德拉科,我会写信给你的。”下车后我吻了一下他后说着,就在我转身刚走了几步,德拉科追上来拉住了我的手。

“贝拉,”他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我,“你要一直在。”他神情认真的说着,我被他突然的严肃弄得一头雾水,愣了一下后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他握着我的手带了点力道,我甚至有些疼。

“我不是你的妻子吗。”我笑着对他说,随后敛了敛神色,“我答应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德拉科紧紧抱住我,他的力气很大,脸埋在我的头发里,我几乎喘不过气。

随后他放开了我,“去吧亲爱的,安德鲁在等你呢。”我点了点头,“再见德拉科,我会想你的。”“我也是。”德拉科笑着对我说,这个笑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十分的柔和,温柔中带着被他小心掩饰的落寞。

我走向安德鲁,只见安德鲁的神情也十分紧张,虽然他已经在极力掩饰了。我们没有逗留,我跟着他顺着人流像出口走去,离开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德拉科仍站在原地,脸上还带着那个笑容。见我看过来,他挥了挥手,用口型说“我爱你。”我冲他甜甜一笑,也用口型说“我也爱你。”,随后跟着安德鲁,离开了车站。

“贝拉……”站在沙菲克庄园的门口,我正奇怪为什么不直接移形幻影到家里,安德鲁犹豫的开口了,闻声,我歪头看着他。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斟酌再三,如此说道,“什么呀?”我疑惑的发问,安德鲁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了句“走吧。”,然后带着我走进庄园。

花园还是那般模样,沙菲克府的外貌也一如既往,院内的鸢尾花还在轻轻摇曳。一切看起来没什么不同,我在奇怪安德鲁到底指什么。

很快我就知道了。

我推开大门,平时奢华整洁的玄关处堆了些大大小小的包裹,家养小精灵们矮小的身躯在偌大的会客厅里忙碌的穿梭。

“父亲母亲?”我有些不确定的出声,身后的安德鲁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们出去了,还有许多事要办,你先回房间吧。”他对我说。

“安德鲁,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注视着他那双和我一样颜色的眼睛,安德鲁犹豫片刻,移开了视线。“我也不想瞒你,而且我想父亲晚些是会告诉你的。”

“什么?”我焦急的说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那我直说了,贝儿,我们要去法国魔法部了。”

“什么?!”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走,我们这不是好好的——我是说,我还没有毕业……”

“你会去布斯巴顿的,我想不久你就会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不,我不去。霍格沃兹是我的另一个家,我哪也不去,还有德拉科——”

“马尔福家已经不似从前了!”安德鲁打断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心中没由来的一阵颤抖,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在霍格沃兹不知道的吗?

“那个人回来了,卢修斯·马尔福进了阿兹卡班——我就是这个意思。”安德鲁的话如同将我浸没在刺骨的冰海中,我的心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

“你——你在说什么啊?卢修斯叔叔——怎么可能?谁敢得罪马尔福?”

“那是曾经!贝拉,现在世道变了,那个人回来了!”

“我——德拉科还不知道,我要去告诉他,我——”我转过身,胳膊却被安德鲁死死抓住。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因为那个人就在马尔福庄园。”

“我要去,你放开我——我得陪着他。”

“伊莎贝拉!我告诉你,你哪也不许去,等父亲母亲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最多四天,我们就离开。”安德鲁毋庸置疑的语气让我觉得很陌生,从小到大他第一次这么严厉的跟我说话。

“我不走!”

“伊莎贝拉·沙菲克——!”

“安德鲁!”大门再次被打开,乔安娜站在门口出声打断了安德鲁。

我挣脱了安德鲁,跑向乔安娜抓住她的手,“乔安娜——姐姐,我要去找他,姐姐,求你,我不能走——”

“贝儿,贝儿,别激动——我们先上楼,他家里也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听我的,先上楼。”乔安娜拍拍我的手,她看了看安德鲁,揽着我的肩膀带我回房间。

“贝拉,亲爱的,你听我说,”乔安娜让我坐在床尾凳上,双手轻轻按着我的肩膀,“现在外面乱成一团了,那个人的第一步就是魔法部——父亲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父亲——”我刚想站起来,乔安娜连忙安抚的说“目前还没事,他还在聚集势力,在马尔福庄园。”

“可是,德拉科——”

“他会没事的,那个人目前不会伤害他。”

“那可是他的家啊!”

“这里是你的家。”乔安娜平静的说,“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们家,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三年,沙菲克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

“那我们就不要走。”

“亲爱的,离开正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局势一天比一天危急,我们必须走,越快越好。”乔安娜看着我,我们三个孩子中只有她继承了父亲深蓝色的眼睛,与父亲的严肃不太一样,她的眼神更柔和,但同样的不容置疑。

我沉默片刻,乔安娜也不着急,我缓缓开口“那就拜托你们照顾父亲母亲,姐姐,我不走。”

乔安娜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说服你不容易,你从小就是这样,平时温温柔柔,实则是个最倔强的孩子。”她站起身,“等父亲母亲回来再说吧,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

我点点头,她向外走去,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对我说,“另外,你别怪安德鲁,他也是关心你,一时情急。”

“我明白。”

乔安娜点点头,关上门走出房间。

这几天过得很单调,我几乎没有离开过我的房间,家养小精灵按时送来的饭菜我也只是随意吃几口便放下。除了假期作业,大部分时间我都坐在窗边看着来回变换的云彩发呆。

哪怕我的窗户有一点响动我都会立刻放下手中的事跑过去查看,最终失望而归。

我知道我一直在等待着什么,可我等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父亲母亲直到一周后才回来,父亲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敲开了我的房门。

“我假设你应该收拾好你的东西了,贝拉。”父亲站在门口,微昂着脖子蹙着眉,手里慢慢摩挲着他的手杖。

“父亲,我不走,我想安德鲁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坐在桌前,放下手里的羽毛笔。

“不要闹小孩子脾气,收拾你的东西,我们在楼下等你,就现在。”他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父亲,我说了我不走!”

“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如果你要对你的父亲说话,贝拉,我假设你应该站起来,不要这么大了还让我教你如何做一位淑女。”

我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门口,这时我看见母亲也走了过来,站到了父亲身后。“父亲,母亲,请不要替我做决定,我不走。”

父亲眉头紧锁看着我。“贝拉——”母亲张了张嘴,要说出的话被父亲打断,“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布斯巴顿有许多更优秀的男孩,不许再想那个姓马尔福的小子。”

“如果你不愿意称呼他的教名,请你至少尊重他,德拉科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父亲嘲弄着说,“你为了他忤逆你的父亲,置家族的安危于不顾,你以为他是你的男朋友?或许不需要我告诉你,伊莎贝拉,来看看这个——”父亲是真的生气了,他说着就要从怀里掏出什么。

“比尔!”母亲大喊着打断了他,她一直很温柔,自我记事以来她几乎没有这样大声的说过话。

父亲的动作一滞,似是也有点后悔,我却看到了他怀里露出一角的信封。

“父亲,把它给我。”

“贝拉——”母亲绕过父亲走到我面前。

“如果那是我的信,我想我有权查看它。”

父亲犹豫了一下,我看见他看了看低着头的母亲,最终他还是掏出那封信,交到了我手上,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我拆开那个没有任何信戳的信封,信没有称呼,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我们到此为止了。

——D.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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