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胡文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子里的一棵树上,身边粘着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那名女子见胡文通醒了,走上前问道:“饿了吗?”
“饿什么饿,你是谁?绑我干什么?你长几个脑袋,我可是大魏的特使,快放了我要不然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的部下就率兵踏平辽东,杀你们个鸡犬不留鹅鸭不剩!”
“真的吗?”
丫鬟歪着头看着胡文通。
“废话!快放了我!”
“那你可得说话算话。”
“这又不是做生意......你干嘛......你干嘛拿刀?”
“你不说宰了你,你的部下就灭了辽东吗?”
“你就这么恨辽东吗?你不是辽东的人?”
“要不呢?”
“那你绑我干什么?”
“我们求你办件事情。”
“嘿嘿嘿!有你这么求人的吗?快给我放了!”
门外传来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宛若轻灵一般,胡文通愣住了。
“羡春,他醒了吗?”
“诶!小姐,他醒了。”
只见门外出现一个声影,白衣素裹,透着丝丝的清冷。
渐渐地靠近了胡文通,这名女子简直不能用词语来形容,都怕说差了,引用一下这个时代曹植的一句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胡文通后来还为她写过一首诗,内容是:
有一佳人,宛若娉婷。柳眉露骨,眼沉繁星。摇曳越歌,脉脉含情。卧蚕适中,伺察世故。颧骨饱满,贵人多运。
有一佳人,发似流云。色濡乌黑,随风神游。朱唇瑛齿,面白如玉。鼻出香雾,扰人心境。
有一佳人,身段婀娜。影如凤动,语如夏薰。过久留澜,可延直天。求者甚多,无人堪赏。
有一佳人,人曰三幸。知晓姓名,即为一幸。与之相投,即为二幸。永结连理,即为三幸。吾画一图,名为寻君。
您想去吧,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咳咳,书归正传啊。
“你......”
白衣女子递过一块手帕。
“给我手帕干什么?”
“你的口水流下来了。”
胡文通脸红得跟巴掌打了似的,急忙扭过头去,装作镇定地问道。
“你把本官绑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真的吗,啊,我帮你完成你是不是会报答我啊,以身相许就不用了,给我做夫人也是可以的......嘿嘿嘿。”
“我呸,小姐你这是找了个什么人,老色狼一个。”
“哎哎哎,求人办事没点诚意怎么行,是不是。”
胡文通露出了招牌坏笑。
白衣女子点点头。
“将军,所言极是。”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
“你看!”羡春掏出胡文通的令牌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是不是你的?不是我就扔喽!”
“别别别,丢令牌我脑袋就没了,你快说什么事,我尽力而为。”
“事情是这样的......”
“姑娘叫什么名字,芳龄几何,哪里人士?”
“呃,小女子姓赵名灵雁,今年二八一十六岁,大魏冀州人。”
“嗷嗷嗷!”
羡春急忙挡住赵灵雁。
“小姐快走,这个人抽风了。”
“你才抽风了,我也是冀州人啊。”
赵灵雁低垂粉梗,道:“那可真是巧啊。”
“说,有什么事?包在我身上!”
“我......我......”
“说啊。”
“怕你不答应。”
“你这个人真啰嗦,说吧!我胡文通可是正人君子!”
羡春:“不知道刚才是谁看见我家小姐口水就淌了一地。”
“你管不着!”
“我想让将军和我一起前去,杀了冯万年替我的父亲报仇,您意下如何?”
“好好好!可以,没问题,OK!必须的......什么?你再说一遍,杀谁?”
“冯万年。”
“把我解开。”
“啊?”
“解开!”
羡春用刀将身子割断,胡文通挣脱绑绳,活动活动身子。
“得了,我的赵大小姐诶,我走了哈。”
说罢,一把从羡春手里夺过自己的令牌,揣在怀里,往外就走,刚出门,胡文通松了一口气。
“这两人疯了吧。”
“哗唥!”
“什么声音?”
“哗!咚!”
“诶呦,谁在门顶上放的水桶!”
羡春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胡文通,笑道:“你还走吗?”
“那必须的啊,冯万年我不想宰了他啊,可是又不是没试过,没机会的,你们啊,趁早回去吧。”
“我家小姐可对你很失望啊。”
“唉,到手的肥肉溜了也是正常的。”
“你去不去?”
“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
门外又走来一位丫鬟。
“羡春,小姐叫你去她那里,找你有事。”
“诶,你看好他啊。”
丫鬟走过来,搬把椅子坐下,胡文通问:“姑娘......”
“得了,”丫鬟打断胡文通的话,“你是不是问名字爱好家乡啊,切,告诉你也无妨,我叫爱夏,爱好不告诉你,我和我家小姐一个地方,但是我不可能放你,你趁早打消了念头吧。”
胡文通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于是便开口说道。
“是不是你们把我住的地方烧了。”
“我们,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冯万年让人干的,不然你早丧生在火海之中了,我们对你还有救命之恩呢。”
“那你们怎么知道的我。”
“消息都传遍辽东了,您可是大英雄,这几天的功夫,我们辽东的两个州都叫你的部队给占领了,但是你的军队纪律严明,不骚扰百姓,按照你的嘱咐每攻克一座城池就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现在没有人不念叨您的好。”
“呃......”
“不是我多嘴,你知道冯万年为什么杀你吗?”
“啊,为啥啊。”
“你们的军队太厉害了,已经快逼近金康了,听说都是按照您制定的路线,但是你走之前只规划到金康附近,还没计划怎么攻占金康呢,冯万年就想除掉你,让魏军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在辽东乱撞,然后他已经集结了五国的人马,有一百九十多万,打算一举歼灭大魏朝呢。”
“啊?”
胡文通听罢,像雷打了一样,激灵就是一个寒颤。
“哎哎哎,胡将军,你知道为什么我家小姐救你吗?”
“为什么?”
“嗨,不瞒你,我家小姐是冯昭易丞相的义女,我家老爷前几年来辽东探亲,因为当地有一个以前的仇人,现在当了大官,让冯万年下旨,把我家老爷给杀了。冯昭易丞相路过,见我家小姐可怜,便收为义女,冯昭易丞相可是好人,他从来不欺负百姓,他也心在大魏,他和冯氏二兄弟别看是叔侄君臣的关系,那就是面和心不和。此次就是他料到你要遭难,是不是让你在他家住你没住,所以才派我家小姐来救你,要是你们打到了金康,可别忘了冯丞相,他可对你有恩,我家小姐武功还不次于你......”
爱夏往后说的什么胡文通都听不进去了,他一使劲,身上的绳子尽数断开。
爱夏吓得站了起来。
“哎!你能自己出来啊?”
“我得走了。”
“唉!你不......”
胡文通一点爱夏后脖子的一处穴脉,爱夏就晕了过去,胡文通将她拖到墙角,用芦席遮住,再用绳子捆上,嘴里堵上布团。
“您就将就将就吧,我可走了。”
胡文通刚想出门,老远就见羡春又回来了,吓得他转身就跑进了内宅。
羡春进门,看见院子里空无一人。
“哎?人都哪去了,爱夏也没影了,那就说明丢不了,吃饭去喽。”
胡文通也不知道怎么走了,三转两转就到了一座楼上,他几步登上最顶层,向下观望,他自己也无语了。
“嗨,这不是冯昭易的丞相府吗,昨天还在这吃饭来着,今天就被绑来了。”
他四处观望,见家丁进进出出,这么大的府望断天涯也看不到尽头。
胡文通只好先进屋里,还没进屋子呢就闻见屋子里有饭菜的香气。
再推门一看,是一间卧室,胡文通不看别的就看见有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还有一壶酒。
“咕噜噜!”
胡文通指着肚子生气地说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响什么,不就是没给你吃几顿饭吗,咕咚,吃一口没事吧。”
胡文通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喽,“吱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
“ter嗒ter嗒”这顿造,只吃得沟满壕平,一张嘴都能看见嗓子眼里的南煎丸子。
“嗝!不能吃了,不行,再吃了这块肉,miamiamia,好了,饱了,诶呀!”
胡文通看见床了,心想:反正这也没人,睡一觉晚上偷着出去。再看看日暮西山。
“睡觉!”
说罢,吹灭灯火。
睡了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吓得胡文通醒了,但是就是不敢动。
“小姐,点心给你摆好了,吃完我再来收拾。”
来人摸着黑给放在了胡文通一旁。
等来人走后,胡文通都乐了。
“嘿呀,好险诶,我看看什么好吃的啊。”
胡文通点着了灯。
一看,什么桂花糕,绿豆糕,桃酥饼,各种各样的小点心精巧喜人,还有一壶香茶。
“嘿,这冯昭易还挺享受,改天我也来蹭一顿啊。”
胡文通又给吃完了,转身再躺下,还没睡着,就听见楼下有脚步声。
“惜秋,都给我摆好了吗?”
“摆什么?”
“你这丫头什么记性,当然是饭菜啊。”
“啊,您不是吃了吗?我还想问问小姐你怎么又出来了,点心不爱吃吗?”
“说什么胡话。”
一听这声音,胡文通暗叫不好,完喽,闹了半天,敢情是赵灵雁的绣楼啊,我这怎么走啊,完完完,她见了我不得和我拼命啊。
那个有规定,那时的未出嫁女子的绣楼除了父亲等直系长辈谁也不准进。
胡文通急得一扭头看见了檀木大衣柜,他推开柜门就进去了。
赵灵雁推开门,看见屋子里的残席。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您......”
“胡说,我从晌午就一直在陪着丞相,怎么可能。”
“啊......我刚才送点心时还看见有人在床上躺着呢?”
“什么?这......”
“该不会是进贼了吧?”
“不应该吧,爱夏今天怎么都没见着她。”
“不是看着那个姓胡的人的吗?”
“可是羡春接班时没看见爱夏啊,我还以为她胡说。”
“那就是......”
“不能让他跑远了,我马上换衣服,你快叫上恋冬,准备战马,我活捉也要把他捉回来。”
“好。”
胡文通通过衣柜里的缝隙见赵灵雁关好了门,又围着屋子里的所有东西转了一番,突然又凑到柜子前,吓得胡文通往后一躲,赵灵雁转过身去,褪去了上衣,露出藕荷色的肚兜和半截粉嫩的胸脯。
胡文通使劲捂着鼻子,生怕鼻血流出来。他想出去又出不去,急得他头上的汗直往下淌。看什么看!他在心里骂自己没出去,把柜门的缝隙关上了。
赵灵雁似乎听到了衣柜里有动静,走上前来一拉柜门,拉不动,那能拉动吗,胡文通在里面呢,能让她拉来吗?
“这个柜子坏了吗?这个时候也不能喊人啊,算了,我着急,先......”
宝剑的剑尖离胡文通还有不到一厘米,赵灵雁在外面把剑有抽出来了。
“怎么还没开开,我再来......”
“别别别!给你衣服!”
胡文通随手抓了一件衣服,扔出了外面。
赵灵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一瞧,正是那件。
“啊,谢谢了。”
她穿上衣服,刚跨出门外,用力将剑甩向衣柜。
“咔嚓!”
“我滴妈!你想杀了我吗?”
“来人啊!有人在我的房间里!”
冯昭易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胡文通,叹息道:“你们下手下得太轻了啊。”
“你说什么?”
“啊,不是,太重了,真不像话,灵雁,这可是贵客,你看看你给人家打的。”
赵灵雁怒目而视。
“他肯定还偷窥我来着,这个色狼色迷心窍,爹爹你别管,我今天就宰了他。“
”胡闹!”
冯昭易让人把赵灵雁哄走,急忙上前扶起胡文通。
“实在抱歉,胡将军,你这......诶呀,我回头得好好说说家里的人。”
“打得太轻是吧。”
“不是不是。”
“唉。”
胡文通从地上起来,坐到了正坐,冯昭易在一旁相陪。
“我说老冯,我也是在你这里九死一生捡了一条命啊。这里是战场啊。”
“不不不,实在抱歉,小老儿给胡将军赔礼了。”
“唉,我有个事不明白,怎么别人拿我当泥巴,就你拿我当个宝。”
“将军吉人自有天象。”
“去一边去,谁有天象,我要有天象至于现在没媳妇吗?”
“那就太好了。”
“什么?我没老婆你在这给我报好啊!你几个意思?”
“不不不,我是想将小女许配给将军,将军意下如何。”
胡文通一边说一边捡着地上被打掉的门牙。
“呵呵,老冯,你打发谁呢,我才不要,娶不起。”
“嘿嘿嘿,将军的意思我明白。”
胡文通捡起门牙,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外。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