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胡文通走进了河双镇的一家酒馆,刚坐下小二就来了。
“客爷您要吃什么啊?”
“走路走得我嗓子都冒烟了,沏壶好茶吧。”
“得嘞,您喝哪种茶,我们这里有如蒙洱茶、西湖龙井、庐山云雾、洞庭碧螺春、黄山毛峰、太平猴魁、恩施玉露、信阳毛尖、六安瓜片、屯溪珍眉、老竹大方、桂平西山茶、君山银针、云南普洱茶、苍梧六堡茶、政和白毫银针、白牡丹、安溪铁观音、珍再享、凤凰水仙、闽北水仙、武夷岩茶、祁门红茶、武当道茶、古丈毛尖等。”
“你慢点说,我记不住,得得得,就最后一种吧。”
“好嘞,古丈毛尖一壶啊!”
后厨有人也吆喝:“古丈毛尖一壶!”
不一会儿,一个茶壶三个小茶杯就摆上来了。胡文通揭开茶壶的盖子一闻,喝!果不其然是天下文明,茶水微微呈淡绿色,说是淡绿色其实是茶叶色打在茶杯壁上反射出来了,茶叶全都沉在底部,条索紧细圆直,锋苗挺秀,香气高悦,滋味甘醇,叶底嫩匀,喝一口回味悠长。
胡文通“吱喽吱喽”一连好几杯,半晌,他放下了茶杯,伸手摸向怀内,干嘛啊?喝好了,要走了,得给人家钱啊。
结果,胡文通傻眼了,他这个人出手阔气,好处是人们能给他卖命,坏处是没钱了就要碰壁。
他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办啊?早知道那时候让范老仙儿给我留几张银票啊。
他故作镇静,四处观察,但额头上汗劈里啪啦直往下落。小二看出胡文通的异样了,赶忙走过来,问。
“客爷,您怎么了?”
“啊,哈哈,这个......”胡文通用手扇扇,“没事,我热,他这个吧。”
一个没留神,一嘴巴打在脸上,这个实在啊。
“pia”
“诶呦!”
“您这,客爷我们这有凉茶。”
“不用了不用了,呵呵,你走吧,啊。”
“好。”
胡文通心的话你就是有我也喝不起啊,甭说凉茶,就是这壶茶我也没钱。
他捂着被打了的脸,还在四处观望,离他不远处有一张桌子,坐着两个年轻人,这两个人从进来就在谈笑风生,现在应该是聊得差不多了,站起来就往外走,没付钱也没人拦。
嗨?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不给钱,小二还不拦着,这茶馆是免费的啊。
胡文通犯傻了,情不自禁地跟着往外走,还没到门口就被小二截住了。
“哎,客爷,您还没给钱呢。”
胡文通脸“腾”就红了,挺大个人,喝茶不给钱,这不让人笑话嘛,胡文通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你喊什么喊,你不要面子,你大爷我不要啊,嗯!”
胡文通把眼一瞪,吓得小二往后一躲。
“呦呦呦,对不起,客爷,小的给你赔不是了,请您付账吧。”
呃,还是要账,胡文通把心一横。
“切,你这是什么破茶,用凉水给我兑的,你看这茶叶还在水面上呢,再冲你这态度,大爷下次再给!”
“啊,请问您是。”
“我也不认识吗?你胡爷爷,我走了,下回来多给你赏钱就是。”
“不行啊,”小二拦住胡文通,脸色撂下了,“客官,我们不认识您,没法记账,请您现在先付了,不然,我们可不能让您走。”
“呀!”胡文通气得火冒三丈,我从出世还没受过这等气,今天是没有,就是有我也不给!
“滚开,别挡我道。”
胡文通一把将小二推到一旁。
“诶呀,打人啦!”
刚才那两个出去的人听见小二喊打人了回头一看,可不是嘛,小二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胡文通趾高气昂,往外就走。
这两个人相互一视,拦住他!
“噌噌!”
两人脚下一用力,施展旱地拔葱的功夫,一下子蹿到胡文通背后,“砰”一把抓住胡文通的肩膀。
“站住!”
胡文通也不管,双手向后一伸,这手像钳子一样,一扣二人手腕上的穴脉,二人只觉得手上一麻,这手便不听使唤地松开了。胡文通继续往前走。
这两个人也吓了一跳,这个人看也不用看就知道穴脉,肯定是武功高强之人,这二人也不惧怕,再次一左一右跳到胡文通前面,拦住去路。
“不要走了!”
二人中有一个长得比较瘦小,身子先前一冲,左手拳直奔胡文通的肚子打来,另一个是白脸的人,也飞起一脚直奔胡文通胸口踢去。
胡文通向后一翻,他们的招数全部走空,白脸的人大喝一声,冲上去和胡文通打在一起,那个比较瘦小的人刚想冲上去帮他兄弟,可一看胡文通就愣住了。白脸的人还没和胡文通过几招就觉得本身不敌,急忙喊他兄弟。
“兄弟,你发什么呆,快来帮我!”
“不是你先等等,我觉得有些误会,先住手。”
“有什么误会,这个人吃霸王餐吃到咱弟兄头上了,揍他没说的。”
“胡师兄!”
瘦小的那个人终于想起来并说了出来。
“诶呀,你是不是我那胡师兄?”
白脸的人听见兄弟说胡师兄急忙虚晃一招,跳出去老远,仔细打量胡文通。
“诶,像。”
“像什么像,本来就是啊。”
瘦小的那个人一拉白脸的人“扑通”给胡文通跪下了。
胡文通也愣了,这两个人多有意思,打了半天又不打了,给我还跪下了,嘿嘿,知道打不过我想求饶啦,不过他可没敢说。他轻轻咳嗽两下,装作老者的样子。
“二位壮士请起,敢问我们在哪里见过?”
“嗨,胡无用,你装什么装,我是你师弟侯翰,他是张傲啊。”
侯翰张傲是谁?那个瘦小的人正是后来的大胡帝国开国功臣之一平阳侯侯翰,那个白脸的人也是大胡帝国开国功臣之一段砂侯张傲,这二人都是胡文通的师弟,都小胡文通一岁,侯张两家是至交,所以这两个人都去拜师,和胡文通一起在清水道长的门下习文练武,小时候玩得挺好,可是时间不长,胡文通十二岁时,侯翰和张傲就下山回去帮助处理家业了,但武功依然没有撂下。
阔别五年今又相逢,三人热泪盈眶。
侯翰字明川,祖籍是冀州人但又迁到了辽东金康,手中的兵器是三尖枪,什么叫三尖枪,咱一般人使的枪不是在枪的顶端有一个枪头吗,侯翰这可不一样,这一个枪头的左右两边还各有一个,这攻击范围就大大地增加了。
张傲单字一个狂,您细品,不是傲就是狂的,这个人性如烈火,点火就着不点火还自燃的那种,但不管是狂还是傲人家都有那个资本,手中金背砍山刀不说是天下无敌(因为还有胡文通或者别的人),就说是辽东西二国乃至各个番邦谁也不敢惹。
这茶楼正是二人合伙开的,不过只是一处分店,侯张两家家大业大生意处处都是,二人只不过是出来散心,这才巧遇胡文通。
侯翰急忙请胡文通到金康最大的饭店——洪福楼,那也有侯张两家的股份啊,排摆了丰盛的宴席,酒席宴前,侯翰敬过胡文通一杯酒后说。
“师兄,早就听说您要单人来赴辽东王这鸿门宴,小弟早就想见您,没想到,哈哈,还真见着了。”
张傲也说:“老侯啊,不说别的,就咱这武功,保大哥把金康拿下来不费吹灰之力。”
“你们俩?”
胡文通问。
“不是,咱还有万把千人呢。”
“呃......敢问二位现在是干什么职业的啊。”
“嘿嘿,看破不说破嘛,来,大哥喝!”
酒席散后,按胡文通的意思是去金康外政司的使者客栈去住,但侯张二人执意不肯,硬把胡文通拽到了自己的家里。胡文通拜见了侯张二人的父母,就住到了后院,侯张也搬到了后院,和胡文通共睡一屋。
这三个人秉烛夜谈,说说这几年自己经历的事情,直到天光放亮才眯了一会儿。
胡文通在晌午时分起来,吃了点点心,带着文书,侯翰和张傲跟着一起前往外政司。
等到了大门口一看,喝,这外政司修建的十分阔气,红油漆的大门上安一碗大的铜钉,有左右两扇大门,门上雕梁画栋,汉白玉的十层台阶,大门上有一块牌匾上有一行金漆大字,写着大辽东国外政司。门左右各站着十名士兵,全部盔甲整齐,目不斜视,刀枪鲜明。整个外政司显得庄静肃穆。
胡文通心想:这辽东国原本初次建立时穷得简直不能再穷,可短短十几年的时间竟然如此繁华,别说金康府,就是一路上的府县也是各具特色,看来是有高人指点,这个人是谁呢,怎么把他笼络到我的帐下,或者除掉呢?
早早有一名太监在此等候,见胡文通衣着不凡,手内拿着辽东国签发的文书,走上前去,躬身施礼道。
“您就是胡将军吧。”
“哦,正是在下。”
“我王知道胡将军一定回来,特命咱家在此恭候将军,请将军把文书交给小的吧。”
胡文通将文书递了过去,太监接过来递给另一旁的小太监。
“你拿走吧。”
小太监点点头,双手捧着文书,转身走了。
太监笑了笑。
“胡将军,咱家就是陛下身边侍候的大太监长孙公公,请诸位和我走吧。”
胡文通不知道后宫的规矩,乐得捂着肚子直笑。
“诶呦呦,太监还分大小啊,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长孙公公也不生气,解释道。
“这是后宫的规矩,就是这么叫的,咱家也没办法,走吧。”
“去哪?”
“见丞相。”
张傲一听就火了。
“大胆,我大哥远道而来见的是冯永年和冯万年这俩货,丞相?冯昭易这个小瘪三有什么能耐,要不是他是冯永年冯万年的叔叔,谁稀罕他,一天天净瞎整!”
长孙公公讪笑着,也不说话,带着胡文通还在走。
“你说话啊,哑巴啦。”
“您可以不去。”
“我不去?那可不成,我大哥就没人管了,万一你小子耍什么花招,我大哥没咒念,不吃亏吗?”
“不会的,我们是大国之邦,不齿于这些小小的手段。”
“得了,谁不知道你们是个屁大的地,你快走吧你,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给我吱歪吱歪,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街对面。
“小姐,你说这几个人可靠吗?”
“不知道,看样子就那个姓胡的比较稳重点,另外两个显得脑袋缺根劲似的。”
似乎张傲听见了有些动静,回头朝她们望去,两人急忙一扭头。
张傲扫视了一下大街,转身走了。
直到深夜胡文通等人才回来,胡文通进屋就往床上一倒。
“累死我了,这冯昭易说了半天,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谁不是啊,我看大哥你都睡着了,哈喇子都流了一地,冯昭易还在喷吐沫星子呢。”
“不说了,我要睡他个三天三夜!”
正当胡文通睡得做梦都在睡觉时,一个石子从窗户外飞进来,胡文通一睁眼用手捏住了那颗石子,左右观察。
侯翰和张傲打着呼噜睡得死死的,就是现在拧他们大腿也不一定能叫醒。
胡文通轻轻地下床,将门推开一个缝,往外观瞧,只见院里树后有人影一闪,胡文通推开门就追了出去,由于推门时声音较大,侯翰张傲被惊醒,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了。
“怎么了?”
“有人!”
“啊?谁来了,莫不是进贼了?”
“追出去!”
三个人披上了衣服,冲黑影追去侯翰。冲在最前面,他边跑边喊。
“你是谁啊!站住!”
结果换来的是一阵石子雨。
“疼疼疼!”
侯翰用胳膊一挡后退了下去。
张傲笑话侯翰。
“嘿,还说自己厉害,石子都躲不过......”
他还没说完,一块鸡蛋大的石头就飞过来,砸在他头上,当时就起了一个大红包,这可倒好,还没等过年呢,张傲就有了。
“哇哇哇!站住!看老子我不宰了你!”
但前面的人武艺远远超过侯翰和张傲,跑得飞快。不一会儿,两人被落下了。
这可倒好,大半夜一吵吵,全家的人都起来了,仆人家丁,还有侯翰张傲的父母都跑出来查看情况。
胡文通一直追到偏僻的陌生地带,那个人被地上的坑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就要摔倒。胡文通紧走几步上前抓住那个人,将她脸上的面纱“刺啦”扯掉。
“嘿嘿嘿,让我抓住了吧。你是不是找事,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
胡文通还没高兴三秒,脸上的笑容就逐渐僵硬了。
因为他面前的这个人是一名女子,胡文通后退几步。
“哎哎,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啊?我?我怎么了?”
胡文通满腹狐疑。
“你看看,你身后。”
“身后?你不会要从我背后偷袭我吧。”
胡文通摆出准备迎敌的架势。
“你家没了。”
“你家才没了呢,你这个人发什么神经,吃得什么大补的药,把你补成这样了。”
忽然,胡文通耳后传来人们的叫喊声。
“不好了,着火了!”
“快救火啊!”
胡文通一回头看见侯翰张傲家里火光冲天,已经全部笼罩在火海之中,若不是刚才及时处理,纵使他武功盖世,也难免一死。
胡文通回过头,面沉似水。
“是你放的火?”
还没等他说话,就闻见异香扑鼻,提鼻子一闻。
“不好!是迷药。”
胡文通转身想走,女子上前击中胡文通的麻穴。
“胡将军,和我走一趟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